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重特地過來給他們酒喝,端來酒的時候,無意之間聽到了他們兄弟兩個在說些什麼話。
她當即就難受了,聽到了自己不該聽的話。
他們男人之間開玩笑,一旦開了起來便就沒有下限了,什麼玩笑都開得出來。
顧紫重聽不下去,準備轉身離開。
朱常禧和顧世子兩個人或許是真醉了,壓根兒就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顧紫重。
顧紫重氣得直跺腳,乾脆轉身離開。
鳳鳴正好也過來,和顧紫重打了一個照面。
兩個女人都停了下來,聽一聽他們兩個男人究竟在說些什麼。
朱常禧說着說着,居然提到了顧紫重之前和燕平南的事。
顧紫重當即羞紅,心裡氣炸了。
當初皇上把顧紫重許配給燕平南,那不是誤會嗎?
到了後來這件事情不是又改回來了嗎?
怎麼子善哥他到了現在,還是念念不忘呢?
唐纖楠也過來了,陪着李囡玉來的。
結果她們幾個女人都聽到了。
顧紫重本來就是夠尷尬的了,怎麼自己的幾個妹妹都來了?
這下子好了,她們都聽到了。
幾個女人面對着面,都不說話。
顧紫重揮了揮手,讓她們都離開。
她們幾個回到了顧紫重的屋子裡,把房門關上。
鳳鳴提醒:“姑爺和顧世子還在院子裡喝酒呢。萬一他們兩個凍着了可怎麼辦?”
顧紫重氣道:“凍死他們算了。”
李囡玉笑了笑,道:“好了紫重,他們男人喝醉了,什麼話都能說出來。我曾經就聽過,顧世子喝醉了說要娶嬪妃做老婆呢……”
顧紫重和唐纖楠兩個人簡直要驚掉下巴了。
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她們幾個面面相覷,都是怔了又怔。
隨即唐纖楠一句話化解了尷尬:“都是那些人胡說八道的。咱們不必去理會。再說了,男人們相互之間隨便開開玩笑,說一說這種事情又怎麼樣呢?”
三個女人都笑了。
一旁的鳳鳴不知道該怎麼辦,跟着笑着。
顧紫重心裡這鼓氣纔算是順暢了許多。
她沒有想到這兩個男人居然拿她說事。
唐纖楠直言道:“妹妹不必多心,既然皇上當初想要納你爲妾,後來又想着要把你許配給燕平南,這便足以說明你本身的魅力了。做我們女人的,不就是盼着這個的嗎?”
對啊。
顧紫重仔細想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
她開心地笑了。
屋子裡再次響起了笑聲。
顧紫重笑過之後,道:“我纔不願意嫁給皇上那個老頭子呢。當初我要是入了宮,現在不就成了寡婦了嗎?”
她們女人之間開玩笑也是沒有下限的,連皇上都敢說。
她們幾個人互相看看,都臉紅了。
然後她們的笑聲比那兩個男人更大。
等到了深夜,外面沒有動靜了,她們幾個人纔過去,把已經喝醉了的顧世子和朱常禧攙扶回了房間裡去。
唐纖楠本來就是過來看看,沒想到也開始幹苦力了。
她們把兩個男人攙扶到了牀上,讓他們躺好了。
然後她們幾個女人去睡客房了。
這兩天朱王爺不在家,顧王爺也不在家。
家裡還需要由女人來主持。
顧紫重沒事的時候就要去賬房看一下,瞧瞧家裡的賬目,再吩咐一下家裡的事。
朱常禧也去兵營,不斷地在練兵。
顧紫重一直認爲這個做法很是不妥當。
皇上剛死,金陵城裡便在練兵。
這件事情萬一傳到宮裡去,金陵城就算沒罪,也要被人給安上罪名了。
顧紫重曾經就提醒過子善哥。
朱常禧卻不願意聽。
說白了,什麼樣的人幹什麼樣的活,朱常禧註定就是一個行軍打仗的人了。
顧紫重和李囡玉商量着,道:“誰知道咱們這裡有沒有錦衣衛啊,東廠那些人也不是好惹的。萬一咱們在金陵城裡乾的這點事被錦衣衛那些人傳到朝廷,傳到宮裡去怎麼辦?這一大家子都要跟着受牽連了。”
李囡玉也同意,在這個時候練什麼兵啊。
朱王爺和顧王爺兩個人也進了京城,去看了皇上最後一眼。
發喪的時候,太后娘娘突然決定,要趕快立子嗣爲皇上,即日便登基。
朱王爺和顧王爺都是提心吊膽的。
還好選了一個有才有德的,不過和其他的勢力都沒有什麼關係的男孩子。
其中朱樂權想扶植的孩子並沒有被太后娘娘看中。
這下子朱王爺和顧王爺這兩個人都放心了。
金陵城這邊呢?
留王已經派人來說親了。
顧王爺不在家,顧母便做了決定,派人去留王的府上提親。
這件事情還是傳到了顧紫重的耳中。
顧紫重怕李囡玉知道了以後傷心,就沒有和李囡玉說。
不過紙包不住火,李囡玉還是知道了。
李囡玉知道了,卻能怎麼樣呢?
男人三妻四妾這都很正常的,所以李囡玉只有支持。
顧紫重沒有在李妹妹面前提這件事情。
她是去找哥哥了。
顧世子卻千方百計地要躲避她。
顧世子已經嗅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妹妹經常來教育他,這讓他心裡很不安寧。
顧紫重非要見到自己的哥哥不行。
顧世子無奈,才和妹妹相見。
顧紫重道:“哥哥,我並不反對你納妾。可是你千萬不要變心,萬一將來你要是飛黃騰達了,一定要記着李囡玉對你的好才行。李囡玉自從嫁給了你,她可是一天的安分日子都沒有過。咱們顧家大大小小的事,不都是李妹妹幫着打點的嗎?”
這顧世子明白,心裡也有數。
顧世子道:“妹子,你放心吧,我對李囡玉會好,一輩子都對他好。”
顧紫重卻把頭扭向了一旁:“我不相信。”
這話都讓她說了,顧世子還能怎麼說呢?
顧世子都被自己的妹妹給氣笑了:“我的好妹妹,你以爲我想娶留王的女兒嗎?我告訴你吧,我和留王他們家的大公子本來就不怎麼和,現在還要認他家的大公子做哥哥,我心裡難受着呢。聯姻這事本來就是爲了兩家的好,我沒有法子,只好接受了。我對他家的那個女兒也沒有什麼感覺,況且我們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