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公主說笑了,孟啓可不是那個意思。”孟啓笑着將五公主迎進來,然後坐下給五公主倒了一杯熱茶,然後自己坐下,也倒了一杯。
五公主雙手捧着那一杯熱茶,看着孟啓,不知在想些什麼。而輕輕喝了一口茶水,然後說道:“五公主難道是過來看望孟啓?那孟啓可真是惶恐。”
五公主瓊首微微的往下,嘴角帶着一絲笑容說道:“算是吧。”
孟啓搖頭笑道:“真是如此?那孟啓先謝過了。”孟啓現在可真是拿不準這五公主是前來幹什麼的了,不過她既然不說,孟啓也就與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反正他是無所謂了。
就這麼過了一會,五公主終於是主動開口道:“你的傷勢還好吧?”這算是五公主到這裡以來,主動說的第一句話。
孟啓心想:總算是沉不住氣了,我就來看看你究竟是想說些什麼吧。
“多謝五公主掛懷,孟啓的傷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孟啓笑着說完,然後輕輕抿了一口茶水。
五公主似乎有些猶豫,不過頓了兩下還是說道:“那天,那天······”雖然已經決定說了,但是話一出口五公主還是覺得有些難以啓齒。
孟啓不明所以,只是笑着問道:“那天?那天怎麼了?”
五公主心想: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會害羞起來。銀牙一咬,決定再度揭下自己的面巾,所以突然說道:“孟啓,看着我。”說完便是揭下了自己的面巾。
在驚世的容顏再度出現在孟啓的面前,不過上一次孟啓還愣了幾秒鐘,這一次卻是一絲失神都是沒有,笑着問道:“不知五公主叫孟啓看什麼?哦,對了,五公主的容貌確實是孟啓所見最爲驚豔的了。”
果,果真是他。五公主心中一陣激動,然後臉上不知怎麼竟泛起一陣潮紅。過了好幾秒纔是恢復了平靜,說道:“我從小就沒有什麼朋友。”
恩?孟啓不知道五公主爲何突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不過她的話似乎還沒有說完,所以孟啓倒也不着急說什麼,只是靜靜的聽着。
“因爲我這張臉。”五公主說道這裡,用一種有些灼熱的眼光看着孟啓,這個與衆不同的人。
而孟啓則是有些不懂,因爲這張臉?什麼意思,難道說因爲長得太漂亮,所以別人對她一直是有所企圖?不過或許是因爲她族長親女的關係吧。畢竟再美麗的面容,若是看久了,也會覺得沒有那麼驚豔了。
“只有你,只有你看見我後,沒有變成那種樣子。”
那種樣子?什麼樣子,孟啓越來越搞不懂了。
“所以,我想跟你交個朋友,可以麼?”說道這裡的時候,五公主的表情已經平靜了下來,只是靜靜的看着孟啓。
孟啓真是搞不懂五公主此次的來意,難道就真的只是爲了交個朋友?這些念頭在孟啓的腦海裡旋轉,不過嘴上卻是笑着說道:“五公主爲何這樣說?我們不早就已經是朋友了麼?”
五公主一看孟啓的一樣,便知道心中所想並不像嘴上所說。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孟啓已經這樣說了,她卻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只是話鋒一轉,說道:“對了,除了那兩首詞之外,還有沒有什麼好的詩詞?”
看着五公主那頗感興趣的神色,孟啓愣了一下,心中不免想到:難道這纔是她真正的目的。不過應該不必如此的拐彎抹角吧。
五公主見孟啓竟然是愣住了,推了推孟啓,說道:“喂,到底有沒有啊。”
孟啓回過神來,他還是覺得五公主此次前來定然沒有這麼簡單。不過,孟啓頭痛啊,他能記住的唐詩宋詞確實不多,那兩首不過因爲太過出名,加上他自己也十分喜歡,不然是決計記不住的。
身爲一個當年高考只考了355分的選手,雖然所讀的是文科,但這些東西對他來說可是十分難的。剩下的還能記得的,也不過就是《靜夜思》之流。
像那種小學所學的啓蒙似的詩詞,孟啓可沒有想要念出來。其實孟啓卻是沒有想到,雖然《靜夜思》不過是他小學所學的啓蒙教材。但是就詩詞來說,《靜夜思》卻也是一首相當優秀的詩詞了。
孟啓冥思苦想了好半天,終於是想起了一首他極爲喜歡的一首詩詞——《將進酒》。不過時間過得太久,孟啓記得也不是很清楚了,想了好一陣,孟啓纔是唸到:“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側耳聽。鐘鼓饌玉何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孟啓這一首詞念得並不是很通順,有很多地方都是回想了好久纔是想起來的。不過即便是念得磕磕巴巴的,五公主在聽完之後不斷的喃喃自語般念着這首《將進酒》。
過了半響,纔是說道:“果然是好詞,不知這首詞又是哪位詩人所做?難道又是那位蘇軾?”
孟啓搖搖頭,說道:“不,這是另一名名爲李白的詩人,也是一名大文豪。也是孟啓極爲敬佩的一位大詩人。”
五公主所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突然對着孟啓說道:“我叫敖嬌。”
恩?孟啓愣了一下,不知道五公主突然說這個幹什麼,他當然是知道五公主的名字的。她肯定也知道自己知道她的名字,那爲什麼還要特意的告訴自己呢?難不成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孟啓用一種奇怪且帶有一絲詢問的神色看着五公主。但是五公主只是笑笑,沒有解釋什麼。
過了一會,說道:“你不是說我們已經是朋友了麼?是朋友的話,自然是要互相稱呼名字了,所以,你已經直呼我的名字即可。”
聽完敖嬌的話,孟啓正在考慮敖嬌專程來一趟的原因。結果敖嬌便已經是站了起來,然後對孟啓說道:“好了,我走了,記住,我叫敖嬌。我還會再來的。”說完便是轉頭走了出去。
看着敞開的雕花沉香木門輕輕的搖曳然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孟啓還是想不明白,爲什麼在一戰之後,彷彿自己與她的關係反倒加深了。
照理來說,孟啓以不算是正大光明的手段贏了敖妍(三公主),龍宮上下應該是對自己頗有不滿的。怎麼這敖嬌竟然是反其道而行?難不成是有什麼企圖。孟啓思考着,下意識的便用手捏上了自己的下巴。
不過說來也怪,孟啓的下巴一直是光潔溜溜,一根鬍子都沒有。有時候孟啓還停羨慕那些有着一髯美須的人。
所以在摸到自己的下巴後,孟啓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好了。又倒了一杯清茶,一口而盡後,孟啓回頭看了看蓬鬆的牀鋪。覺得似乎還可以睡一個回籠覺。
······敖嬌從孟啓的房間裡出來後,心想:看那傢伙一臉疑慮的樣子,恐怕是還擔心我有什麼陰謀吧。
搖了搖頭,想起了那個大預言師所說。難道這個傢伙真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想起這個,敖嬌的臉龐頓時就露出了粉色。
還好她此時已經是將面巾帶好,別人是無法看到。不然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人見到這嬌羞的樣子,敖嬌真是想找個洞鑽進去了。
回到了自己的寢宮,敖嬌拿出了那個箴籤。只見那一隻寬不過兩指,長不過一掌的白玉片上正有四行若隱若現的光字:
梅花冬香獨自開,萬草爭春無人來。待到幽客曲徑時,臘月芬芳任君摘。
這是一首再普通不過的詠梅詩,不過卻是敖嬌此生的感情寫照。雖說預言師只能幫人得出這樣的一些箴言,說得不僅不盡清晰,甚至也不一定準確。
但是替敖嬌預言的可是這修仙界碩果僅存的幾位大預言師之一。他說的話,準確度自然是有很大的保障,何況詩句的前兩句已經印證,敖嬌此時便是沒有懷疑後面兩句是否準確了。
“任君摘?”看着那時隱時現的五言絕句,敖嬌喃喃自語。其實她對孟啓本來並沒有那種感覺,不過說實話,好感是那麼一點點的。畢竟從孟啓那裡得來的好幾首絕佳的詩詞。
不過這也就只是一點好感罷了,就像比賽的時候,她能夠讓自己的三姐手下留情。這便是這點好感最大的程度了。
但是一切在她揭下了面巾之後就變了,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啊。敖嬌這絕世的容顏上帶有的那種魅惑之力,即便是修爲高深之人,一不小心也是會中招的。像孟啓這樣的人,真是頭一次的出現,加上那大預言師的箴言。
在不知不覺之間,那一份好感竟然是悄悄的發生脫變。或許這份感情還不能算得上是愛,但是至少敖嬌此時願意去嘗試一下,先做朋友。
然而許多事情不就是從朋友開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