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梨：“……”
她很想說：爸爸，我的天道爸爸！都這樣了，你本人就在這裡，你爲什麼還要一定讓我說？
你就不能自己開口說嗎？
讓我這個小可憐離開這種不屬於我的修羅場，可以麼？
可是天道爸爸畢竟是你爸爸。
他就那麼冷冷站在那裡，就非要錦梨說。
另外一個大佬已經收起了劍，抱在懷裡，同樣沒什麼表情的看着錦梨。
錦梨硬着頭皮開口：“聽說當年，法則想讓霜寒前輩您成爲繼任天道，這事兒被天道爸爸算出來了。”
霜寒目光一凝，緩緩落在天道身上。
她開口，嗓子有點啞：“是這樣麼？栩？”
天道沒回答。
不回答就代表默認。
霜寒神思一晃。
記憶深處有些蒙塵的，從未被她放在心上，被她遺忘掉的東西，在這一刻，又全部清清楚楚的浮現了出來。
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她還躺在牀上養傷的時候，她和栩之間的對話。
“若是要你放棄現有的東西，抹去七情六慾，成爲至高無上的存在，你可願意？”
“那還是我嗎？”
“連我都不是我了，成爲至高無上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霜寒寧願死，也不願意變成那樣。”
“……霜寒寧願死，也不願意變成那樣……”
霜寒神色沉靜，看着天道：“所以？”
天道不說話。
於是霜寒看向錦梨。
錦梨：“……”
她只能繼續硬着頭皮：“所以，天道爸爸主動聯繫了法則，願意成爲繼任天道。”
寂靜。
衆神淵本就是死寂之地，在場三人都想陷入沉默的時候，這裡就無一點聲音。
氣氛又尷尬又沉悶。
錦梨覺得自己簡直快要喘不上氣來，她萬分想離開，又不敢在這時候開口。
打破沉默的依舊是霜寒。
“天道。”她喊着天道，下巴微擡，看了錦梨一眼，“你就真的打算縮在龜殼裡，讓一個小輩，將什麼事情都全盤托出來？”
她語氣很平靜，可誰都能感覺到，這平靜的語氣之中含着的，隨時都要迸裂爆發出來的怒意。
錦梨感激的看了霜寒一眼，心說前輩，你真是我的前輩。
從小現在開始，你將升級爲我的偶像。
感謝您主動開口拯救我於水火之中。
本來就是嘛，都說到這份上了，就應該天道爸爸自己和霜寒前輩將一切都說清楚。
她夾雜在這中間，兩人就算想說點真心話，怕是都不方便。
她目光期待的看着天道爸爸。
天道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
他衝着錦梨點點頭：“我還未找你算賬，錦梨，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錦梨：“……”
她火速認慫：“我錯了天道爸爸，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可是有些話，真的說開比較好啊。”
天道看了她一眼，擡袖一拂：“你這麼活潑，想來是在人間過的很快樂，既然如此，你就再去玩一陣子吧。”
錦梨：“？？？”天道爸爸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朝着自己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