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馬糧草可都備好?”忽必烈目視前方,心中的火已然燒起。
圖那道:“均已備齊。漫說三日後,便是今日攻佔,一個時辰內也可備好出徵。徐子成如今已是餓軍,外城現在又無百姓,攻佔,只需半個時辰便可。若他負隅頑抗,只是死路一條!而對於那些在他脅迫之下才謀反的將士,可只賜予二十軍棍的刑罰,完罷還可當自己人,——因他們也都見了徐子成的狼狽!”
忽必烈微微一笑:“我只說了一句,你就說出許多來,當真把自己當成家裡人了?”
圖那急得抱拳道:“大汗,我……”
忽必烈伸手打斷他的話,笑道:“你若不是家裡人,誰還配得?”說着不容對方再說些什麼,將佩刀抽了出來,向前一指,“傳我的命令,一個時辰之後,攻佔外城,務必手刃徐子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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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殘陽如血”,可若在充滿殺氣的早上,怕是纔出來的太陽也是血紅的罷。
城牆上的忽必烈看着整裝待發的勇士們,看着他們那握在手中的已經磨得鋥亮的馬刀,光亮得似乎要刺瞎眼睛。
此時的太陽早已升起,將溫暖的光撒給這些勇士們。
忽必烈再次將他們掃視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隊伍最前面的圖那身上。此時,他這個遠征將軍披金上陣,端坐在駿馬之上,手中的馬刀更甚於周遭人威武,健壯的身軀像一隻驕傲的雄鷹!而令他放心的還是對方那躍躍欲試的樣子,恨不能即刻衝將出去,揮舞着草原特有的利刃,徹底收復襄陽!
忽必烈點了點頭,在想着若能將趙心玉交與這樣的人,委實是個不錯的事情。想着,走了下來,面對着自己龐大的軍隊和諸多大將,心中甚慰。
“大汗……”圖那早已按捺不住殺敵的心,手裡的刀似乎好久都沒見過敵人的血了。
忽必烈一伸手,立刻有士兵將繮繩遞了過來。
“大汗……”
“你是說我老了麼!”忽必烈乾脆利落地翻身上馬,“我是年長你們幾十歲,可要是連馬也不能騎了,那,我也就不配是你們的汗王了!”
圖那笑道:“人都會老,只不過大汗到了什麼時候都是咱們草原的英雄。中原有句話叫做‘殺雞焉用牛刀’。一個微不足道的徐子成,大汗若是親自出馬,不是太給他們臉了麼?”
忽必烈看着手裡的刀,嘆道:“我的曾祖也速該,我的祖父鐵木真,我的父親拖雷,他們都是像雄鷹一樣的英雄!若是兵不血刃,如何征服了漠北、漠南蒙古!哪一次出征不是他們親自帶兵?你們覺得奇怪,許是因爲這不是在草原罷。可將來,我們便是這中原的主人!不是說,有了你們這些孩子,我就要整日的與馬奶酒和乾酪爲伴,數着剩下的日子了。如今,我要將四分五裂的中原大地聚合起來,那麼,我就要讓我的馬刀發揮它的威力,我要有資格去喝勝利後的馬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