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厲吼立馬將還在發愣的兩個人給喚回了理智。
賀夫人趕緊把玉竹給拉了起來,推了她一把,緊接着就走到白夢溪身邊擔憂的問道:“白大夫,宜安會沒事的,對不對?”
白夢溪哪裡有時間回答她這種問題,一心緊張的看着宜安郡主的情況,確認人越漸平穩之後便直接用被子把她裹了起來,一使勁便將人橫抱起來。
賀夫人一驚趕緊問道:“白大夫,你這是?”
白夢溪沒好氣的瞪了賀夫人一眼:“賀夫人,您要是真想宜安郡主活着就麻煩讓一讓,我得帶着人去淨房,晚一刻,人可就救不回來了。”
賀夫人一聽這話趕緊就讓開了。
白夢溪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趕緊把人抱着直奔淨房。
一進到淨房裡頭就看到兩個盛滿熱水的木桶。
白夢溪舒了一口氣,把人趕出去之後就把裹着宜安郡主的被子給掀開了,緊接着就把人給放進了木桶裡頭。
宜安郡主眉頭緊蹙,顯然這滾燙的水讓她並不好受。
白夢溪咬着下嘴脣,從藥箱裡拿出銀針和一個小瓷瓶。
只見她把瓷瓶上的木塞打開,空氣中立馬就瀰漫起一股奇異的香氣。
隨後,白夢溪從銀針包裡取出數十根銀針放入瓷瓶中,僅一秒就拿了出來,銀針上立馬就布上了一層淡淡的青色。
白夢溪眼底閃過一抹精光,低聲道了一句“得罪了”就直接把銀針往宜安郡主身上招呼,每一根刺入的都是足以令人致死的穴位。
她緊張的咬着嘴脣,不斷的變幻銀針的位置,額頭上也沁出不少的細汗。
半個時辰過後,白夢溪精緻的小臉一片蒼白,反觀宜安郡主的臉上倒是有了些許的血色。
“呼,可算是搶救過來了。”
白夢溪艱難的吐出這句話,也顧不得自己的藥箱,扶着牆壁就緩緩的出了淨房。
賀夫人一直在外頭等着,看到她出來立馬就迎上去。
“白大夫,宜安怎麼樣了?”
白夢溪略顯虛弱的說道:“命還吊着,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不過還需要讓郡主多泡會兒,你讓人進去伺候吧,仔細點。”
賀夫人聽到宜安郡主沒事,瞬間就開心不少,所以根本就不在意她剛剛說的那些話,連連應聲:“好好好,我這就派人去伺候着。”
她說着就要自己進去瞧瞧。
然而,就在賀夫人進去的那一瞬間,白夢溪卻再也撐不住,直接就倒在了地上,隱約中還聽到有人喊她來着。
白夢溪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牀榻上。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剛要下地就瞧見蘇遠之冷着臉端着一鍋清粥過來,直接用眼神阻止她下牀。
白夢溪尷尬的收回自己的雙腿,輕咳兩聲才問道:“你怎麼了?”
“你該問問自己怎麼了。”蘇遠之沒好氣的說道。
白夢溪一愣,這才得空回想起之前的事情,心裡不由的咯噔一下,緊張的看着蘇遠之問道:“對了,宜安郡主現在情況怎麼樣?”
蘇遠之正給她舀粥,本想着讓她好好想一想之前的事情,沒曾想她沒想自己反倒是還在記掛着什麼勞什郡主。
一瞬間,他心氣就十分不順,重重的把粥碗給擱在了桌面上,看向正試圖離開牀榻的某人,語氣十分嚴肅的說道:“救人也得先顧着自己,你知不知道自己昏倒了?”
白夢溪正穿着鞋,冷不丁的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這纔想起自己救了宜安郡主之後就在淨房外頭直接昏迷過去了。
她微微蹙起眉頭,給自己把了個脈,脈象不錯,沒什麼大毛病。
“放心好了,我的身體自己知道,不就是前一晚沒睡,第二天救人疲勞過度才昏迷過去了嘛,你看,我這不是沒事。”
蘇遠之不喜歡她這般不在意自己身體的樣子,呡着薄脣,十分嚴厲的說道:“你昏迷了一天一夜,這不是開玩笑的事。”
“哦豁,我竟然睡了一天一夜,看來以後我死後要是位列仙班保不齊還能評上一個睡神的稱謂,不錯不錯。”
“白夢溪!”
蘇遠之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氣憤的喊着她的名字。
白夢溪這會也把自己收拾妥當了,慢悠悠的走到他跟前,揚起一個笑臉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不過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嘛,再說了救人性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又沒做錯事,你幹嘛還板着一張臉。”
見蘇遠之還是板着臉怒瞪着她。
白夢溪實在無奈,磨磨蹭蹭的走上前,拉着他的衣袖搖了搖,故作可憐狀的說道:“大不了我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好不好?”
這句話剛落下,蘇遠之便施捨般的瞥了她一眼。
白夢溪趕緊狗腿般的朝他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
然而,下一秒,蘇遠之卻將人給拉到身邊坐下,緊握着她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夢溪,爲醫者更明白身康體健的重要性,日後切不可如此莽撞,不管是爲了誰,明白嗎?”
“知道了,你放心吧,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蘇遠之這才露出一個淺笑,揉了揉她額前的碎髮,親自把粥放在她的面前,看着她喝了才心滿意足的把東西收起來。
白夢溪就這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脣角也情不自禁的勾起。
在蘇遠之收拾東西離開之後,丁長生也得到她醒來的消息過來探望,一番關心和囑咐之後便同她說起宜安郡主的情況。
“目前郡主的情況還算不錯,你也不要太過擔心,而且我也讓郡主把那遊醫的方子給了我,你且先看看。”
白夢溪立馬將方子拿到手中看了起來。
只是,她越看眉頭蹙的越緊,直到最後猛地把方子拍在桌面上,一臉氣憤的說道:“丁老,方子上所有的藥材皆是補藥,這遊醫明顯就是個江湖騙子,郡主是不是病糊塗了?”
丁長生一看到她氣憤的樣子趕緊順毛說道:“白丫頭,這事你可就真冤枉郡主了,其實郡主找那遊醫只不過就是爲了鬼藏,是底下人擅自做主才害了郡主差點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