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天澤笑道:“公主哪裡話!承蒙大汗和公主信任,微臣此次前去,必將竭盡所能爲大元效力。駙馬英雄氣概,微臣還要仰仗駙馬的栽培,怎可搶功?”說罷,將遞過來的酒一飲而盡,繼而向忽必烈行禮道,“請大汗放心,微臣必將行軍打仗之事細細想好,倘若不爲大元效力,也是長生天所不允的!只是……”
忽必烈奇道:“‘只是’什麼?”
“恕微臣斗膽,”史天澤頓了一頓,旋即說道,“只是現在時候匆忙,縱然大汗的隊伍千軍萬馬,可若選出精兵強將來,也是要有些時候的。所以,不若用上月餘的時間去計劃此事。此外,襄陽的天氣不比大元,時常溫暖,故此,不論將軍或者士兵,都要有適應的一些時間。”
忽必烈沉思道:“丞相說得有理……那,該如何做呢。”
史天澤道:“依微臣看,應先做好安排,選出精兵強將。襄陽遠離大元,爲不引起敵軍注意,應將人馬分散開來前進,最後匯合在襄陽城,到了那時,再與駙馬裡應外合,一來可避免打草驚蛇,二來也可保了駙馬平安無事。”
史天澤纔將話說完,標娜就興奮地跳了起來:“多謝丞相的好法子!父汗這次讓你出征協助,當真是選對了人,若是讓旁的人去,說不準想不出好法子不說,還要讓遠征將軍擔心,真真兒地是累贅!”
史天澤笑道:“請公主放心,微臣一定讓駙馬毫髮無傷地回來,否則微臣就提頭來見公主!”
“我要你的頭幹什麼!”標娜臉一紅,忙忙地坐到一邊去了。
不過,話雖如此,嘴上也強硬,她到底還是真的擔心圖那的,雖只有一面之緣,這心裡也總是想着,說不出來的擔心。她自己也想着:這是害了相思病還是別的什麼症狀,只是在這樣的思念之中,總感覺這上天的安排是否太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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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些時候過去,已進了冬天,從南到北,不論江南或是草原,都已零零星星地見了雪景。
南方下雪是極少有的,而北方多見,故此圖那也就能夠習慣冬日裡的出行,儘管卜遠和韓忱鸛都十分奇怪他爲何不喜歡那種暖暖地吃上一頓好酒後再美美地睡上一覺的日子,但由於他們也整日裡忙着軍營裡的事情,——雖說徐二這個守備不中用,但還是要做做樣子給頂頭的大官看的,——所以也就無暇細細過問。如此一來,此二人便更能推算出襄陽城的時日,不禁更擔心起百姓的生活來:想當初大宋太平之時,百姓們尚且受到貪官污吏的壓迫,如今外敵入侵,生活更是苦不堪言。亂世激善心,這樣的情景,縱然石頭人見了也會動搖,又何況是血肉之軀?
功過自有百姓言,究竟怎樣,襄陽城裡所有的金銀珠寶都抵不上百姓的萬民傘。不過,縱然下面的將士們深知這個道理,可徐子成似乎並不想曉得,依舊對有些事情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