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日後不管我到底是否能不能回到現實生活這禁裂區都足以讓我一生難忘了
在這裡像個螻蟻一樣苟延殘喘了這麼久到最後我愛上的人是魔我也是魔這不荒唐可笑嗎
“我是魔哈哈哈”我簡直快要笑出了眼淚:“你見過我這麼弱的魔”
“實不相瞞我要真是魔就你們天道這種僞君子我早就見一個殺一個半條人命都不留了”我指着塔萊和督月語氣十分冷冽的對縫竹說
“阿彌陀佛所謂惡也許是你說的那一種所謂魔魔道有一種是心魔而心魔的衍生有時候也許並不是因爲自己的惡而恰恰是因爲自己的‘善’在作祟”
“黎慎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可是事實就是如此你就從沒有想過爲什麼你總是看似倒黴卻在關鍵時刻總有着難得的幸運助你逃過一劫嗎倘若沒了那力量你豈不是早就已經做了地下亡魂”
我冷冷的打斷他:“所以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這時候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這縫竹和尚手上竟然多了一串長長的佛珠佛珠個個碩大光潔隨着他手有規律的撥動正一個一個的按照規律行走在他的手上
“我想說的很簡單那就是你天生異體在你的那個世界如此在這禁裂區13號也是如此而你這異體在禁裂區會成爲竟先爭奪的對象”
我淡淡一笑:“所以呢按照你的意思你說我天賦異體會成爲你們競先爭奪的對象所以你覺得這是我的錯這些都怪我”
縫竹高僧長長的說了一句:“阿彌陀佛貧僧沒有怪任何人的意思只是你的身份會引發三道的不和睦打亂禁裂區原有的和平所以我一定要將你重新安置以恢復禁裂區的安寧”
我實在忍不住不笑於是我放聲大笑了幾聲然後在所有人怪異的眼光之中看着縫竹:“安置我看是處置吧你們禁裂區的人可真是有趣我天賦異體所以擁有特別的能力這樣又如何我一沒霍亂你們禁裂區神裂者沒跟誰爭奪地盤沒有傷害過誰若不是你們侵犯我的朋友我也絕對不會離開西區會一直在那裡呆下去可是是你們yuwang無止境是你們神裂者之間想要鬥爭想要奪取我的力量這也是我的異能的錯了”
我發現縫竹一番話突然讓我想通了即便在現實世界也是一樣其實我沒有必要去自卑或者是對誰愧疚因爲我的雙重人格在我刺殺高祈之前並沒有傷害到別人我再怎麼另類再怎麼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我也沒有干擾到別人的生活我又何錯之有
殺了高祈是我的錯所以我活該要來到這個地方受懲罰可是那是我現實世界的事我在現實世界裡犯了罪並不代表我對禁裂區的任何人有什麼傷害他們沒有資格批判我或者試圖掌控我
我冷冷的盯着縫竹:“如果我沒記錯你們禁裂區的神裂者真實身份其實都是來自我的那個世界的人身上不完整的一部分人性吧那你呢你又是誰的哪一部分人性看你如此言之鑿鑿滿口仁義道德大義凜然處處爲你自己做的事找‘爲了和平’的藉口從這些特點上我就可以確定你們果真是來自我們那個世界的人有着我們那個世界的人的貪婪和鄙陋”
“不僅如此你還連我們那個世界的渣子都不如因爲你只是我們人類人性的一部分你的人性不完整所以你判斷是非的能力根本就是殘缺的你沒有資格定奪我一個真正完整的人類到底是好是壞你所謂的我擁有的力量是會影響別人會改變別人打破你禁裂區平衡可是如果被我影響的人不是甘願我又有什麼本事能把刀架到別人腦袋上讓別人被我影響改變如果你禁裂區的人不覬覦我的力量不貪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我何以會對你禁裂區的和平造成威脅”
縫竹眼神晦明變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連續冷笑數聲:“你這僧人說得話都難以服衆你剛剛那說法就好像是一塊寶石掉到了一個屋子裡屋子裡有一羣人這羣人見錢眼開爲了爭奪寶石互相殘殺殆盡可你一個路人卻要來這屋裡一邊高喊着爲了和平一邊卻要懲罰寶石難道這是那塊寶石的錯”
督月怒視着我:“一個繼承體也不看看現在這裡是什麼地方竟敢如此放肆”
我輕蔑的看着她:“一個繼承體在你們看來繼承體是低下的可是在我看來你們不過是我們的一部分你也高貴不到哪兒去今日我既然敢這樣就是不會怕了你們處置呵呵我倒要看看你們所謂的處置是要奈我何”
督月似還要開口卻見縫竹使了一個眼色於是她硬生生將下半句話憋了回去
縫竹不急不緩的轉了轉手中的佛珠:“施主未免太過心急了貧僧話還未說完施主先不必激動”
呵呵一口一個施主一口一個貧僧你真當你是個高僧了恐怕這身份也是模仿我的世界吧
“我原意是要月兒和萊兒他們將你請到我天道那麼傳言中的異體到底是什麼樣我也就自然一目瞭然了可是我的兩個徒兒可能是多多少少誤解了我的一些意思或者是黎慎施主誤會了我徒兒的意思纔會導致今天這樣的局面其實大家的心態都是一樣的你們想要回到自己的家園我們想要護我們生存的家園周全這種心思施主難道你能說這就是僞善或是錯的麼黎慎施主不想害人的本意我已經明白了就像黎慎施主你自己說的一樣的確這不是你的錯可是反過來說現在的情況就是有人試圖利用諸位這些外來的施主的力量來對禁裂區造成一定程度上都摧毀我作爲禁裂區天道之王不能袖手旁觀也是因爲有着無法推卸的責任還望施主諒解”
離情皺着眉:“縫竹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種喜歡拐着彎說話的人了”
縫竹在和我說話的時候面容上一直都是掛着博愛的笑容但是在聽到離情的話後他神色卻微微變了變雖然我還不能看出他現在在想什麼但是我能夠從他面龐上這細微的變化看出他和離情之間似乎也有着非比尋常都恩怨
p; 他說:“離道之王光臨天道本該我親自迎接無奈離情大人現在也開始喜歡偷偷摸摸的來去了不知是以前你來天道之時我照顧不周了還是你還在爲那件事怪我”
離情淡然:“那件事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談不上什麼責怪最讓人覺得爲難的事也許就是我並沒有怪你你卻一直覺得我在怪你”
縫竹直視着離情的眼睛:“你沒有怪我淮度如今變成這副樣子你怎麼可能不曾怪過我是我讓他變成了一個嗜血的怪物也是我讓這禁裂區一分爲三讓天道、鬼道、離道多年來水火不容而即使是這樣你卻還是要違心的說 沒有怪我是嗎”
離情的眼神依然淡淡的:“我剛纔說過了最讓人覺得爲難的事莫過於我並沒有怪你你卻一直覺得我在怪你還有他不是怪物”
縫竹眼神裡瞬間騰起一簇火花燃燒着的眸光與他一身袈裟的氣質渾然不符
不過很快那燃燒的眸光就黯然熄滅了像是被一些突然想起的往事所澆滅
“既然你這麼維護他爲何不去阻止他就任由着他這麼多年來一直這麼亂來而你從始至終所做的反抗就只是棄整個離道於不顧跑到繼承體的世界去當個區主嗎“
離情眼神微微暗了暗:”我沒有“
縫竹則繼續說道:”你以爲你逃到繼承體的世界這一切你就可以躲開了嗎你以爲他真的會放你好過你在西區多年來征戰的那些怪物那些可悲的實驗體你以爲真的是我手下督月做的不你不會那麼以爲你應該很清楚那些事都是他所爲纔對畢竟你最瞭解他到底是什麼樣了不是麼“
聽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包括當初的那個魚尾蛇怪和當時離情讓我們不要繼續追查下去的態度現在想起來難道說那個時候離情砍掉我一條手臂並不完全是爲了訓練我而是想把聶遵當時對那魚尾蛇怪質疑的目光暫時轉移嗎
不我不該懷疑離情纔對可是到底爲什麼我會感覺這麼的恐慌
像是有什麼東西再一次從無盡黑暗都心底涌出來渾身都止不住的冷
我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離吻
離吻用一種似乎她什麼都知道卻也什麼都不知道的眼神回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