趙海叔他們也沒有責怪我的意思,只是囑咐我好生休息之後就出去了。
馬超盯着我,就像是要把我看出兩個洞來似得,我看着他,問:“你爲什麼這副表情看着我?”
馬超說:“我在想,你這腦袋,是不是鐵做的,捱了那麼重的一棍子,血都沒流,就只是暈了過去。”
我翻了個白眼,無語的看着他:“你是存心想讓我出點事是嗎?”
“沒有沒有。”馬超訕訕的假笑着。
我摸了摸我的頭,那個腫起來的包還沒消下去,確實,我算是幸運的,如果老舅沒有派人在暗中保護我,我現在早就落到李東學手裡了。
鄧敬雲給我倒了杯水,我接過來喝了一口,問他:“現在什麼時間了?”
“天都黑了。”
“難怪,我肚子都餓了!”
我從牀上爬起來吃晚飯已經是晚上八點了,鄧敬雲給我煮了碗泡麪,我正吃着,馬超又湊了過來。
我警惕的看着他,護着我的碗:“你幹什麼?我現在是傷員,你得讓着我點。”
馬超嚥了咽口水,默默的退到一邊玩起了手機。過了一會兒,馬超擡起頭看着我:“周同,你覺不覺得事情有點奇怪,那些人專挑你的手機下手,就好像是知道你手機裡面有東西似得。你說,李東學是不是已經猜到什麼了?”
我喝了一口麪湯,望了一眼在客廳裡面看電視的趙海叔和羅東叔,收回目光,對馬超說:“我們應該是被白德品給出賣了!”
“不會吧,白德品又不知道錄音的事情。”馬超一臉的懵逼的表情。
鄧敬雲從衛生間走出來,拿着毛巾擦頭髮,邊走邊說:“白德品是不知道錄音的事情,但是他只要把那天晚上和張老師說了那些事情告訴李東學,李東學那個老狐狸會猜不到這些嗎?”
馬超的表情還是一臉大寫的懵逼:“他李東學又不會讀心術,怎麼會知道錄音的事情?”
我解決掉最後一點麪條,放下筷子,看着馬超,對他說道:“李東學這個老狐狸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有些事情他自然會做完全的考慮,他就是個曹操,對他有威脅的事情,寧可錯殺也不可錯放。”
“靠,他還真是無法無天了。”看到馬超的反應,我的心裡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那就是以後不能在馬超面前隨便打比喻,這小子,容易小題大做。
我把碗筷拿進廚房洗了,走出來對馬超說道:“馬超同學,針對你的智商我決定先不讓你參與對付李東學的行動。”
“那我幹嘛呢?”
“你去對付白德品吧,這小子害得我捱了一棍子,這個仇怎麼也要算清楚的。”
“好啊,我老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馬超聽說要去找白德品算賬,興奮的不得了。我不管他,回了房間,什麼事情都第二天再說吧。
第二天上早自習的時候,白德品沒有出現,馬超在我旁邊嘟囔:“白德品這小子會不會是猜到我們要找他算賬,所以不敢來學校了?”
我正在本子上算着數學題,聽到他這麼說,擡起頭回答了他一句:“放心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放心吧,他躲不了幾天的。”
“啥意思?”有時候我真的是爲馬超的智商堪憂啊!
鄧敬雲好心的給他解釋,說:“除非白德品轉學,不然他肯定是會來學校的。就算他不來學校,我們也知道他家在哪裡,大不了去他家找他啊。更何況,對李東學來說,白德品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人,只是現在,白德品對他來說,還有那麼一點點作用而已。”
這天,白德品不知道什麼原因請假了,沒有來。
一連兩天,他都沒有來。第三天的時候,他終於出現了,走進教室的時候都是低着頭,周身散發的氣息極其的低沉,經過我身邊的時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看了我一眼,那時我正好擡起頭,對上了他的視線。讓我想笑的是,白德品在我的視線過去的時候,眼神竟然躲閃了。
白德品快步的走到自己的座位,我們現在才發現,他的座位,剛好在我的背後,馬超的左邊,鄧敬雲的右邊,瞬間有那麼一種包圍的趨勢,將白德品困在了了後面。
我面不改色的繼續寫作業,但是耳邊幾乎能聽到馬超那摩拳擦掌的聲音了,我心想,白德品同學,你就不能淡定一點嗎?
白德品也許覺得我們一下課就會去找他的麻煩,但是我們沒有,他現在的感覺,肯定就像是那被溫水煮着的青蛙,明明知道大難臨頭,卻什麼也做不了。
終於等到下午放學的時候,老師一喊下課,白德品拎着手包就要往外衝,馬超以更快的速度攔在了他的前面。白德品轉身想找空隙出去,鄧敬雲擋在他的另一邊。
然後白德品轉身,就看到了我。
“周同,你們想幹什麼?這裡可是學校。”白德品惡狠狠的看着我,但是聲音裡卻帶着絲絲恐懼。
我微笑着看着他,雙手抱在胸前,優哉遊哉的說道:“你別這麼緊張嘛,我們可都是好學生,不會在學校裡打架的!”
這個時候,教室裡的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我們四個。白德品滿臉警惕的盯着我,我也盯着他,我們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之後,他終於忍不住了,衝着我吼道:“周同,你他媽的別裝了,那天晚上你們故意把我灌醉套我的話,對不對?”
我忍不住的拍了拍手:“沒錯,你說對了,我們那天晚上就是故意的,你不是喜歡張老師嗎?我讓你和張老師通電話,難道也有錯嗎?”
“你,你分明就是在利用張老師。之前李叔叔和張老師的事情,是你編的對不對,就是故意挖了陷阱給我跳!”
“NONONO,白德品,有些事情雖然是我編的,但不一定就是假的,你既然跟在李耀的身邊做事,那你應該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
“你胡說八道!”
我無奈的攤了攤手:“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應該很清楚,但是我很好奇,你怎麼酒醒了之後,還那麼白癡的跟着李東學做事?你到底圖了什麼?”
“你,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如果讓李叔叔知道我出賣了他,我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