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拘留所的門口,我有一瞬間的迷茫,不知道現在該做什麼,該去哪裡。
我掏出手機給夏冰打電話,堅持不懈的打了十幾個電話,可是最後得到的回覆都是同一個音調都不曾變過的聲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我頹然的蹲在拘留所的門口,拘留所的警察看到我在這裡蹲了半天都覺得很奇怪,過來問我:“小夥子,你不是已經探過監了嗎?怎麼還不走?”
我無奈的笑了笑,說:“我不知道該去哪裡?”“當然是回家呀,難道你不想回家去嗎?”我的家又在哪裡呢?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兩個真心對我的女孩子都被我傷了心,我真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給掏出來踩在地上問一遍,周同,你他媽的是不是個混蛋。
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還沒等我接起電話,那個警察就在我旁邊說道:“一定是你家裡人催你回家了,快點回去吧,別讓你家人等着急了。”
獄警笑呵呵的走了,我接起了老舅打過來的電話:“周同,怎麼樣?有沒有從李秋蘭的口中問到什麼消息?”
“沒有,她的嘴巴咬的很緊,什麼也不肯說。”我心裡也十分無奈,如果來的人不是我,也許李秋蘭會鬆口吧,真是失策了。
電話那頭的老舅特別生氣:“這女的是傻了還是怎麼了?王峰這種人,她還在守口如瓶!”
“算了,你先回來吧,回來再說,這兩天真是鬧心。”
我回到醫院的時候,老舅和韓青叔叔站在向東叔叔的病房門口,臉上的表情都很不好。
“對不起老舅,我沒能從李秋蘭那裡得到消息。”我低着頭,一臉愧疚的走到老舅的面前。
老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
我朝向東叔叔的病房裡看了一眼,張紅還守在向東叔叔的身邊。
“老舅,張紅她...”
“其他的事情現在我也不想去計較,只要阿東這小子能醒過來,他想怎麼樣就隨他吧。”老舅這是早就注意到張紅和向東叔叔之間那一層微妙的關係了吧,不過聽他現在說話的口氣,似乎也沒有太反對向東叔叔和張紅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馬超就給我打來了電話:“周同,你是不是和夏冰又發生什麼事了?”
“你爲什麼這麼問?”我站在冰冷的牆壁面前,額頭抵着牆壁,反問着馬超。
馬超說:“我就知道你不知道,夏冰她前兩天不是請假和你舅舅一起到g市去找你了嗎?今天我在學校裡碰到她了,她說她是來辦轉學手續的!”
“...”
“周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是沒看到夏冰當時的那個眼神,簡直就是哀莫大於心死,你該不會又做了什麼事情把人家夏冰給傷着了吧!”
“...你猜對了。”
“不會吧。”
我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馬超,都已經到這種時候,也沒必要再瞞着了。
馬超在那邊靜靜的聽了半天在,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周同,你丫一定是上輩子欠了王曉雪的!她這輩子來找你討債來了。”
“···可能是吧。馬超我想拜託你一件事情!”夏冰那邊,就算我現在插上翅膀,也趕不回去了,只能拜託馬超。
“我知道,你想讓我幫你去找夏冰對吧?”
“嗯,麻煩你在我還沒回來的這幾天,幫我看看夏冰,我很擔心她。”
“好啦,知道了,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隔着電話,我都能想象到馬超生氣又無奈的臉,心裡只能默默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你在給馬超打電話?”韓青叔叔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嗯。”我點點頭。
“是爲了夏冰的事情?”
“嗯,韓青叔叔,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心裡有些羨慕嫉妒,韓青叔叔就像是會讀心術似得,就算他什麼也沒聽見,也能猜到我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給誰打電話。
韓青叔叔輕輕一笑,伸手遞給我一個蘋果:“馬超是你最信任的朋友,夏冰的事情你肯定會去拜託他!”
“韓青叔叔您真聰明!”
“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點,是因爲你這個人有時候藏不住心事,如果我現在有一面鏡子,肯定遞給你,讓你看看你自己臉上的表情。”
“我臉上什麼表情?”
“滿臉都是‘我很無奈’‘我有心事’的那種表情。”
我知道韓青叔叔這是在和我開玩笑,只是沒想到,韓青叔叔竟然還會有這麼幽默的一面。
韓青叔叔微微笑着對我說:“別給自己施加太大的壓力,有些事情能做的就去做,不能做的也別獨自去抗,你要相信你舅舅和我們,我們是你的長輩,經歷過的風浪都比你要多得多。知道嗎?”
韓青叔叔的聲音很輕,但好像帶着一種催眠劑似的,軟綿綿的強迫着我讓我點了頭。
“好···”我點頭的時候纔回過神來,看到韓青叔叔微笑的眼睛,我的心裡一排排省略號。
老舅到抽菸區去抽了支菸,走回來對我說道:“周同,去醫生那裡把你向東叔叔的檢查報告拿回來。”
“噢。”於是,我又屁顛屁顛的跑去了向東叔叔的主治醫生那裡。
醫生把向東叔叔的檢查報告交給了我:“病人恢復的很好,你們也別太擔心。”
“謝謝醫生,那我叔叔他什麼時候能醒了?”這是我們大家都很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答案。
醫生翻看着他手中的病例表,噼裡啪啦說了很多醫生的專業用語,關鍵是我都聽不懂。
反正最終的總結就是,向東叔叔快則一兩天,慢則一個星期就能醒過來。
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興奮激動的屁顛屁顛的跑回去找老舅和韓青叔叔。老舅和韓青叔叔正站在病房門口說着什麼,我屁顛屁顛跑過去的時候,老舅和韓青叔叔衝着我都是微微一笑,那笑容怪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