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得廬山真面目
樸安好日記2009年4月27日總算見得真人面
真是好不可思議啊——
我見到陸錦年了。見到一直與我寫信的幻象裡的雜誌筆友。見到了以爲從來不會相見面的他。
接到陸錦年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校園裡漫無目的的遊走,夏微涼在教室裡複習。下午五點半的天空,顏色漸漸變灰暗,遠處氤氳着晚霞的顏色。操場上人很多,大家斜斜歪歪,或躺或坐,雙雙對對。我一個人沿着水泥邊邊上悠悠地走,不時地擡頭看看天空,雲朵稀疏。
陸錦年說,安好,你猜猜我在哪裡。
我說,不知道,總不會在紫麟吧。其實我真是開玩笑這麼說的,沒有任何實質性意義。
但是,陸錦年他對我,神采飛揚地說,親愛的,我真的在紫麟,剛到,現在在汽車站。
啊?我真是不敢相信。
爲什麼你來的時候不告訴我呢?我其實想說,要是我不能來接你怎麼辦?要是我不見你怎麼辦?
我也是突然的決定。準確地說我是早就打算要來看你,可是,總是耽擱了。這次五一長假,沒理由不來的。但是,五一還沒有到啊。你不是要上課的嗎。
我像學校請了一個很長的假期。具體你就不要問了。總之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在你所在的城市裡。你來接我嗎?
我該怎麼形容那會的心情呢。想見又害怕見。我好怕現實生活中我的樣子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我好怕他對我失望。
我對陸錦年說,我來接你。我終究還是太善良的人,稍稍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不遠千里眼奔去看望他,結果他卻不願意見我。這心情怎一個悲字了得?
所以,我會去接他。誠如他曾經對我說的那樣,無論如何,都想見你一面。
我也很想見見他。
就這樣坐車去了汽車站。說也奇怪,從未見過面的人,卻在人羣中輕而易舉地認出來了。
他穿白色襯衣,藍色牛仔褲,匡威的帆布鞋,揹着一個黑色的雙肩包。黑色的短髮,有一張白皙的臉,英氣逼人。身高目測180cm以上。看上去是個隨性溫和的人。
陸錦年。我叫他。
我在。他說。
這就是全部的言語。誰也沒有說起第一印象誰也沒有說起想象中的樣子。很自然的講起他一路上的見聞。我說起一整天的事情。如此自然而言,彷彿早就認識許多年。
……
晚上因爲我學校有事情必須回去一趟,所以陸錦年也和我一起去了學校。他好像很喜歡我們學校。人總是這樣對別人擁有的現狀表示極大的興趣。自己本身的大概是因爲習慣了,反而提不起太大的興致。就像我總是覺得我們c大真是破爛極了,說得好聽是古色古香,其實不就是年代久遠嘛。
在學校裡見到了夏微涼,他們兩個人還算聊得來。但是私底下,夏微涼卻對我說,她不太喜歡陸錦年,雖然他長得好看。大概就是長得太好看了覺得很不真實。這是夏微涼的原話。不過我纔不在意這些,我想,我們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