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店鋪才發現,周圍店鋪有很多人已經伸出了脖子往我們這裡看,眼神帶着驚訝和疑惑。
這種被衆人關注的感覺一點兒也不好,我皺起了眉。
傑帕邊走邊沉思着說:“他背後受的傷是一種不但能加劇疼痛,還會上癮的毒藥導致,這種毒非常恐怖,即使是意識體也會受到很強烈的影響,而且難以癒合。”
“這種藥應該不好弄吧?”餘良問道。
“一般店鋪都不會有,那個少女的身份也一定非比尋常。”
我嘆了口氣:“可惜庫飛似乎是不願意讓我們參與他的事。”
絞S冷哼一聲:“司洛手下有三個非常厲害的人物爲,幻術師幻傾,抽魂者戎錦,言靈高秦酒野。有他們三個在,不要說你,就是離情在世也要忌憚三分。”
我在聽到高秦酒野幾個字的時候,微微一怔。
我低了低頭:“言靈高秦酒野.....”
絞S似乎是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只是點點頭:“就是上次你也見過的那個人,他有一種能力叫言靈,對於念力值低於他很多的人,他可以用語言操控。”
原來這就是爲什麼那天他對濤烈說‘定’的時候,濤烈爲什麼就定住了的原因?這是一種怎樣強大的念力?
絞S的眼中突然劃過一絲詭異:“不過黎慎,那天你的反應,你是見過他嗎?”
我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正在猶豫之間,聶尊突然張口:“絞S,抽魂者戎錦,是什麼意思?”
絞S深深地看了一眼我,最終選擇了回答聶尊的問題:“抽魂者戎錦是禁裂區唯一一個擁有能和外界聯繫的能力的人。他的念力不能自由操控,但是卻可以連接外界的動物,將外界動物的魂魄強行拽到禁裂區空間裡爲他戰鬥。”
餘良吃了一驚:“可以和外界聯絡嗎?就是現實世界裡的動物的靈魂可以被他召喚過來?”
絞S點點頭:“是的,這是非常詭異的一種能力,我也不清楚,我從沒有見過他,只是聽別人說過。不過,他和幻傾還算好的,幻傾的念力是50,戎錦念力是49.那個什麼高秦酒野,才真的是個怪物,沒人知道念力值是多少。”
我聽得心驚膽戰,兩個念力值都貼近我的人,再加上一個不知道念力值是多少的人,再加上司洛是禁裂區第一個高念力之人,難怪南區從沒有人敢侵犯了。。。
“說到這兒,你們到底有幾個人開啓了裂紋模式?”官涅jian兮兮的臉伸了過來,好奇的問。
聶尊淡淡一笑:“我,餘良,和傑帕。”
官涅煞有介事的驚呼:“哇,女人中沒一個開啓的啊,男女不平等啊。”
我和松露齊刷刷的瞪了他一眼。
他聳聳肩,饒有興致的看着餘良和傑帕:“你們開啓後,感覺如何?找到了適合你們的術了嗎?”
傑帕沉穩的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種模式能夠感覺到念力的流動,我原本就不善戰,念力也只有40,我打算用來研製醫療念力。”
官涅讚歎:“醫療?還真沒聽說過誰用念力爲別人治療。一個人的精神力去治癒另一個人精神體嗎?真是好想法,不過,你這麼正直的人,生前到底是患了什麼病而來的?”
我的心一緊,也看向了傑帕,傑帕雖然是我雜貨樓的管理者,不過我也一直不清楚他的過去。
離情在的時候,他還不是雜貨樓的樓主,是我當上西區區主的時候,聶尊把他推薦給我的。
傑帕目光深邃:“我生前是精神科醫生,算是被病人連帶的影響了,心理出了一些問題。”
“也就是說, 你其實患的不完全是精神疾病?而是心理疾病嗎?”官涅還是喋喋不休。
聶尊卻突然打斷了他,淡笑着說:“是的,他生前就是我的心理醫生兼精神科醫生。”
我頓時吃了一驚,傑帕生前就認識聶尊嗎?他們是醫生和患者的關係?可是傑帕應該是在我們之前來到禁裂區的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個相識的人還會在禁裂區相遇嗎?
絞S也皺了一下眉:“這麼說來,禁裂區是可以遇到自己生前的熟人?”
傑帕點點頭:“當然可以。”
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有種無措感,那.....高秦酒野?不對啊,高祈學長已經死了,死人的意識也可以來這兒嗎?而且,那個神秘又令人恐懼的高秦酒野似乎也確實只有外表和溫柔的高祈學長一樣。
官涅見我們都陷入沉思,又問餘良:“你呢?”
餘良看了一眼松露,又看了一眼我:“我原本就會意識體再分離,這種開啓狀態也無非就是讓我能更運用自如,確切的說,我可以更自由的分離出來一個意識體,而且意識體在這個空間是隱身狀態的。”
官涅勾了勾脣角:“好厲害呢。”
“只是....”他的眸光流轉:“不知道你們所受到的懲罰,是不是也很殘酷呢.....”
餘良和傑帕對視一眼,沒有回答。
我感覺到氣氛的尷尬,於是張口說:“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到底在哪裡能打聽到穿越南區和北區區界線的方法?現在這情況看來,我們似乎不太別這裡的人所歡迎。”
我看了看周圍,這裡的人似乎是因爲有人注意到剛纔我們在那間茶水鋪和幻傾他們發生過爭執,所以很多人都開始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我們。
正在我們幾個人都躊躇之中,有一個駝着背的老奶奶向我們走來。
老奶奶身穿素色棉布衣,駝着背,顫顫巍巍的走過來對我說:“你們幾位,是來自外區的人嗎?”
我點點頭,表示友好的看着她。
她的雙眼似乎帶有一絲淚光:“剛纔你們去過的那個店鋪,裡面是我的孫子庫飛,我能麻煩你們幫我個忙嗎?”
我和聶尊對視一眼。帶着疑惑,聶尊走上前,扶住她顫抖的身體:“您儘管說。”
老人粗喘了一口氣:“是這樣的,我孫子庫飛,你們剛纔也見到了,生前啊,是個很好的小夥子,直到他去醫院做義工的時候,被那個妖女纏住了,那個妖女整日都追着我孫子跑,可我孫子有女朋友,再說他們年紀也差了好幾歲,而且啊,那個妖女分明就是個精神病啊!”
我疑惑的問:“妖女?”
老人點點頭:“就是那個覓芙。她生前是一直養在療養院的精神病,後來不知道怎麼就偏偏相中了我孫子,一直纏着他,我孫子不喜歡她,她甚至四處拜訪鄉間妖術,想對我孫子下蠱!”
女人對愛情還真是可怕,少女也是如此。。。我私下心驚。
老人的眼裡滲出了淚水:“後來我孫子就不知怎麼突然變成植物人了,我這一把老骨頭一時受不起刺激,就癡呆了,沒想到魂兒竟然跟着一起來到這兒了。”
我看着老人一把歲數卻還要爲孫子操心的疲倦面容,不知爲何突然想起了我的父母,我的父母是不是也因爲終日等待我的醒來而變得精神衰弱了?
我心裡劃過深深的痛楚,我走上前,握住老人的手:“這位奶奶你放心,有什麼忙我們能幫上的,我們一定盡力。”
老人似乎抽噎了:“我啊,感覺到自己氣數快要盡了,我來到這兒後一直默默關注着我孫兒,他不知道,我看到妖女也在這裡,真是時刻擔憂啊,可我又沒有辦法,那妖女是這區的區民都很敬重的存在,據說是鎮區的命運少女,所以即使她素來囂張跋扈,別人也都讓她七分,我一直都等待能有外來人幫幫我,可我來到這兒好幾個月,都沒有見到過一個外人啊。”
絞S轉動了一下她的脖子,難得口氣溫和的說:“說吧,我們到底要怎麼幫你。”
老人又喘了口氣,似乎是說話很吃力,她努力的靠近我,示意我低頭,我連忙低下頭,她靠近我的耳邊,低聲說:“孽緣啊,那少女就是我孫兒的神裂者,可我孫兒似乎對她有所歉疚,無論如何,你們都要想辦法讓我孫兒殺了她,回到.....”
話沒說完,她的身體突然變得透明。
我驚慌的想要抓住她,聶尊突然攔住了我。
“她現實世界的肉體已經油盡燈枯了,所以纔會這樣。”聶尊淡淡的說。
於是,眼看着老人在幾秒置之中,身體逐漸化成一縷光,消失了,都沒來得及跟我說完最後一句話。
我努力的壓抑着情緒,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她和你說了什麼?”絞S張口問道。
我突然想起這纔是重點,於是我壓低聲音對幾個人說:“她說,覓芙是庫飛的神裂者,要我們幫住庫飛殺了覓芙。”
松露吃驚的低聲道:“不可能,按她的說法,覓芙是和庫飛一樣患了病而被帶來的,那麼覓芙怎麼會是神裂者?”
絞S瞪大了眼珠:“不,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神裂者也是和我們一樣的?只是有人到了這裡變成了普通的人,有的人到底這裡變成了神裂者?”
這種猜想雖然大膽,但是不無可能,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可是神裂者如果是和我們一樣的人,那爲什麼要害別人?而且,金髮到底又是爲了什麼?再說,我們不曾見過誰是神裂者啊?如果按照這種說法,豈不是應該有很多夾雜在我們之中的神裂者?”
大概是被我的問題問住,絞S沒有回答。
“總之,不管老人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們還是應該先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聶尊突然道。
絞S回頭看回了剛纔過來的店鋪的方向,聲音沙啞低沉:“回去找庫飛談一談吧,必要的時候,用強迫的方法也要讓他開口。”
傑帕突然張口:“那個老人也有些可疑,雖然她說的話都在情理之中,她選擇外人來幫助她,但是這一切也顯得有點太過巧合。”
絞S點點頭:“所以我們必須返回去,無論如何要讓庫飛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