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畢業後,魏振華以優異的中考成績進了莊樂縣中學,雖然他身有殘疾,學習卻很努力,一直到高考,他都在學校名列前茅,可說是名副其實的學霸。
魏振華爸媽當時是在花關鎮衛生院工作,他爸是藥房撿藥的,,他媽則是收費員,魏振華上到莊樂縣上高中後,爲了方便照顧他,兩口子就從花關鎮衛生院調到縣製藥廠,現在廠子改制了,被一私人老闆買了下來,魏宗學和唐玉姣也就下了崗。
魏宗學說現在廠裡只給他倆不多的生活費,全家住的這二房一廳,也是沒有產權的,還要交房租,雖然不算多,但對他們來說也算是一筆開支。
魏振華高考成績很好,遠超一本成績線,但在錄取時卻遇到了很大的問題,因爲他身有殘疾,許多有名的大學都不要他,最終只能去了本省的寧武,就讀二本的寧州大學,學的是計算機專業。
魏振華只讀到大三由於身體原因休學了,寧州大學是民辦大學,對他還不錯,看其成績這麼好,就同意他畢業了,不過得等他真正到畢業時才發畢業證,魏振華回家就去找工作,人家一看他的身體缺陷,就不給他機會了。
魏振華說剛回家時,他只能在家裡,不停的擺弄電腦,每天上網成了他必做的事,這樣他對電腦及網絡知識逾發熟練,甚至還自學了黑客技術。
直到去年,他纔在一傢俬人開的電腦商店找到了一份維修電腦的工作,不過老闆給的工資不高,但也總比待在家吃閒飯強。
而魏振華的身體卻每況逾下,他本就是先天性的脊椎彎曲,加上整日裡爬在電腦前,更是雪上加霜,最後連呼吸都感到困難了,把他的老闆嚇得,不敢要他了,他父母送他到醫藥,醫生說得動手術。
但這種手術,縣級甚至於市級醫院都不能做,要到省一級才行,並且費用高達百萬以上,這絕對是他們這個家庭無法承受的,魏振華只能在家就這麼側躺着,換句話說就是在家等死。
嚴樂聽了後,心裡很是難受,他以前愚笨,常被同學嫌棄瞧不起,遇到比自己處境更差的魏振華,兩人就常常玩在一起,魏振華身體不好,他就到魏家背魏振華去學校。
而當時的魏振華也試圖幫助嚴樂,曾輔導他做些功課,使得嚴樂一度成績有小幅上升,嚴樂當時智力太差,沒能改變什麼。
以前的嚴樂沒能幫魏振華太多忙,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神奇的能力,完全可以幫助救濟自己的好友。
嚴樂對魏振華及其父母說:“振華、叔叔、阿姨,剛纔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我可以幫助你們改變目前的困境,我看這樣,你們說好不好,你們跟我去東桂市,我先用我的醫術,幫振華穩定住病情,然後,咱想辦法去省府寧武市,找家好的醫院動手術,費用我包了。”
魏宗學和唐玉姣驚喜交加,非常感動,但他們還是猶豫地說:“嚴樂,這,這,這是不是太麻煩你了,我們可沒什麼可報答你的,你看這樣行嗎?我剛纔聽你說,你開了家藥店,我和你唐阿姨可以去幫你,我雖說不是什麼藥科學院畢業的,但我在鄉鎮衛生院撿了二十幾年藥,有正規的藥劑師資格,你唐阿姨也在鄉鎮衛生院收了多年的費,我們可以幫你,錢我們就不要了。”
嚴樂馬上說:“太好了,叔叔阿姨,我正缺人呢,不過您們的工資我一定要給的,您倆都是難得的人才啊,每人每月工資八千元,素琳你也一樣,還有家業哥你的工資這麼久了也該提了,都是八千元吧。”
在場的人全都呆住了,嚴樂又說:“好了,就這麼定了,振華你和叔叔阿姨要馬上去,儘快辦好此事,我回去後,馬上要去京城一趟,你的病情耽誤不得,我看咱們今天就走,叔叔阿姨還有素琳你們覺得怎麼樣?”
魏振華很激動,含着淚連連點頭,魏宗學卻說:“嚴樂,謝謝你,要不這樣你看好嗎?你同振華先去,我和振華媽在家把事情處理處理,我們儘量輕裝而去,儘快弄好了,就去找你。”
嚴樂說:“這樣也好,叔叔阿姨,你們別帶什麼東西了,到市裡買新的,我會幫你們買套三居室的房子,你們全家放心住,開始新的生活吧。”
魏家的人聽到還要幫買房子,就有些惶恐了,都說不要,他們可以去租房住,嚴樂則說:“你們就別推了,說實話吧,我現在是老闆,也就是以前說的資本家,我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我是看中了振華這個電腦天才,到時他動完手術,完全好了後,我就要用他的技術的,我現在最缺的就是這方面的人才,素琳纔會了些基本的電腦知識,我就把她挖過來了,何況振華這個專業的電腦人才。”
大家都笑了,其實他們都知道嚴樂這麼說,只是一種託詞,他是想幫助老同學,如果真要人才的話,人才市場有的是,給點高薪就能招到一大把。
不過這魏振華確實是電腦天才,後來他在嚴樂的幫助下,黑客技術突飛猛進,成了嚴樂的一大助力。
韓素琳也很感動,她馬上就到一邊給她爸媽打電話,把嚴樂的意思毫無保留的說了,然後有些忐忑的等着他父親的迴應,出乎她的意料,她爸在電話裡非常淡定,說道:“嚴樂是我們韓家的救命恩人,他說什麼我們全聽他的,你先跟他去東桂市,我現在已經完全好了,我同你媽在家待幾天,把房子田地全弄好了,就去跟你,你弟弟如果能去市裡的中學讀書最好,不行的話,也不要緊,就這樣吧。”
韓素琳用手擦拭着眼中淚水,走了回來,嚴樂幾人看着她,以爲她父親沒答應去東桂市,嚴樂問:“怎麼了?素琳你同你爸說了,是不是韓叔叔有什麼顧慮,要不我同他說說。”
韓素琳說:“我同我爸說了,他很支持,說完全聽你的,他只不過是讓我先去,我爸媽同魏叔叔考慮的一樣,他倆要在家把房子與田地都處理好再去。”
嚴樂這才放下心來,說道:“那就好,我們準備一下,馬上就走吧。”
魏宗學說:“嚴樂,現在都已經一點多鐘了,還是吃了中午飯再走吧,我同你唐阿姨去買些菜,現在煮還來得及。”
唐玉姣也說:“對對,在家吃了飯再走,我去買菜,很快就好。”
嚴樂看了看時間,確實已是中午一點十多分了,就說:“叔叔阿姨,我看就不用麻煩在家煮了,咱去外面吃吧,就算我這個老闆請新員工,這附近應該有飯店吧,走,開車去。”
魏宗學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出聲,他現在是困難到了極點,身上僅有一百多元錢,他不但之前在藥廠借了兩萬款錢,連這房子的租金都半年沒交了,廠裡管財務的副廠長陳康,派人來追過他好幾次了,昨天陳康親自找了魏宗學,說如果再不還錢交房租,就把他全家趕出去。
嚴樂沒察覺到魏宗學的內心所想,過去欲抱起魏振華,魏振華說:“嚴樂,我能走,你真是神醫,剛纔你爲我治療過後,我好多了,我可以走的,你不用管我。”
嚴樂只好在旁跟着他,大家到了停車的地方,就準備上車,因爲共有六個人,這是個五座車,嚴樂就打算自己同魏振華一起坐副司機位,讓魏宗學、唐玉姣和韓素琳坐後排。
在大家沒怎麼注意時,不遠處來了幾個人,其中一人喊了一聲:“魏師傅,你這是去哪呀?喲,還坐上小車了。”
嚴樂向他們看了過去,魏宗學則應道:“陳廠長,是您呀,您有事嗎?”
這位陳廠長說:“魏師傅,你真是忘性大呀,昨天我不是同你說了嗎,怎麼才一天就把事情給忘了?”
魏宗學真沒忘,他一直惦記着這事,這位副廠長陳康就是要他還錢交房租,還說了狠話,說如果不還錢交房租,就將他們全家趕走。
魏宗學是個忠厚老實的人,他借了廠裡的錢,一直想着要還,省吃儉用的存了一些,但兒子兩個月前住院,一下子就花得個精光,不但還不起了,連之前欠的房租又拖了下來。
現在魏宗學真是還不起,也交不起房租,何況嚴樂他們也在場,他不願讓嚴樂知道,心想以後去嚴樂那有工資收入,就可以還得起了。
於是,魏宗學走近陳康,悄悄對他說:“陳廠長,您看我這有客人,是我家振華多年不見的同學,您能不能寬容一下,我下個月還您,這房子我馬上就退出來搬走。”
陳康聽到魏宗學這麼說,可沒當回事,看了一下車邊嚴樂幾人,說:“魏師傅,你是不是說慌了,上次你說你兒子有病,錢都拿去治病了,現在我看你兒子不是蠻好嘛,不過就是老樣子,一個羅鍋而已,這次你說他的同學來了就讓寬容一下,是不是又扯什麼謊呀,告訴你,你借的錢不是我的,是廠裡的,當初老闆見你可憐借給了你,你要是再騙人的話,可不太好了。”
嚴樂見這個陳廠長說話那德性,活脫一個欠揍的人,而且總覺得這人好象是在哪見過,雖說魏宗學一直小聲說話,顯然是不想讓嚴樂聽到,但嚴樂耳力極佳,又懂脣語,當然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嚴樂讓王家業幫着扶魏振華上車坐好,走了過去,他問魏宗學:“魏叔叔,怎麼回事?這幾位是什麼人呀?還有人大概是早上沒刷牙吧,口臭得很。”
陳康這可不幹了,他衝着嚴樂冷笑了一聲說:“你是誰?魏宗學借了廠裡兩萬款錢,還有住廠裡的宿舍,都半年了一分錢房租都沒交,我們按廠裡的規定來要錢的。你小子說誰口臭,年輕人別太狂妄,小心等會你出不了廠子。”
嚴樂也還以冷笑,說:“欠錢就欠錢吧,不還你可以向法院起訴,你在這指桑罵槐的說我同學是什麼羅鍋,你不是口臭是什麼?”
“嗨,你這小子,誰指桑罵槐了,你別亂說呀,我說他兒子是羅鍋怎麼啦,這是事實呀,難道不是嗎?”
魏宗學見嚴光眼瞪着陳康,怕他衝動起來,趕緊抓着他的胳膊,說:“嚴樂,算了,我是欠了廠裡的錢,陳廠長來要也是對的,咱不說這個了好嗎?”
嚴樂這才哼了一聲,然後說:“魏叔叔,把你的銀行卡號給我,我轉達三萬款錢給你,等下你去取錢還他們,咱不欠他們的。”說着拿出手機準備通過手機轉帳。
魏宗學說不要,我以後會還的,旁邊的陳康聽說這小夥子願幫還錢,馬上變臉說:“這位小哥,你如果要幫他還的話,不用那麼麻煩,我把咱們廠的財務都帶來了,你可以直接轉到廠裡的賬上就行了,老呂,把廠裡的賬號告訴這位小哥。”
嚴樂說:“也行,不過你們要把魏叔叔的借條還回來,房租也要有個收據。”
財務老呂馬上說:“我都準備好了,老魏你這房子不租了,就要搬出來的啵。”同時,拿出了寫有藥廠賬號的紙張給了嚴樂。
魏宗學說:“搬,我明天就搬,我不會懶着不搬的。”
嚴樂則二話沒話,用手機把該轉的打到了藥廠賬號上,讓魏宗學拿了借據和收條,兩轉身就上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