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大舅和樑小舅都是行武之人,行事不拘小節。妹夫(姐夫)說的話,他們不能說全信,也信了七八分。
畢竟他們剛剛在山腳下,找了那麼久的入口都沒有找到。
還有妹妹(姐姐)當初救治大齊傷兵的事,被當時在場的人傳的神乎其神。
要不然,上峰也不會派他們兄弟倆來請妹妹(姐姐)去救人。
三個人一路往前走,等樑家兄弟倆看見前面的木屋都露出來不可置信神情。
“姐夫,這幢木屋真的是你和外甥女婿倆人蓋的。”
“是啊,就是我和二郎蓋起來的。”
“姐夫,你們兩個是怎樣蓋成的?一根根原木很重的,我很好奇你們是咋整上去的。”
“就是我和二郎扛上去的。”
“那一根根木頭都不輕,還爬上爬下的。”樑小舅的眼神裡都是想不通。
金盛也沒多做解釋,瞧見旁邊有一塊大石頭,走過去就想給他們露一手。
這塊石頭少說也得有兩百斤,就這樣被金盛輕鬆的抱起來,樑大舅和樑小舅都看傻眼了。
樑大舅還好,他是長兄從小就是弟弟妹妹的榜樣和主心骨,做事也向來是沉穩大氣。
就是這會兒沉穩,已經快壓制不住內心的洶涌澎湃。
樑小舅不一樣,他是家裡的老幺,哥哥姐姐們愛護的幼弟,得天獨厚的條件,他的性子也是兄弟中最跳脫的。
他見姐夫徒手搬起大石的那一刻,臉上的驚愕和眼中的熱烈交織成一團狂野的火焰,足以燎原。
要不是他還有腦子,怕石頭傷了姐夫,他早就衝上去了,問問姐夫他何時這麼大力的。
樑小舅好不容易等到姐夫放下大石,立馬就衝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問道:“姐夫,你啥時候變成大力士的。”
“是啊,妹夫。”別看樑大舅的面色如常,可熟悉他的人都聽出來他說話的語速快了很多。
既然這事瞞不住親人,金盛也早就想好了託詞:“這個說來也得謝謝小玉,她不是救了那隻靈狐麼,那隻靈狐就送了幾顆大力丸。”
“大力丸”
“幾顆!”
別看他們是親親的兄弟倆,關注點卻不一樣,樑小舅腦子裡被大力丸三個字裝滿了。
而樑大舅想知道的則是,大力丸還有幾顆,妹夫能不能割愛賣給他們兩顆。
就是傾家蕩產,他也願意。
這麼好的東西,百年難遇。他可沒大臉的讓妹夫白送。長腦子的就能想到,這東西一旦面世,絕對是萬金難求。
他們如今能遇到,也是外甥女的機緣,他們當舅舅的能沾沾光也算是祖墳冒青煙。
樑大舅正尋思怎麼委婉的開口和妹夫說說,就聽見小弟先開口了。
“姐夫,那個大力丸還有嗎,能不能給我和大哥也整一顆,多少銀子都成,咱家銀子不夠,等我打完韃子回來就給姐夫當長工。嘿嘿,能得到大力丸,還能天天吃到姐夫做的飯菜,就是賣身我也願意。”
樑小舅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逗的金盛“哈哈”大笑。
“姐夫,你別總笑,我的提議你答應不答應啊。”樑小舅說着雙手又去拉姐夫的胳膊,不知道的還以爲小娃娃在撒嬌。 樑大舅:真是沒眼看,可他作爲兄長還不能隨便接話,就怕妹夫想歪了。
“行了,還當長工又賣身的,也虧了想的出來。”
“姐夫。”
“我做主了,你和大哥一人一顆。”
“真的,謝謝姐夫。”三十歲的硬漢愣是笑的像個孩子。
樑大舅也笑了,他只說了一句:“謝謝妹夫。”
“大哥,不用謝我,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就好”
樑大舅的心裡是感動的,可在多花俏的語言他說不出來,只有緊緊的握了握妹夫的雙手。
梁氏披了件厚實的夾襖站在屋檐下向這邊張望,等她看見了大哥和小弟的身影,就迎了過去。
“大哥,小弟,你們是不是還沒有吃早飯。”
“爲了趕路,我們一路都是吃的乾糧。”
“那快進屋喝口熱水,咱們馬上就吃飯。”
“行,正好有話要對你們說。”
“大舅,小舅,你們來了。”金良玉見兩位舅舅都穿着低級武官的官服,就抱着大寶上前給他們見禮。
“大舅,小舅。”週二郎也上前和兩個舅舅打招呼,手裡也沒閒着,幫着丈母孃擺飯。
“誒,誒,這日子過的太快,這小子都這麼大了。”
樑大舅一口溫熱的水下肚,才和妹妹和妹夫說明了來意。
“天涼了,韃子又集結起來,想過來搶糧食過冬。”
“來了咱們就打。”金盛忽然有點衝動,他也想上戰場。
“正好靖王世子陪着三皇子來北疆巡視,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點背,剛踏上北疆的地界就和一股韃子面對面碰了個正着。也多虧靖王世子武藝高強,在衆多勳貴子弟裡也算是鳳毛麟角。他見遇見了韃子,就沉着的指揮着羽林衛和靖王府的侍衛,拼死保護三皇子退往安全的地方。”
金盛和梁氏對視一眼,下面的不用說,他們也能猜中個大概:“百分之百是那個不知人間疾苦的三皇子各種作死,各種秀,秀胸肌,秀腹肌,秀臀肌…,然後那個靖王世子奮不顧身的爲了救他身受重傷,命在旦夕。”
以爲猜中的兩人都看着大哥,可接下來樑大舅說的話,讓他們知道,他們猜錯了。
“等沈百戶帶着我們趕到,那些韃子被打的落花流水,三皇子也中箭倒在血泊裡。”
“三皇子怎麼會中箭?”
“我們也不知道。靖王世子說他們當時且戰且退,他雖然吩咐大部分的羽林衛保護三皇子,他帶着靖王府的侍衛迎敵,可沒想到還是出了紕漏。”
“這個三皇子是正宮嫡出,這次北疆巡視回去就要被立爲儲君的。”
聽到這裡,夫妻倆瞬間就明白了,“這十有八九是內鬼乾的。”
“沈老將軍和靖王世子雖然沒有多說話。看那臉色,估計也是差不多。就是我們兄弟倆的職位太低,不能太靠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