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春末夏初。
一切都朝着欣欣向榮的方向發展。
與此同時,京城也新開了一家名爲“水雲間”的酒館。
白夢溪和蘇遠之兩人笑盈盈的站在酒館門前,看着蘇木招呼着新招來的小二在招牌上掛着一大串鞭炮點燃。
噼裡啪啦一陣響聲,惹來了不少愛湊熱鬧的百姓們。
白夢溪笑眯眯看着圍過來的一圈人,脣角微勾,在鞭炮停下的那一瞬間立馬就站出來朗聲道:“水雲間開張大吉,今日本店所有菜品一律三折,請各位老少爺們攜親朋好友如家美眷一同品嚐。”
“哇,掌櫃的好漂亮啊。”
“掌櫃的,掌櫃的,店裡的菜都有些什麼呀?”
“是啊,要是不好吃怎麼辦?”
不少人嘰嘰喳喳的討論着,也有不少人已經進裡頭了。
白夢溪笑盈盈回答道:“多謝這位嬸子誇獎,店裡所有菜品皆是新式菜餚,我敢保證至少有百分之八十您沒有用過,不過到底好不好吃還得需要您親自嘗過了才知道。”
“那要是不合味口,豈不是我們白花銀子了?”
“如果不合您的味口,那就直接免單。”
白夢溪大手一揮直接惹得衆人尖叫不止,一時間更有不少人涌了進去。
不一會兒,酒館裡已經坐滿了人,還有不少人發現沒有位置都紛紛遺憾不止。
白夢溪也不去叫人,反倒是轉過身去看着裡頭滿座,心裡說不上來的滿足感。
“看着這些人吃的高興,這些日子的辛勞也算是值得。”
白夢溪忍不住的感慨。
忽然,一隻大手直接輕撫在她的胳膊上。
白夢溪下意識的側眸看過去,恰好撞進了蘇遠之的那雙深邃的黑眸中,眼睛一彎,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也辛苦了。”
蘇遠之抿着脣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應聲道:“嗯,你更辛苦。”
剛剛忙活了一圈回來的蘇木,看着這兩口子相互謙虛,忍不住的走上前一隻手搭在蘇遠之的肩膀上說道:“遠之哥,夢溪姐,你們這話說的未免有點太喪良心了吧,明明這些日子都是我忙上忙下好不好?”
蘇木眼神幽怨至極,恨不得直接把白夢溪和蘇遠之兩人給看出個窟窿來。
白夢溪心虛的摸了摸鼻頭輕聲道:“你小子那是能者多勞,再說了我也沒虧待你不是?”
一說起這事,蘇木也是樂了笑笑道:“這倒也是。”
自那日搬進新院子的時候,白夢溪和蘇遠之兩人便發現了自家新院子對面有一家酒館廉價出售,想也不想就拋下蘇木就過去找那掌櫃的洽談,不到一個時辰,他們就給他帶來了一張店契。
也就是從那日起蘇木除了每日要早起背書之外就得遊走在牙行和各個能工巧匠之間。
當然,他至多也就是個跑腿的,真正下決定的人還是白夢溪。
不過也因爲他的幫忙讓白夢溪對他心存愧疚倒是真的認真開始教他一些簡單的醫術和基礎的銀針術。
昨兒個他更是毛遂自薦去了京城一家不算太大卻也不小的醫館小小的露了一手,不曾想竟惹來醫館的掌櫃要收其爲徒,弄得蘇木又是驚喜又是無奈,連連婉拒後反倒是讓那掌櫃的另眼相看,現在更是那醫館的名譽小大夫。
至於爲什麼是小大夫,那自然是因爲蘇木的醫術還不算過關。
饒是如此,蘇木也很心滿意足了,更是確定當初自己的選擇。
白夢溪一眼就瞧見他那快要翹上天的尾巴,無奈的搖搖頭,擡手就給了他一個爆慄。
蘇木痛呼一聲,一臉幽怨的看着她。
“夢溪姐,你幹嘛打我呢?”
白夢溪微微揚眉輕哼道:“打的就是你,畢竟誰讓你今兒早上沒背醫典呢。”
蘇木一聽這話立馬瞪大眼眸急切的說道:“夢溪姐,今兒可是店裡開業的日子,我早早起來就過來幫忙了,你不謝我也罷竟然還教訓我沒背醫典?”
“當初可是說好了,醫典需每日背誦,少一日都不行。”
“我……”
白夢溪就這樣定定的看着他,直到看着蘇木自己感覺到發毛才幽怨的回答:“是是是,回去就背。”
聽到這句話白夢溪才笑眯眯的點點頭說道:“這還差不多,不過店裡的事你也得多多注意一下,還有先前培訓的一批人也可以讓他們試着接待客人了。”
蘇木一聽她說起養在別莊裡的那些人立馬就警醒起來,緊緊的呡着脣說道:“是,明兒我就過去讓他們帶人來。”
“行了,今兒辛苦你了,晚些時候沒這麼忙你就回去歇息吧,這裡有我和遠之就好了。”
蘇木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顯然不太信她。
白夢溪立馬就瞪了他一眼,嚇得他趕緊就收回眼眸,悻悻的說道:“我進去看看。”
說罷,人就跑沒影了。
白夢溪無奈的搖搖頭說道:“這小子還真是……”
“夢溪,你似乎很看好蘇木?”
白夢溪微愣,一時沒明白他說的話。
蘇遠之卻是深深的看着她看了一會兒,直到她恍然大悟才撇過眼。
“蘇木這小子有野心有天賦,能學會這銀針術也算是我後繼有人了。”
“可他不曾拜你爲師。”
“但是他不是叫我姐了嗎?”
其實,白夢溪也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蘇木開始不叫她白大夫,而是叫夢溪姐了。
不過這樣的稱呼她還挺喜歡的,至少兩人的關係拉近了一些,相處的也更爲自然一點。
蘇遠之見她表情如此坦然,脣角也不禁微微勾起,直接上手捏了捏她的臉頰才說道:“夢溪,你總是如此替人着想,丁老,錢老如是,蘇木如是,下一個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哈?”
白夢溪一臉白目的看着他,顯然並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蘇遠之無奈的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硬塊早就沒有了,但是我卻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這……”
白夢溪瞭然的看了他一眼,趕緊拉着他的手說道:“也許你並不是沒有記起來,而是你缺少一個刺激,這事說到底急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