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我們幾個人都準時趕到了區界線。
一到區界線,就看到了絞s和那個討厭的白衫男官涅。
官涅一見到聶尊就雙眼放光,連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我就是聽說你要去,我才肯隨行的。”
聶尊衝着他眨眨眼,笑的一臉燦爛。
我一個白眼甩上天,一臉無奈。
絞s看了我一眼,一副不願意廢話的模樣:“南區和你我的區不同,跨越區界線之前我要先說明一下。”
幾個人都噤聲認真的聽着。
她轉動了一下眼睛:“因爲南區遍佈低能的人,所以爲了保護他們,南區區主司洛,建立了一套完美的保護系統。雖說到了那邊我們是去了異地,但是我們同樣無需擔憂安全問題,因爲南區幾乎不會出現暗殺者。”
“此話怎講?”傑帕突然問道。
“據我所知,南區的區界森林裡隱藏了一名禁裂區最強幻術師施加幻術,一旦有人跨過區界線,立刻進入幻覺之中,挖掘你的內心,而凡是帶着殺意的人,通常都無法過幻術這一關,會在幻術的操控之下自動返回區界線的這邊。”
“你們到底是怎麼掌握這些非人類的能力的?”我皺眉。
白衫官涅嗤笑了一聲,不屑的看着我:“看來傳說是真的,西區區主真的是連超自然能力都不會使用的廢柴。”
我一臉抽搐,我了個cao.
絞s也略帶驚訝的看着我:“你們西區的人都不會?”
聶尊微笑:“區主都不會,我們怎麼可能會?”
我一臉冷汗,這,這。
松露和餘良也都低下了頭,表示丟不起這個人。
白衫官涅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怕你們拖累了我的尤物,就勉強教你們吧。”
說完,他就往前走了一步,然後背過身去,掀起了他的垂地的白髮,露出了他後頸上的太陽圖案的裂紋。
我感覺心臟往下一墜,連忙看了一眼聶尊,月亮、太陽,而且是同一個位置,這暗示了什麼嗎?
但是聶尊很淡定,他還是淡淡的笑着,看着官涅的後頸。
不過很快我又注意到,官涅的裂紋上竟然插着一把裂鑰!
“這是怎麼回事?”傑帕吃驚的問。
“這是我自己的裂鑰。”官涅懶洋洋的說着,回頭拋給聶尊一個媚眼。
他依然目光含情的看着聶尊,彷彿只在給他一個人解釋:“我們自己的裂鑰是無法殺死自己的,但是如果將自己的裂鑰放進自己的裂紋之中,那麼就能夠使我們自由的操控念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自由到什麼程度?”聽到官涅這句話,聶尊的眼睛似乎突然亮了。
“自由到任何程度,無論你想使用什麼術。但是,呵呵,因爲念力有限,所以一般人只會選擇精細的練習一種能力。”
原來如此,那隱身、幻術什麼的,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不過,這個方法很多人不能使用。”絞s突然補充道。
“什麼意思?”我連忙問。
絞s定定的看了我一眼:“因爲當你將裂鑰插到裂紋之中的時候,你會得到一種懲罰,只要你的裂鑰在裂紋之中,這個懲罰就會終日陪伴着你。這懲罰每個人都不同,有的人無法承受,所以寧可不使用這方法,我想這大概也是離情不願意讓西區的人用的原因,所以沒有教你們。”她看了看松露他們。
松露立馬露出吃驚的表情:“離情大人會嗎?”
“她當然會。第一時間更新 ”絞s點點頭。
官涅突然掩嘴一笑:“比如,我的懲罰就是,我的裂鑰插在裂紋之上的時候,我會全身終日都感覺到一種超過常人忍受的幾百倍的疼痛感。”
聶尊皺了皺眉:“那如何能承受?”
官涅笑的愈發深沉:“沒什麼,最開始的確不能承受,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
一陣風吹來,我感覺我已經冒出了冷汗,能夠適應常人不能適應的終日疼痛的人,每天都活在疼痛之下,這是一種什麼感覺?我覺得我無論如何也不能體會。
絞s又看了我一眼:“而且,這種方法屬於裂紋開啓狀態,在這過程之中,念力值不會隨着使用的次數變成體力減少,不過,比如你使用的術是幻術,而你選擇用30點念力支撐這個幻術,那麼你可以使用30點,你不施加幻術的時候30點念力就會回到你的身體之中,你也不會因爲使用了一次念力而減少1點念力,但是當你獎裂鑰拔出來的時候,也就是說當你恢復常態的時候,你會因爲施加過這個術減少30點念力,你的身體會整整一個月的只能維持剩餘念力的值,一個月後才能恢復。第一時間更新 ”
我暗自心驚,那這樣一來,打鬥用術很費念力,事後就會剩的很弱,幾乎要如同廢人一樣的生活一個月?那這樣的一個月自己也幾乎就要一直身處危險。
“那我們的裂鑰在自己的裂紋裡,別人還能將我們殺死嗎?”傑帕果然冷靜的分析着一切,提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當然,別人一樣可以用裂鑰將你們殺死。而且,你的裂鑰在你的裂紋之中,你就不能殺別人,而你拔出來的一瞬間,你的念力值又會大大降低,所以你拔出來了恐怕也無法有能力殺別人,所以這是一種只能用來搏鬥,不能害人的方法。”絞s補充着。
“那剛纔的暗殺者用了隱身術,按理說他的裂鑰不在他手中任他使用,他爲什麼還想要殺我?”我不解。
“據我猜測,他不是想要殺你。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絞s目光深邃。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
絞s突然陰險的笑了:“不過沒關係,無論他有什麼目的,我的敢死隊都能讓他開口說出來。”
我看着她如此肯定的狠毒的笑容,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餘良突然往前走了一步:“你現在跟我們說這些的目的,其實是想讓我們在跨過區界線之前打開這種超自然的狀態,因爲你覺得,我們恐怕無法通過那個幻術是嗎?”
絞s似乎欣賞餘良的反應,向他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沒錯,雖說我們此行不是去殺人,應該沒有人帶有殺意,但是那幻術不好對付,就算沒有要殺人的念頭,我們目的不純,我擔心我們通過了也會非常耗費時間和能力,所以希望你們能開啓這種狀態,不要彼此拖累。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這意思是要我們現在把裂鑰放進裂紋?
可誰會輕易在別人面前露出裂紋?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官涅那種不會被人刺殺的自信。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猶豫,官涅冷笑了一聲:“你們的動作我們不會看,我會和絞s先過去,至於怎麼做,你們自己決定,但是,南區可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溫和的地方。”
說罷,他竟然回身直接跨過了區界線,沒有一絲猶豫,也沒給我們任何心理準備!很快,他的身影就隱匿在了對面的區界森林之中,看不見了。
突然想起他剛纔叫絞s名字而不是區主,看來,這個官涅真的是連絞s也不能隨意掌控的。第一時間更新
隱隱還有些擔憂,絞s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也回身跨過了區界線。
這東區的人還真是行事果斷啊。。。
聶尊懶洋洋的摸了摸頭:“怎麼樣,用是不用?恩?”
傑帕推了推眼鏡,第一個站了出來:“我用。”
於是,我們幾個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又對傑帕點點頭,表示有事就呼喚一聲。接近着我們就都配合的轉過身,不去看他會露出裂紋的這個過程。
大概是因爲背對着他,不知道爲什麼感覺時間過的很慢。
過了很久,他突然說了句:“好了。”
這句‘好了’似乎帶着隱隱的顫抖。
當我們轉過身再看向他的時候,他還是那樣站在那裡,沒有變化,但是我突然發現一向沉穩冷靜的傑帕目光竟然帶着一絲恐懼,身體也似乎微微的有些顫抖。
聶尊第一個感覺不對勁,他皺着眉,上前按住傑帕的肩膀:“怎麼了?”
傑帕的神情漸漸變得很痛苦:“沒,沒什麼,還好。”
見傑帕似乎不願意說他的副作用是什麼,我們也沒多問,只是松露和餘良對視了一眼。
餘良安慰松露:“我先來。”
松露不安的看着餘良。
於是,又是同樣的過程。
當我們回身見到餘良的時候,餘良雖然目光沒有很痛苦,但是似乎也很無奈。
他搖搖頭:“這個方式的副作用,恐怕就是要你試着克服你內心最黑暗的東西。”
我幾乎在他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一股強烈不安,我不想用這個方法,我想我很確定。
不知爲何,我感到恐懼,手心裡都有一種發涼的感覺。於是下意識的,像以前一樣,在這種不安的時刻,我看向了聶尊,聶尊對着我笑了笑,堅定的說:“下一個我來。”
我想伸手拉住他,但是最終還是將伸了一半的手,放了下來。
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當我們幾個再次回頭,看向你聶尊的時候,我甚至不敢看。
我在心中胡思亂想着各種可能性,卻還是遲遲不敢看。
我害怕看到聶尊從來沒有露出過的恐懼眼神。
但是當我最終鼓起勇氣擡頭看聶尊的時候,發現聶尊沒有什麼變化,他還是那副懶散的目光,連目光都帶着懶散,他雙手插兜,很平靜的看着我說:“我們幾個這種狀態就足夠保護你,這個方法你不要用。”
他的語氣是平淡的,但是帶着一種不容反駁的力度。
這是他開啓了這種據說會帶有強烈的懲罰的裂紋開啓模式後,對我們說的第一句話。
他說,我能夠保護你,這個方法你不要用。
我垂了垂眼簾,感到一絲暖流劃過心臟。
於是我配合的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即使聶尊不說,我也不想用這方法。
最後一個是松露,松露很淡定:“你們不用轉過去了,我的裂紋在我的鎖骨,這個阿慎和餘良都知道。”
確實。
於是,她很隨意的伸手拽下自己的衣領,露出了她白潔漂亮的鎖骨,然後另一隻手立即用脖子上掛着的裂紋插了進去。
隨着她的動作,一道光芒閃過。
當裂鑰插到了她的裂紋之中的時候,她的眸光還是隨意淡然的。
但是當完全插入的時候,她突然頓住了所有的動作,如同石化一般站在了原地。
一陣風吹了過來,吹起了她柔美的捲髮,她的眸中沒有絲毫亮光,如同死人一樣。
我不安的想上前去拉她的手,可是我又不敢。
我就這樣忐忑的站着原地,手來回搓着,等待着結果。
“啊!!!!”
松露突然放聲尖叫!她一直停頓呆滯的目光突然在一瞬間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我見她這副樣子,連忙想要伸手去拉她,但是餘良也卻攔住了我,他用一種格外憐惜的目光盯着松露,卻沒有走上前。
緊接着,一直動也不動的她在大約連續十多秒的尖叫之後,如同突然被解除了魔法的公主,在恢復行動力的那一瞬間,她大喘了一口氣,用力的,一把拔出了裂鑰,她劇烈的晃着腦袋,眸子也凌亂的顫抖:“不,不,我不能用。”
餘良的眼神再次閃動了片刻,然後他嘆了一口氣,伸手摟住了還在微微顫抖的松露:“不用,咱們不用,我能保護你。”
我突然想到松露生前是被強jian至精神分裂,難道她是看到了什麼情景?如果是這樣,那這種副作用真的是太過恐怖,我就更不能使用。
我強壓着心底的那種如同黑色墨水一樣滲透再滲透,無法清洗乾淨的那種恐懼,張口說:“好了,咱們過去吧。”
然後我們幾個人就一同走向了東區和南區的區界線。
臨走之前,我再次的摸了摸我的胸口,好像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劃過了這個柔軟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