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貴自恃是一員忠君愛國的將領,本事也是不錯,這會子卻捱了女人的打,自是窩了一肚子火兒,但苦於對方是郡主,一時間也只得陪上笑臉:“郡主這一巴掌着實有力,若是用在打旁的人臉上恐怕對方受不住的……”
“我打了罵了不算,只怕你不長記性!”趙心玉打斷他的話,怒氣沖天,“我看,要等我爹打了罵了纔算!告訴你,這兩個人都是我爹的遠房親戚,一直住在外城,現在世道亂了,纔想着把他們接到府中去住。你給我記住了:他們要住的不是我的郡主府,而是我爹的景王府!怎麼,王府你也要搜?我這便給你帶路!”說着便讓開一條路,“到時不要說我妨礙你們抓叛賊,你們可是搜過了王府的!”
“郡主息怒,小的不是這個意思……”
“這可是你自己不要去的,不是我阻攔你!”趙心玉抓住機會轉身對韓忱鸛和陳氏說,“走罷,休要讓我爹等久了。”
“浪費了這許多時間,王爺怪罪下來,算誰的?”
韓忱鸛也是會演戲,拉住陳氏就走,趙心玉緊隨其後。張貴可是急了:“郡主……”
“非要跟去見我爹麼?”趙心玉回頭冷冷一笑。
“不,不……沒事了。郡主走好,走好……”
雖對韓忱鸛和陳氏懷疑着,但一想到若趙心玉說的是事實,自己卻要一意孤行地帶走二人,這從皇親國戚手裡抓人,豈非是犯了株連九族的大罪?又何況景王爺雖無兵權卻有政權,雖遠離天子卻也是當今的皇叔!張貴想到這些,雖不甘心,一時間也只得作罷了。
兩天之中,兩次栽在同一個人的手裡,張貴委實心有不甘,可面對景王爺的勢力他又能如何?若他真爲襄陽百姓着想倒也不必懼怕這些,只是自生自滅的道路是他自己選擇,旁的人也是插手不得的。
且說趙心玉助陳氏母子逃過了張貴的盤問之後就直奔城外而去,一路上自然也少不了官兵的盤問,都被她一一擋下了,陳氏母子感激不盡。直至離元軍大營只有幾裡了,趙心玉才住了步。
韓忱鸛激動地一把抓住她:“到了我們那裡比你在內城更安逸一些兒!我帶你認識我那結拜的大哥二哥,他們個個都是俠義之人!哎,尤其是我那個二哥,特別得到大汗的器重,封他做了遠征將軍。你是舊朝的郡主,他是大元的將軍,要不是大汗已將公主許配給他,我看你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說這麼多做什麼?如何不曉得好好謝謝人家!”陳氏打斷兒子的話,拉住趙心玉的手,對她看了又看,笑道,“大娘也不會說什麼……像你這麼好的姑娘,將來一定能得個如意的夫婿!你若是不嫌棄,你的姻緣就包在大娘身上了,——送你個好夫婿,也算是我們母子二人對你的回報。大汗身邊及軍隊當中倒是有許多出衆之人,小夥子個個都不錯。自然了,你這個郡主也應配個將軍才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