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燕

周娥皇道:“嚇,大王爲何發此長嘆?”黃文道:“美人吶,想孤家自出兵以來,今已五載七十餘戰,未常有敗;今日被困在垓下,此乃是天亡楚也!”接着,唱:“孤家用兵勇無對,百戰百勝逞雄威。老天不把人意遂,九里山前被賊圍。楚歌吹散我八千隊,眼見得霸業竟成灰!”

話音剛落,任正鼓掌,道:“好一個霸王別姬!果然是任某平生所見最動情的一出!”李煜道:“娥皇的虞姬小王倒是第一次見,微妙微俏。而楚霸王者,更把項羽的窮途末路之概展現不遺。林大小姐,你帶來的楚霸王是真霸王。”大家都哈哈笑起來。

林秀珍也沒想到黃文將楚霸王唱得如此淋漓盡致,彷彿垓下之圍重現。其實,她不知道黃文所見到的虞姬,恰似孟欣在世,與她再續霸王之情。林秀珍道:“王爺,我想去看看有沒有其他辦法救出我爹。就此告辭!”說着,轉身要離開。李煜想留,卻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任正趁黃文轉身離開之際,一掌拍在黃文背上,黃文“哎喲”一聲跌倒在地,狼狽的爬起來見額頭都撞破一條傷口。任正見狀,道:“哈哈,沒想到楚霸王除了敗在垓下,還跌倒在吳王府。”黃文道:“這地太滑,從哪裡跌倒從哪裡爬起來,這纔是真霸王!”林秀珍道:“霸王,既然爬起來了,那我們走吧。”二人出吳王府。

出府,轎子還在門外等着,上轎。林秀珍要轎子送他們到城南一偏僻的客棧。來到後,二人進客棧,要了一間客房,到客房裡商議。

林秀珍見着黃文的模樣,笑道:“文哥,你真的像楚霸王。唱起來的感覺完全就是項羽。十面埋伏,垓下之圍。文哥,你怎麼能唱出那種味道?”黃文道:“唱戲嘛,假作真時假亦真,真作假時真亦假。”林秀珍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在說什麼。黃文洗去妝,把衣服也換回來。

林秀珍道:“文哥,你剛纔爲什麼那麼怕任正?”黃文道:“不是怕任正,我是不想暴露自己。”林秀珍疑惑的看着黃文。黃文道:“你想想,任正本來是齊王李景遂的家臣,爲什麼會投靠吳王?”林秀珍道:“齊王已死,任正要的肯定不是錢財,以他的城府,能再投靠吳王,肯定有很大的抱負。”黃文道:“對!任正是敵是友未分,我不能輕易暴露自己。”林秀珍道:“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黃文慢慢道:“依我看來,我們必須謹慎行事。任正投靠吳王,想的說不定就是要扶持吳王登基。眼下燕王乃皇太子,所以,任正必須要先除掉李弘冀才能遂願。你看現在的局面,誰都奈何不了誰,那就說明燕王和吳王處於一個平衡位置。如果我們貿然出手,損一方,無疑就是幫另一方。”

林秀珍聽罷,點頭道:“文哥,你說的對。如果我們貿然損傷燕王,即使救出爹,但卻幫了吳王。如果幫吳王是個錯誤的結果,那我們就要謹慎行事。”黃文道:“其實,岳父也是希望吳王將來登基。但現在多出個任正,此人心懷鬼胎,我們得小心爲妙。”林秀珍道:“那我們究竟該怎麼辦?”黃文想了想,道:“秀珍,我想先除掉任正,再救爹。這樣,即使我們損了李弘冀那邊的人,使他們爭奪皇位的平衡傾向吳王,但我們是支持吳王的。所以,只要沒有任正的鬼胎,就不怕吳王最終登上皇位。”林秀珍道:“文哥,救出我爹,真的會傷動很大嗎?”黃文道:“守牢的是黃風,這是一場硬仗。不是敵死,就是我亡。”林秀珍一聽,道:“可那是你爹!”黃文道:“我沒有爹,沒有大哥,只有娘,妹妹,還有你!”林秀珍見他堅毅的目光,不禁道:“文哥,委屈你了!”黃文道:“不委屈!如果不是我娘,黃風和黃武早就死在我的手裡。而這一次,只要他們攔住我的路,我就神擋殺神、佛擋**!”

林秀珍又問怎麼除掉任正。黃文道:“若論武功,我和任正必兩敗俱傷。必須智取。”林秀珍搔破了頭,都想不出什麼法子。黃文道:“我倒有一計,但要你冒險。”林秀珍喜道:“只要有機會,我們都要去試。”於是黃文說了出來。林秀珍聽畢,道:“不失爲沒辦法中的好辦法。”於是,二人準備一翻,林秀珍又到街上買了些物品,徑直去吳王府。

到吳王府的時候,已經天黑。李煜正和周娥皇在用膳,見林秀珍到來,請林秀珍一道用膳。林秀珍剛坐下,道:“任將軍不和你們一起用膳的麼?”李煜道:“任將軍都是單獨用膳。”林秀珍“哦”了一聲,滿腹心事的吃着。

過了一會兒,林秀珍道:“王爺,我想請任將軍幫忙,不知王爺肯不肯?”李煜道:“救令尊?”林秀珍點頭。李煜道:“有何好計?”林秀珍道:“要委屈任將軍,假扮成我的隨從,和我一起去探視家父。黃風武藝高強,只有任將軍是其對手。況且,黃風也算是我公公,她不會傷害於我。反而,我可以藉機牽制他,這樣任將軍救出家父就易如反掌。”李煜一聽,覺得有道理,叫人去傳喚任正過來。

不一會兒,任正到來。行禮後,李煜囑任正坐下,把剛纔林秀珍的法子說了一遍。任正道:“王爺,但凡你有吩咐,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我覺得救林大將軍,不能用如此簡單的方法。”林秀珍道:“既然王爺都認爲可行,任將軍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即使出差錯,有王爺在,我們都不會有什麼事的。再說,你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任正不語。李煜道:“任將軍,我看可以試探一下。小王第一擔心林大將軍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對大唐是一大損失。其次,就是擔心你們有什麼危險。但依現在的形勢來看,即使救不出林大將軍也不會有什麼損傷,那我們不妨可以一試。”林秀珍道:“王爺分析得對!穩賺不賠的買賣,做定!”任正道:“屬下一切聽王爺安排!”

於是,林秀珍立即端過一杯酒到任正面前,道:“小女子先敬任將軍一杯!”說着,把自己的酒乾了。任正見狀,接過酒杯一口乾了。林秀珍再爲他斟一杯酒,道:“任將軍,酒後我們立即出發。待事成之後,我爹再敬你三杯!”說完,敬酒之後先乾爲敬。任正喝下第二杯,道:“王爺和林大將軍都是在下敬仰的人,林大小姐不必客氣!”說着,喝完第三杯。

林秀珍大喜,李煜也開心異常,道:“任將軍,此行辛苦,一切務必小心!”說着,林秀珍再爲任正斟滿一杯酒,任正舉杯行禮後幹了。林秀珍道:“王爺,事不宜遲,我和任將軍現在就出發。”於是,李煜叫人去取雙鐗過來,任正和林秀珍一人一馬出吳王府而去。

四杯酒下肚,任正又經風一吹,不禁覺得有點頭暈。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側頭看林秀珍,卻見她正對自己笑着。林秀珍道:“任將軍,是不是有點頭暈?”任正道:“你……你在酒裡下了毒?”突然,任正勒馬停下,在馬背上拔出雙鐗,對林秀珍道:“我好心幫你,沒想到你卻害我!”

正在這時,突然從天而降一人,正是黃文。任正定睛一看,道:“那楚霸王果然是你!”黃文道:“任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任正欲提真氣,卻發現提不起來。任正道:“黃文,你居然下毒?”黃文道:“這個毒不會要你命,但這劍會要了你的命!”說完,拔出伏魔劍。

黃文揮舞伏魔劍,攻向任正。任正揮舞雙鐗,卻發現有氣無力。林秀珍下的毒,正是配的“消魂散”,使人頭暈甚至昏迷、無力等症,雖然不會要人性命,但即使像任正這樣的高手,都提不起內力。黃文擔心的就是萬一李煜等人誤飲毒酒,所以才用不會害人性命的“消魂散”。黃文知道任正武功高強,所以,藥量配的特別重。再加上酒的助力,任正一口氣喝下四杯,這毒是非中不可。

才過八招,任正就因爲力道不足,左鐗被擊落。黃文見狀,心中欣喜,知道這藥效果然靈驗。於是,更是使足內力,直刺任正。任正用鐗來擋,卻聽“當”的一聲,鐗被黃文渾厚的內力盪開,虎口劇痛,鐗已脫手飛出。接着“嗤”的一聲,黃文的伏魔劍穿過任正的胸口。任正“啊”的一聲慘叫,隨着黃文拔出伏魔劍,任正倒在血泊中。

林秀珍過來見任正不能動彈,道:“文哥,你這藥好厲害!”黃文道:“我們村裡的趙師傅會配這藥,小時候偷看方子記下來的。沒想到任正這樣的高手都會抵不住這藥力。”

二人將任正拖到附近的水塘邊,丟入水塘裡。過了一陣,見到任正的屍體慢慢浮上來,二人才放心離開。黃文見師傅的仇已報一半,完全清理任鬼家的人,就只剩下焦家的兩隻鬼,心裡也稍覺安慰。只是,他不明白爲什麼這次回金陵城沒有看到焦佩父子。

已是三更天,黃文道:“秀珍,我們現在去燕王府救出岳父。你去駕馬車到府前等我。”於是,二人分頭行動。

黃文快速奔到燕王府前,從側牆躍入府內。他抓住一個巡夜的家丁問清楚牢房的位置,隨即將之擊暈倒在草叢中。

黃文循路來到牢房前,卻見裡面亮着燈。黃文趁牢房門口那人轉身之際,直接躍過來,輕輕點了那人的穴道,即站在那裡不能動彈。黃文進門,發現沒人。他知道林仁肇肯定被關在牢房深處,繼續往裡走。

轉角處,有兩個士兵還沒發現黃文之際,已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再往裡走,卻聽見一個聲音:“林將軍,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先殺了你兒子。”黃文一聽,這聲音似乎是李弘冀的。黃文快速奔過去,卻聽林仁肇的聲音:“王爺,我與犬子都是你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李弘冀道:“難道你願意自己的兒子死也不願意出兵攻打宋國嗎?”林仁肇道:“人皆有一死。若我林氏父子之死能換得江南的安寧,那也值得!”李弘冀道:“我看你這是通敵賣國!趙匡胤給你什麼好處,居然不願意出兵?我大唐歷來受盡周國的欺凌,趙匡胤剛立國,根基未穩,正是天下各國齊吞宋國的大好時機。林仁肇,你作爲大唐第一大將,居然不願意出兵!看我先殺你兒子!”說着,李弘冀拔出身邊侍衛的刀,道:“林震山,你願不願意出兵?”林震山道:“我一切聽家父的安排!”說着,林震山閉上眼睛。李弘冀見二人視死如歸,舉刀砍向林震山。

突然,“譁”的一聲,李弘冀手中的刀斷爲兩截。衆人一看,卻見一人手持寶劍站在李弘冀身前。林仁肇驚道:“文兒,怎麼是你?”李弘冀見是黃文,怒道:“黃文,你敢來送死!”黃文道:“岳父,我來救你和大哥!”林震山道:“文弟,殺了李弘冀!”黃文目露兇光看着李弘冀,李弘冀不禁背心冒冷汗,甚是害怕,道:“黃文,你敢!”黃文道:“我有什麼不敢的?”說着,逼近步步後退的李弘冀。林仁肇道:“不可!畢竟是皇太子,不可行逆!”黃文道:“岳父,他死了,就是吳王做皇太子了!”李弘冀怒道:“原來你們是想扶持六弟做皇太子?”林仁肇聽罷,道:“可……可我們是李家的臣子,怎麼能以下犯上?”李弘冀見有一線機會,道:“我放你們走,此事一筆勾銷!”說着,叫兩個身邊的手下去開牢房的門。

黃文道:“岳父,要不要殺了李弘冀?”林仁肇猶豫不決,李弘冀見狀,轉身拔腿就往外面跑。黃文不再猶豫,在這千鈞一髮之際,躍過去一劍刺中李弘冀的背心。只聽他一聲慘叫,黃文拔出伏魔劍,李弘冀撲倒在血泊中。正在開牢房門的兩個侍衛見狀,立即往外奔,卻被黃文“嗤嗤”兩劍了結了。黃文過去“嘩嘩”兩劍斬斷鎖牢房的鐵鏈,然後又斬斷鎖住林仁肇和林震山手腳的刑具。三人得自由,奔出牢房。

黃文手腳很快,還沒有驚動外面的人。三人見外面無人,摸索到牆邊,黃文托住二人,就將他們一一送出去。黃文躍出牆時,見林秀珍正和父親大哥擁抱在一起。林秀珍悲喜交加,道:“爹,大哥,總算救出你們!”黃文過來,道:“岳父,我們去吳王府裡吧。”林仁肇道:“吳王府自然是好去處,但有任正在,此人心懷不軌,不可大意!”林秀珍道:“爹,文哥早就想到這一層。我們已經除掉了任正。”林仁肇一聽,大喜,道:“文兒,沒想到你做事如此周全。”說完,林仁肇和兒子上馬車。黃文和林秀珍駕馬車,奔向吳王府。在路上,林秀珍講述一遍設計除掉任正的經過。

李煜已休息,聽說林仁肇來府,立即起身。見到林仁肇時,兩人熱淚盈眶。李煜道:“林將軍,你受苦了!”林仁肇道:“王爺,仁肇爲大唐爲江南百姓,死而後已!”李煜立即叫人奉上茶水,分賓主入座。李煜道:“怎麼沒見到任將軍?”林秀珍道:“任將軍有要事去辦,救出爹已先行離開。”李煜見到黃文倒是詫異,問黃文什麼時候回金陵的。黃文道:“稟王爺,我今晚剛回金陵,回來就遇到林大將軍。”李煜本來滿腹疑團,但想到既然林仁肇已被救出來,大家平安無事,不再多問。

林仁肇道:“王爺,末將想在貴府多逗留幾日,不知意下如何?”李煜道:“林將軍儘管在此休養,想來皇兄也不敢到此放肆。”李煜見衆人臉色難看,似乎感覺到有什麼不妙之事,詫異問:“燕王沒什麼事吧?”林秀珍道:“不瞞王爺,在救我爹的時候,情況緊急,任將軍不慎殺了燕王。”“啊”!李煜大驚,不知如何是好,久久不能言語。林仁肇道:“王爺,事已至此,無謂悲傷。皇上明天早上即會知道此事,王爺要想好怎麼向皇上交代。”

李煜想了想,道:“皇兄這是自食其果,怪不得他人。唉,沒想到任將軍會失手殺了皇兄。現在如何是好?”林仁肇道:“王爺,這不是最好的結局嗎?”李煜愕然的看着林仁肇,又看着其他人,似乎慢慢明白過來,卻又不敢相信。林仁肇道:“王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雖王爺念及親情,既然生在這帝王之家,就要知道皇室的生存法則。雖不爲己,但請念及天下百姓,顧念大唐江山社稷。”李煜惆帳滿面,道:“林將軍,你辛苦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覲見皇上,稟報皇上任將軍爲了救你錯殺皇兄之事。一切由皇上定奪。”

是夜,大家在吳王府過夜。黃文久久不能安睡,雖然在沒有與父兄發生衝突的情況下救出林仁肇,但他知道,他們所依賴的是李弘冀。然如今李弘冀已死,黃風和黃武沒有了靠山,也失去了他們實現皇帝夢的依靠。這樣的情況,黃風和黃武絕不會就此罷手放過他的。接下來,一場父子間的鬥爭將如何的激烈,誰也無法預料。

凌晨時分,黃文突然聽到屋頂瓦片上有人輕輕踩過。雖然聲音十分微弱,但黃文內力已入化境,哪怕是樹葉落地之聲,都能聽到。黃文突然想到什麼,立即翻身,手持伏魔劍,翻窗出屋。藉着凌晨的點點光線,黃文看見在不遠處的屋頂上果然有一個人影正緩緩移動。

黃文幾乎可以斷定此人就是黃風。因爲有如此高武功之人,世上屈指可數,在金陵城中的,就只有黃武和黃風。黃武乃“刀神”,而此人沒有刀在身,那就是黃風無疑。

黃文高高躍起,落在屋頂。黃風見狀,愣在原地。黃文指着外面,然後躍出去。黃風跟着躍出去。

在一偏僻處,黃文停下來。轉身看着後面跟來的人,果然是黃風。黃風道:“文兒,你殺了李弘冀?”黃文道:“沒錯!”黃風怒道:“你救走林仁肇也罷,膽敢殺當今皇太子?”黃文道:“我幫你,只不過,早下手而已!”黃風怒不可歇,道:“蠢貨!你知不知道李弘冀是我們黃家恢復江山、統一天下的稻草?他是我和你大哥多年苦心經營之人!你居然劍了他!你是黃家的罪人!”黃文道:“寧做黃家的罪人,也不做天下的罪人!”黃風怒火沖天,躍過來,空中“呼呼”拍出雙掌。黃文收起伏魔劍,知道黃風必定運足內力,他也運足十成功力,雙掌迎上去。

“砰”的一聲,四掌相碰,黃風被震退三步,黃文搖晃一下繼續上前拍出雙掌。黃風胸中氣血翻滾,不敢硬接,只得避開。黃文毫不留情,一掌接着一掌,都拍向黃風的要害。黃風避多還少,不敢硬接。五十餘招過後,黃風突然左肩中掌。他急忙躍開,道:“文兒,咱們到此爲止!”黃文愣住的時候,黃風已經逃之夭夭。黃文沒想到黃風會就此罷手,也許是自己也沒有決心要殺他。他突然轉念一想:會不會是調虎離山之計?驚訝之際,急忙往吳王府奔回。

遠遠看見吳王府裡火光沖天,殺聲陣陣。他悔恨交加,立即全力躍起。幾個縱跳,躍入吳王府。但見一人揮刀穿梭於衆侍衛中,侍衛的長槍皆落空,射過來的箭都被一一避開。黃文仔細看那人,正是黃武。而不遠處,林仁肇正在那裡指揮侍衛如何進攻和防守。站在林仁肇身後的,正是李煜。黃文隨即明白:幸好有林仁肇在,不然黃風和黃武的調虎離山之計已得逞。

黃武穿梭一陣,見無機可乘,又瞥見不遠處的黃文,隨即謀劃如何全身而退。黃文發現,轉念一想,也不插手阻攔。黃武見士兵擺出來的陣式井井有條,互相補短,一進一退,槍箭合一,基本沒有什麼空隙。他不禁感嘆林仁肇果然用兵如神。本來以爲引開黃文要殺李煜就易如反掌,沒想到林仁肇在場,僅憑自己一己之力根本無法突破防守。而今武功不在自己之下的黃文已經守候在旁。黃武藉機閃閃躲躲,找尋到一個空檔,躍開,道:“林大將軍,今晚黃某初試兵陣,果然非同凡響!下次再向你請教!”說完,躍出吳王府。林仁肇見人已走,遂收兵不追。

黃文過去拜見李煜和林仁肇,二人問他去了哪裡,黃文道出中調虎離山之計。李煜道:“這黃武也只是想給自己的主子報仇,此事以後不許再提。”於是,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黃文送李煜進宮。黃文想到皇宮裡應該安全,在宮門口等候。以免進去皇上見到黃文,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