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寶善堂離開之後,白夢溪少了一個藥簍,手裡卻多了一個小小的荷包,至此臉上的笑容就沒有收起來過,眼睛更是樂得眯了起來,像極了夜空裡那輪皎潔的彎月。
發了,這回真發了。
她也是沒有想到這回挖的十株何首烏竟值一千兩,換算下來每株竟有一百兩。
“嘖,這怪老頭還真是人傻錢多。”
白夢溪笑眯眯的吐槽着,心裡卻是美滋滋的。
尤其是當她盤算了一回,發現加上上回賣黑靈芝得來的五百兩以及賣翡翠原石得來的四百八十兩,林林總總加起來竟有了一千九百八十兩銀子,四捨五入近兩千兩。
一想到這兒,白夢溪只覺得整個人美的暈乎乎的,以前怎麼不覺得銀子這麼好賺呢?
白夢溪高興的不知該去買點啥慶祝一下,腳下步子卻已經來到了鎮上唯一的一家錢莊。
“和財錢莊,這名字倒是取得好。”
白夢溪笑着說了一句,拉着蘇遠之就直接往裡面走,沒一會兒兩人就出來了,而且手裡又多了一張存根。
畢竟兩千兩放在家裡着實不安全,所以思來想去白夢溪還是覺得放錢莊比較合適,再者這和財錢莊來頭可不小,說是京城,江南都有好多家,可想而知其安全性。
當然這件事也是丁長生告訴她的。
此時此刻,白夢溪在心中暗暗的感謝了怪老頭一番,緊接着又拉着蘇遠之直接來到集市上,一眼就看到整條街上站滿了買賣人以及聽到一句又一句的吆喝聲。
“哦豁,這條街可真熱鬧。”
白夢溪拉着蘇遠之就往裡頭擠,緊接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糕點味,肚裡的饞蟲立刻就被勾了起來,順着味就找到了一家糕點鋪子。
在買完糕點之後,白夢溪又拉着蘇遠之買了不少東西,什麼糖果子啊,泥人啊,冰糖葫蘆,還有新鮮出爐的烙餅,幾乎把整條街都走了一遍,當然這收穫也是滿滿,且不說蘇遠之身後的竹簍已經滿的裝不下了,就連兩人的手裡都是滿滿當當的。
白夢溪心滿意足的帶着蘇遠之一路來到鎮門口,恰好就瞧見先前乘坐的那輛牛車,趕緊喊道:“大牛叔,慢點,等等我們。”
二人趕緊快跑了幾步,總算是趕上了。
一上牛車,這兩人手裡的東西可是遭了不少人眼熱。
一個面熟的大嬸就忍不住開口:“喲,你們這是打哪兒發財來了,買這麼多東西?”
白夢溪順着聲音看過去,瞧着好像是王嬸子家的妯娌,好像姓李來着:“哎呀,瞧李嬸子說的話,哪裡發什麼財了,不過是今兒辦了件好事,得了份好差事,一時高興就買了點東西慶祝慶祝。”
“那嬸子倒是要問問了,你這是辦了啥好事,值得花這麼多銀子慶祝?”
話音剛落,前頭趕車的大牛叔就忍不住開口,直接把白夢溪救人的事告訴了大夥兒。
一時間,牛車上的人皆是愣了片刻。
這李嬸子更是詫異的看向白夢溪:“夢溪丫頭,你這打哪兒學的本事啊,咱們一個村的,怎麼一點兒都沒有聽說過啊?”
白夢溪早就料到會有人問這事,所以心中一盤算便將先前告訴丁長生的話又同她說了一遍,忍不住笑道:“其實我這也是半吊子的水準,倒是這丁大夫是個極好的大善人,瞧着我有些慧根,這纔給了我一份差事,但說是說差事,實則還是丁大夫見我人好,想教着我點。”
一說起丁長生,車上的人又開始紛紛議論起來,一個個都在誇讚丁老頭的好,還說什麼每年冬日裡,丁長生都會在寶善堂門口熬一鍋藥汁,路過的人皆有,是驅寒防病的。
這一說,大夥兒就說開了,沒一會兒牛車就停下了。
白夢溪和蘇遠之二人給大牛叔車錢後就與他道了別,一路走到村道上就發現村民們一個個都衝着她笑臉相迎。
“夢溪丫頭,鎮上回來了啊?”
“呃,是啊,您家吃飯了沒?”
“吃了,吃了,你們還沒吃吧,要不然上嬸家吃點?”
“呃,今兒就先不去了,改明兒再去。”
一路上,白夢溪這張嘴就沒有停過,不是同這家的嬸子說兩句就是和那家的奶奶客套兩聲,等着她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家裡的時候,早已口乾舌燥得不行。
蘇遠之放下東西立馬就給她倒了一杯放涼的水。
白夢溪二話不說接過,咕咚咕咚就喝了起來,一杯不過癮還得再來一杯。
蘇遠之會意立馬又給她倒上一杯,瞧着她這急切的模樣,忍不住勸:“慢點沒人跟你搶。”
白夢溪仰着頭又把水給灌進嘴裡,一連三杯下肚,整個人纔算是徹底活過來了,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纔開口道:“你說,咱們村子裡的人到底都怎麼了,一個個熱情的跟什麼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是什麼香餑餑。”
蘇遠之看着她這一臉憤慨的小模樣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細細思索了一會兒纔開口道:“想來你現在的確是個香餑餑。”
“誒,怎麼你也這麼說?”白夢溪詫異的看着他問道。
蘇遠之抿着脣輕笑道:“你難道忘了今兒發生的事?”
白夢溪看着蘇遠之示意的眼神,眨巴眨巴着眼睛,有些尷尬:“你是說我救怪老頭那事?”
蘇遠之點點頭繼續道:“想來村裡已經把你會醫術這事傳遍了。”
“那也不至於這麼熱情吧,誰還沒見過大夫怎麼着。”白夢溪有些無語的摸了摸鼻頭,嘟嘟囔囔的說了這麼一句。
蘇遠之卻是失笑的搖了搖頭回答道:“自是見過大夫,可咱們村子從未出過一個大夫,更別說是一個女大夫。”
“女大夫?”
白夢溪忽然想起先前同自己熱情打招呼的人大多都是嬸子和一些小媳婦,驀地瞪大眸子,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啊,怪不得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呢,敢情在這兒等着呢。”
蘇遠之聽着她說的這番話,不知爲何總覺得算不得是句好話,可又莫名覺得有點道理。
正當二人結束對話,準備把剛買回來的東西歸置歸置的時候,外頭突然響起了一個大嗓門:“夢溪丫頭,你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