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行到一座山下。黃文道:“我看就在這裡先躲一晚,等丐幫弟子過去後,我們再作打算。”大家查看山上有一處懸崖,崖腳有凹進去的地方,於是商定去那裡休息一晚。
天色已黑,大家在黑暗裡吃了些乾糧。正在躊躇之際,卻聽馬蹄聲急,果然有十幾匹快馬奔騰而來。到了山崖下面,快馬都停下來。只聽其中一人道:“孟舵主,我們還是歇一晚吧?他們應該不會連夜趕路!”卻聽一個聲音道:“我看他們肯定會連夜趕路!林秀珍乃南唐林仁肇的千金,黃文是林仁肇的女婿。到金陵後,想抓住逼黃文交出金菊就難上加難。即使他們不連夜趕路,我們趕道上面也可以攔截。可被他們逃走在前,就難追。”衆人聽他言之有理,於是,十幾匹馬繼續快速往前奔去。
待馬蹄聲消失後,黃文等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劉芝道:“文兒,我們還是一起去江南吧。”黃文聽後很開心,道:“好,那我們現在出發。”冷焰道:“可以,但我們不能走同一個方向。依我看來,我們先繞東邊,然後繞道江淮地區,從南唐北面入境,南下到金陵。”黃文道:“我看不必。丐幫弟子雖然衆多,但自幫主而下,沒有幾個是能手,我們不必躲着他們。”劉芝道:“你冷叔叔說得對,他們雖然沒幾個武藝高強之人,但人多勢衆,防不勝防,還是小心爲妙。”林秀珍一聽,道:“我贊成文哥的,不用怕那幫臭乞丐。等到大唐之後,大可把他們趕盡殺絕。”肖逸道:“我看也不必躲這麼遠。我們抄近道,走小路,說不定還更快。反正真的遇上,就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黃文聽後,道:“對,就算是那個侯幫主親自道來,我也叫他有來無回。”於是,六人縱馬前行。遇到小路就改走小路。行到半夜,剛好附近有一間廢棄的茅屋,即停下在此休息半晚。
突然,林秀珍過來找黃文,道:“文哥,我好害怕。”黃文道:“秀珍,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別怕,有我在。”林秀珍挨着黃文在稻草上睡下。黃文道:“秀珍,我以後都不會再讓你受苦,不會讓你離開我。”林秀珍委屈道:“其實,我一點都不苦。他們除了限制我的行動外,對我都挺好的。反倒是你,這些天到處奔波,都把你累壞了。”二人幾句交談,已把心融化在一起。黃文看着林秀珍就在自己身邊,心裡說不出的舒服,很快便已入睡。
睡夢中,黃文似乎聽到林秀珍的叫喊聲,猛然醒來。一聽,果然聽到林秀珍喊道:“快跑!……不要殺我……我不知道金菊是什麼……”黃文見她痛苦的聲音,手腳在掙扎,不忍她受此折磨,叫醒了她。林秀珍睜開眼睛,看見黃文,不禁抱着他哭了起來。黃文道:“秀珍,別怕,一切都過去了。”林秀珍哭道:“文哥,你再也不要離開我。我真的好害怕!”
她的哭聲把其他人都已吵醒,劉姿揉着惺惺睡眼道:“哥哥,秀珍姐姐沒事吧?”其他人都慰問了幾句。黃文道:“沒事,做噩夢而已。”林秀珍擦乾眼淚,道:“我沒事,剛纔做了噩夢。不好意思吵醒大家。”大家見林秀珍沒事,皆紛紛繼續睡去。林秀珍和黃文也繼續睡。
過了好一會兒,林秀珍睜開眼睛,發現黃文還望着自己,笑道:“文哥,你怎麼還不睡呀?”黃文笑道:“我看着你就開心,不用睡覺。”林秀珍開心的笑了起來,小聲道:“走,我們去外面說說話,在這裡要吵到他們。”於是,二人悄悄的出了茅屋。
外面月黑,只有一點點光線。二人並排靠着樹坐下,感受着微微的涼風,心情說不出的愉悅。林秀珍道:“文哥,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到金陵?”黃文道:“再過兩天就可以到。林大將軍和大哥肯定都很想念你。”林秀珍道:“我也想爹和大哥。真希望立即能回到金陵。”說着,“咯咯”的笑了起來。黃文道:“是,回到金陵我也可以放下心裡的懸石。”說着,從懷裡掏出趙匡胤給南唐的修書,都已經被壓扁。黃文遞給林秀珍,道:“這是大宋皇帝給大唐的和好之書。”林秀珍開心的接過,道:“我也聽丐幫的人說現在已是宋朝,你的二哥趙匡胤黃袍加身做皇帝。他還真信守諾言,和大唐修永世之好!”接過修書,天黑無法覽閱,卻不拆開,直接放入自己的懷裡,道:“爹知道後肯定很開心。”黃文道:“是的,不用打仗,我們就可以過安寧的日子。”林秀珍道:“文哥,我就是好害怕。”黃文驚訝道:“有什麼好害怕的?現在我們都在一起,誰也傷害不了我們。”林秀珍道:“我怕哪一天突然又像在趙匡胤府上一樣,只一轉眼間,我們恍如隔世一樣遙遠。”黃文笑道:“秀珍,不用害怕,以後再也不會這樣。”黃文輕輕攬住林秀珍,感受到他吹氣吐蘭,甚至能微微感受到她的心跳,那麼急促,不禁覺得無比的欣慰。也許,這段時間以來,只有現在能令他感到安心。
二人閒聊一陣,天已微微亮。但見日出東方,皆興奮不已。朝陽如一個火球,把大地照亮。草葉上的露珠,晶瑩剔透。樹上的嫩芽初露,早起的鳥兒四處忙碌尋找食物。黃文道:“秀珍,我們去叫醒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金陵。”二人開心的跑回茅屋,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們大吃一驚:屋裡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林秀珍道:“怎麼這次是他們不見了?”黃文道:“怎麼可能?他們肯定是出去找我們。走,我們出去找找。”說完,二人又出茅屋,上山去找他們。
可在山上找了一圈,沒有任何發現。黃文納悶,道:“這是怎麼回事?沒有發現什麼動靜,怎麼人就不見了?”林秀珍道:“莫非真被我說中了?”黃文突然感到一陣寒意,道:“究竟是誰在我背後搞鬼?”似乎感覺到背後有一張黑手籠罩着他。於是,他在山上大叫起來,先叫劉芝,沒有人應,再叫劉姿,還是隻有迴音。把冷焰和肖逸也叫遍,聽到的都只有自己的迴音。
林秀珍癱坐在地,喃喃道:“文哥,一定是有鬼。這麼活生生四個人,沒有任何動靜就消失不見。”黃文道:“我想肯定是娘不想見到爹,所以就悄悄的離開。”林秀珍道:“這也有可能。你娘可以帶走你妹妹,冷叔叔,但肖逸應該不會跟他們走。”黃文一想,也覺得對。二人瞎猜一陣,沒有任何結果,回到茅屋,包袱都在,收拾好,出來,兩匹馬還在樹下。林秀珍道:“看來他們不像遇到什麼危險走的。”黃文想了想,東西沒少,馬沒少,也覺得應該沒有遇到什麼危險,於是即安心許多。黃文和林秀珍雙雙上路回金陵。
路上,黃文問林秀珍遭遇的經過。林秀珍道:“在趙匡胤府上,就是王審琦派人抓了我。他原本想帶我去襄城,還逼問我金菊的下落。但他對我倒比較客氣,沒有爲難我。”黃文聽罷,道:“五哥也算一方諸侯,居然也貪那寶藏。”林秀珍道:“我看他倒不是貪那寶藏,只是好奇而已。還說,他自在襄城多年,都不知道有可以縱橫天下的寶藏。我就說,漢水之濱不一定就是襄城。但他又說,當初石守信第一次遇到你,就是在襄城。所以,他認定寶藏就在襄城的漢水之濱。”黃文道:“是不是丐幫的人從五哥手中搶走了你?”林秀珍道:“是啊,他們連車帶人把我搶走。但他們只當我是餌,是拿來釣你這條大魚的。”黃文笑道:“現在不就釣到了麼?”林秀珍快馬加鞭,道:“我要釣你到江南!”黃文也快馬加鞭跟上,與林秀珍一路歡笑,奔騰于山水之間。
中午時分,人疲馬困,見路邊有個酒肆,下馬進去坐下,店小二立即牽馬去旁邊喂草。店家過來問道:“二位客官,想吃點什麼?”黃文道:“好吃的都拿上來,再來一壺酒。”店家應着,樂呵呵的去準備吃喝的。店裡沒有別人,顯得安靜愜意。林秀珍道:“文哥,這一路下來好累,但很開心!”黃文道:“我們酒足飯飽後就上路,你怕不怕累?”林秀珍道:“不怕,我只盼早點回到金陵。”黃文開心的笑了起來,道:“明天傍晚我們應該就能回到了。”
二人談笑間,已陸續上來牛肉、醬骨架和一碟青菜,酒也端上來。二人稀里嘩啦的吃喝起來。
突然,馬蹄聲急,一人在酒肆門前也勒馬停下。店小二去接了馬,店家立即笑着迎上,問道:“客官,要不要上點本店好吃的肉,好喝的酒?”一個聲音道:“都上!”黃文聽到這個聲音,心怦怦亂跳。原來,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黃風。黃風坐在黃文旁邊的桌上,喝起茶來。黃文不想被黃風發現,給林秀珍遞一個顏色,二人壓低着頭吃飯。
突然,黃風過來在黃文的桌邊坐下,道:“文兒,怎麼都不請爲父喝一杯?”黃文擡起頭,道:“爹,你怎麼在這裡?”趕緊幫黃風斟酒,又夾菜。黃風道:“哈哈哈,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裡?”黃文道:“到處遊山玩水,爹,你怎麼來這裡?”
黃文看着林秀珍,問道:“這位姑娘是誰?”黃文道:“秀珍,叫爹。”林秀珍正猶豫,黃風怒火中燒,道:“爲什麼叫爹?”黃文道:“爹,秀珍是你兒媳婦!”黃風道:“我什麼時候有個兒媳婦?父母之命在哪裡?”黃文道:“爹,秀珍是好姑娘,且先不要發怒!”黃風道:“臭小子,你以爲自己真的長大了翅膀硬了,對不對?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裡?”黃文本想解釋,但黃風繼續怒道:“你說,把金菊藏在哪裡?是不是想和這個野女子把寶藏挖出來?”黃文道:“爹,你怎麼把我想成這樣的人?再說,我根本見都沒見過金菊長什麼樣子,又怎麼會藏起來?孟伯伯說,你告訴他我把金菊收藏起來。我以爲這只是你的調虎離山計,原來你真的以爲我藏了起來?”黃風冷笑道:“原來是孟淡傳出來的,難道是他偷聽我的說話?”黃風想了想,繼續道:“我只有一次和你大哥提起過金菊,沒想到都被孟淡偷聽到。我就奇怪,怎麼江湖上流傳金菊在你那裡?原來是他傳出來的!”
黃文也算明白個大概,道:“爹,你原來是和大哥說起,被孟伯伯偷聽到才流傳出來的。但你和大哥憑什麼說金菊在我這裡?”黃風看看四周,不見有他人在場,怒道:“哼!我把金菊藏在一個陶瓷娃裡,後來我回家見這陶瓷娃被摔壞,但怎麼也找不到金菊。你大哥那時候已經不在家,就你一個人在,不是你還能是誰?”黃文一聽,仔細回想,突然想了起來,道:“你說的金菊……難道就是……”說到這裡,黃文突然住口不往下說。黃風道:“既然已經想起來,在哪裡?快說!”黃文道:“如果沒記錯,我好像是摔壞了一個陶瓷娃,像個胖女孩的陶瓷娃,嘴巴紅紅的,是吧?”黃風喜道:“沒錯!就是那個!”黃文道:“你說是你捏給孃的,是不是那個?”黃風道:“你怎麼提起你娘?”黃文道:“爹,我剛遇到娘!”黃風道:“不要岔開話題!快說,金菊藏在哪裡?”黃文仔細想想,道:“沒看到金菊!瓷娃娃摔壞的時候,我怕你怪責我,看都沒看就跑了,根本沒注意有沒有什麼金菊銀菊。”黃風道:“肯定是你拿了!不然,我怎麼回來找遍屋子所有角落,差不多把地都翻過來,還是沒找到?”黃文道:“爹,我真的沒有拿金菊!你想想,那時候我才幾歲,什麼都不懂,怎麼知道那個金菊藏着什麼寶藏的秘密?再說,你敢保證我走之後你進來之前,沒有人進過那屋子?”
黃風一聽,不禁皺眉仔細回想起來,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村裡所有知道金菊的人,除了已死的,其他的人都在找文兒搶金菊!”想着想着,突然驚道:“難道是他?宋忠這麼多年沒出現過,音訊全無,會不會是他?”黃文道:“對,宋伯伯這麼多年去哪裡了?怎麼會無緣無故消失不見?說不定他早已把寶藏挖了出來。”黃風道:“他要挖出寶藏可沒那麼容易。哼,天底下只有我才知道金菊的秘密。他們都只知道金菊藏有寶藏的秘密,但卻不知道究竟怎麼拿着金菊挖出寶藏。”黃文道:“對,這就是爲什麼宋伯伯這麼多年不出現的原因。他肯定找一個隱秘的地方鑽研金菊裡面的秘密。”黃風道:“哈哈哈,宋忠,你敢背叛我,遲早被我抓到把你碎屍萬段!不過,沒有我,你鑽研一輩子也想不出其中的奧妙!”
黃文見爹現在的模樣,幾乎已變了一個人。黃文道:“爹,大哥現在怎樣?”黃風道:“你大哥現在輔助弘冀太子,可謂春風得意。文兒,你趕快回金陵去幫你大哥吧,我還要去尋找宋忠的下落。”黃文喜道:“我們正準備回金陵。”黃風聽到“我們”,又看了一眼林秀珍,道:“即使孟欣做了你嫂子,但你也不能隨便找個人。要知道,以你大哥現在的地位,隨便給你找個王侯將相的千金,那你就不再是一個江湖小混混。”黃文道:“爹,欣妹和大哥的事我就不想再提。我和秀珍的事,你們也不要插手!”黃風一聽,怒道:“臭小子,你翅膀硬了?還當我是你爹嗎?你們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
林秀珍大怒,在旁忍了很久,終於按耐不住,道:“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抵得上皇上的聖旨嗎?”黃風驚道:“哪個皇帝?你究竟是誰?”黃文道:“爹,大唐當今的皇帝賜婚我們。而所謂‘媒妁之言’,李煜吳王便算是。”黃風一聽,怔怔的看着林秀珍,道:“你究竟是誰?李璟賜婚?李煜做媒?”黃文道:“爹,你可識得林仁肇大將軍?”黃風驚道:“林大將軍肯定認識!你是?”林秀珍道:“我便是林大將軍的千金,也就是你所說的王侯將相的千金。”黃風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道:“唉,你看我這個老糊塗!居然連林大將軍的千金都不認得,還說出這麼無禮的話!林大小姐大人不記小人過,請見諒見諒!”
黃文和林秀珍見他一瞬間轉一個大彎,都驚訝不已。林秀珍道:“哼,要不是看在文哥的份上,我都不想理你。”黃風道:“既然是我的兒媳,那我們就是一家人。文兒,走,我們回金陵爲你們舉辦婚禮,讓林大小姐風風光光的進我們黃家的門。”黃文沒想到爹現在又變成這樣,以前在自己面前一幅**肅穆的模樣,今天感覺就像一個小丑。林秀珍道:“我尊敬你稱一聲‘爹’,如果你再欺負我,我和文哥都不理你。”黃風:“我喜歡你們都來不及,哪裡會欺負你們?林大小姐,不,秀珍,我們黃家也算大戶人家。文兒他大哥乃當今太子的貼身護衛兼謀士,你爹我也是響噹噹的江湖人物。等你們大婚後,我就把臨江山莊給你們住。面臨長江而居,感受濤濤江水蕩氣迴腸之勢,那可謂過着神仙眷侶般的生活。”
黃文聽到“臨江山莊”,便道:“爹,就是我曾經去過的那個臨江山莊,是吧?我怎麼還敢去那裡?你對我的好我都歷歷在目。”黃風尷尬道:“文兒,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既然宋忠無影蹤,我們便儘早回金陵,共謀大事。”黃文道:“什麼大事?”黃風道:“到了金陵,叫上你大哥我們再一起商議。”林秀珍道:“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我都支持文哥。”於是,三人吃完飯,上馬啓程回金陵。
路上,黃文和林秀珍則說說笑笑,黃風躲得遠遠的以免打攪他們,只保持能互相看見的距離。
晚上,已到江淮地界,臨近廬州。剛好在一個鎮上,黃文打聽其名,才得知乃朝夕鎮。原來此鎮地處周唐邊界,兩國經常你來我往的攻打此鎮,所以時常是早上屬周國,到了晚上又屬唐國。如此周而復始,大家乾脆起名“朝夕”,代表屬國朝夕輪換。但見街道兩旁幾無人煙,或門戶橫七豎八倒着,或門戶緊閉,想是受戰火影響很多人都已搬離這裡。
突然,三人看見前面空曠處亮着燈,策馬過去,卻是一間客棧。黃文見其名“不變客棧”,不禁讓三人哭笑不得。林秀珍道:“朝夕鎮上不變客棧,這客棧在這朝夕瞬間變幻的地方,都能保持不變,可見其老闆絕非泛泛之輩!”黃文道:“那我們過去看看。”黃風跟在二人身後,緩緩來到不變客棧。
來到客棧門口,但見一老者坐在客棧門口,抽着菸袋。雙眼看着徐徐升起的菸圈,居然沒有察覺有客人到來。三人下馬,走到門口,卻見裡面出來一個老太婆,見有三個客人,立即笑臉相迎,道:“客官,住宿還是吃飯?”這時,老頭似乎才清醒過來,立即牽了三人的馬到後院去餵養。黃文道:“住宿吃飯都要,幫我們安排三間上房。先弄幾個好吃的菜再說。”老太道:“客官,不瞞你說,這店就我們兩個老不死的。要不我先給你們上兩個涼菜,然後再炒兩個熱菜。酒有我們自己釀的,要不要來一壺?”黃文道:“好。”老太自去忙着。
不一會兒,即上來滷牛肉和醬鴨,還有一壺米酒。突然,黃風遞給黃文和林秀珍一個眼色,二人驚訝,但見黃風又用茶水在桌子上寫一個“毒”字。這下,黃文和林秀珍似乎都已明白。黃文大聲道:“爹,秀珍,來,咱們好好喝一碗!”說罷,三人都滿上一碗酒,三人咕咕咕的喝了個精光,又大口吃肉,雖然只有三個人,但吃得熱鬧非凡。突然,林秀珍“啊”的大叫一聲,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黃風驚訝道:“有毒!”說着,搖晃兩下,也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黃文搖晃着腦袋想站起來,卻沒有力氣。
這時,從門外進來幾個人,其中一人道:“黃風,你老謀深算,怎麼都沒算到我會在這裡等着你吧!”黃文見到那人正是孟淡,但他自己突然也趴倒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沒錯,進來的除了孟淡,還有侯世傑、常平州、蘇塔,孟志也在列。
孟淡首先伸手去探黃風的鼻息,手剛伸到黃風面前,卻突然被黃風突然抓住,黃風順勢一掌拍在孟淡胸口,他大叫一聲,後退五六步,卻退到門檻那裡被絆倒坐在地上,接着“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孟志見狀,急忙扶起孟淡。原來,那一掌黃風已使足十成功力拍出去,就是要先除掉一個對手。
黃風哈哈大笑:“孟淡,老子怎麼可能中你的奸計?”黃文和林秀珍也站起來。原來,他們在黃風的提示下,都沒有真正的喝酒,而是把酒都灑到地上。故意搞得場面如此熱鬧,就是要掩蓋他們假裝喝酒吃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