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愕的看着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maryqueen……原來竟是邱家的公司?
邱承彥笑了笑,捏着她的手腕,臉湊了過去……在她看來,他還是那麼一副不要臉的神情,現在甚至比以前更過分。
“怎麼了?是不是很驚訝?”他得意的笑着,“實話告訴你,maryqueen是我們邱氏旗下一個新品牌,呵……小丫頭,應聘之前怎麼連公司的身家背景都不弄清楚呢?”
蒲鯉小臉漲的通紅。恨恨的瞪着他。
他饒有趣味的欣賞她這種表情,心頭蓋着絲絲甜蜜的味道。
三年前在陽光下和她牽手的時刻,似乎又回來……
她用力想推開他,卻被他一隻手環在牆角,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掏出那對鯉魚樣式的耳釘。“我說了,這個是送給你的。”
“我不要!”她倔強的轉過頭。
“不要也得要!”他笑着,一手輕輕撥弄她的小耳垂,一手將耳釘爲她戴上。“這是老闆給你的福利,整個公司只有你纔有……”他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遊走,聲音愈發低沉。“全世界……僅此一份。”
耳釘刺過她耳洞的那一剎那,她感到痛,痛的很想再被他狠狠愛一場。
不爭氣的眼淚又順着眼角流下,他溫柔的手指輕輕拭去,他的脣又貼上來。
“不要……”她做着最後的掙扎,可是她推不動他。他把她的手牢牢控制住抵在牆上。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很屈辱,像是實驗室裡將要被解剖的白老鼠。
她薄薄幾層衣裳,也在他大手上將要被“解剖”……
“邱承彥……別碰我!”最後一刻她尖聲叫起來,聲音像是能劃破蒼穹的利器,刺穿他的耳膜。
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他的左臉,邱承彥不可思議的擡眼看着她……這個女人簡直要發瘋了,這個女人眼中再沒有從前對他的那般容忍,反而像只利牙利爪的小獸,警惕的看着他。
“我……我讓你別碰我,你聽不懂嗎?”蒲鯉的手心還是火辣辣的疼。心慌意亂,語無倫次,聲音也顫抖起來,“邱承彥……你別再來糾纏我……你的公司我不去,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我們不要再有瓜葛了……”
他冷冷的聲音響起,剛剛的曖昧迅速落幕,他又變回了那個帶着死神面具的冷酷君王。“蒲鯉,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我當然知道。”她幾乎要虛脫,還在勉強撐着最後一口氣,“邱承彥……我說,我希望這是我們此生……最後一次見面!”
……
“小鯉,聽到我在跟你說什麼嗎?”高禮文的手在她眼前晃晃,蒲鯉輕聲叫了一下,思緒還未從下午那場恐慌中脫離。
她愣愣的看着高禮文,烏黑雙瞳似乎失去了所有神采。她的腦子裡全是邱承彥的聲音,她還能感受到他霸道的在她身上留下的痛楚的痕跡。
“小鯉,你怎麼了,不舒服嗎?”高禮文放下碗筷,走到她身邊摸摸她額頭,“你的臉色很差……是不是發生什麼事?還是……我做的飯菜不合你口味?”
他的柔情讓她心裡更加愧疚,尤其是想到下午被邱承彥按在牆上,她幾乎又要淪陷的那一刻。
她猛的抱住他,把頭深深埋進他懷裡,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禮文……”她無助的低吟着,“禮文。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你會對我好,一輩子對我好……對不對?你永遠在我身邊,你不會拋下我的對不對……”
“傻瓜,你今天到底怎麼了?”高禮文輕輕撥弄她的長髮,撫摸她的脊背。“小鯉,我知道你一定碰到了什麼事……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但你一定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
他蹲在她身前。撥開蒙住她臉的長髮,她紅紅的眼眶讓他心疼。他握住她的手,對她溫柔一笑。“小鯉,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有這些想法……我會陪着你,你要做的就是勇敢一點,什麼都不要怕,然後……好好在我身邊,我們一起走完這一生。”
蒲鯉感到安慰,眼淚還沒擦淨,俏皮的笑容又回到她臉上。
“禮文……”她有些撒嬌的對他說。“今天沒有發生什麼……實話告訴你,我找工作失敗了……”
高禮文像是早就知道結果,只是淺淺一笑。
“你不怪我嗎?”蒲鯉水汪汪的眼睛盯着他,“你不覺得我是你的拖累嗎?我連工作都找不到……我都不知道我還能爲你做點什麼……”
“怎麼這麼傻!”高禮文笑起來,“找不到工作我養你啊!都已經養了三年了。再多養幾年也沒問題!就算養一輩子,我也能養得起!”
“可是……”
“小鯉,你找工作或是不找工作,對我來說沒什麼……如果你覺得在家裡無聊,那就出去找份工作,接觸一下外界,也很不錯。可如果你覺得辛苦,就想待在家裡……”
他撥弄一下她的小鼻子,繼續笑道,“那就更沒問題了!賺錢的事情交給我,我會把你這隻小豬養的白白胖胖!”
蒲鯉“噗”的一聲笑出來,小拳頭直往他身上揮。
在高禮文的身邊,她總是笑個不停……他才應該是上天給她的最大的恩賜吧。
她笑着攏了攏頭髮,幾縷髮絲被耳釘刮住,突然牽絆了她的笑容。
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向耳垂上摸過去……銀質耳釘散發着些許寒涼,她的手指隱隱可以摸到一個鯉魚的形狀。
她的心又疼起來,藉口去了衛生間,在鏡子前她擺弄了半天,就是無法把那對小巧的耳釘從耳垂上摘下來。
那耳釘像是跟她的手指捉迷藏……她從前珠寶首飾無數,每天摘戴已經習以爲常。可這對耳釘卻好像有什麼特別的機關。任憑她想盡辦法,卻不能移動分毫。
這對耳釘像是被邱承彥施了魔咒,她眼前又浮現他邪魅的嘴臉。
她恨不得一把扯下來,卻又懼怕那種撕扯皮肉的疼痛……
她和這對耳釘一直奮戰到深夜,還是以失敗告終。她直挺挺的躺在牀上,毫無睡意,耳垂被她揪的一陣陣發熱,這種熱度一直連到她的腮頰,她知道現在她的臉龐緋紅一片。
腦子裡不由自主又去聯想和邱承彥在一起的一幕幕……突然一陣心跳加快,竟有熱戀的感覺。
尤其在這深夜……她身體裡隱藏的慾望也趁此機會開始橫衝直撞。她竟開始想象邱承彥的手。粗糙的紋路,如火的溫度,對她釋放蠱惑人心的熱情……
她猛然坐起,衝進洗手間用冷水拍打臉頰……鏡中的自己似乎一點點變的骯髒不堪,她捂住嘴巴任眼淚肆虐,不停拍着鏡子。她要打走這個難堪凌亂的自己。
無意間瞥到那對耳釘……她恨意陡升。這對鯉魚,一定是撒旦的寵物。
……
徐斐斐憤然闖進邱承彥的辦公室,一張履歷表重重拍在他桌上。
他淡然的看一眼,除了照片上那個嬌俏的面容讓他有一絲心動,他對這張履歷表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
“有什麼問題?”
他故作不知情望着徐斐斐那張憤怒扭曲的面孔。那一向含着柔情的眸子,此刻卻噴出異樣的火星。
“你還問我有什麼問題?”她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邱承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在人事部那裡發現了這張簡歷……你怎麼可以讓這個女人進我們的公司?”
邱承彥不悅的皺眉,他討厭她用這樣的語氣。
我們的公司?
他嘴角翹起冷笑,這個女人的野心也太明顯了,maryqueen分明隸屬邱氏,即使拉斐集團有出資,可對外界來說,maryqueen根本就是邱氏的親兒子。
她怎麼能在這裡明目張膽的就說成……“我們”的公司?
他冷冷看着她。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徐斐斐被他看的渾身發毛。
但她還是趾高氣昂,豔紅的脣角一彎,譏諷的笑容浮現,“邱承彥……你把她招進來是什麼意思?呵……三年前給你戴完綠帽子不聲不響的離開,三年後回來讓你幫她養孩子嗎?邱承彥,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綠帽子還沒戴夠嗎?”
一道兇狠的目光掠過徐斐斐臉龐,她不禁打了個哆嗦,邱承彥那一瞬間,似乎變成一隻冷血的狼。
“我警告你……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他一步步逼近她。凌厲的眸子中透着洶涌殺機,“這家公司是我的,要招什麼人不招什麼人,我說了算!”
“邱承彥,你……”
“還有……以後進我辦公室,請學會敲門!”
徐斐斐不敢相信,眼前是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邱承彥。他不是在這三年裡被磨平了棱角嗎?他不是已經被那個女人把心掏空,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了嗎?
可是那個女人的出現,竟然又重新賦予了他靈魂……
徐斐斐眯起眼睛,她不能失去一個她喜歡的男人。更不能失去一個爲她所用的傀儡。
“承彥,我是爲你好,別不領情……我知道,你命令人事部把招聘簡章裡做了改動,其中有一個職位,全是照着蒲鯉的條件安排……呵!你還是真是傻!”
她冷笑道,“你以爲你這樣做她會領情嗎?你知不知道……她很快就是別人的老婆了!她現在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邱承彥不屑的瞥她一眼,輕聲笑道,“三年前她不就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邱承彥,你別不當真!這是阿龍親口告訴我的!”
他的眉頭一緊,心裡也莫名跟着疼了一下。
徐斐斐輕哼一聲,“承彥,我可都幫你打聽清楚了……蒲鯉回來那一天,阿龍碰巧撞見了她,那時她和一個男人在車子裡……兩人不知道幹了些什麼,頭髮亂的很,連衣服釦子也沒扣好……”
邱承彥的頭像是被什麼擊中,嗡的一聲響,似乎跌進了深淵。
他失去了判斷的能力,只聽見徐斐斐得意的笑聲:“知道那個人是誰嗎?那是蒲鯉的未婚夫……呵,承彥,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阿龍,你的好兄弟,可不會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