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重提是折磨(四)
樸安好所坐的位置剛好可以清溪的看見他們的身影,只是聽不清楚兩人之間的對話。
她就那樣傻坐着坐了將近半個鐘頭,他們還是意猶未盡,時不時會碰杯,女孩子笑得很開心,時不時會把手去拍打陸錦年的肩膀和手臂。而陸錦年的臉上也一直帶着淺淺的微笑,是很幸福的表情。
不經意間發現吧檯的調酒師也帶着羨慕的笑臉看着自己的視線專注的地方,調酒師把眼光收回來的時候,剛好撞上樸安好的眼神,兩個人相視一笑。吧檯裡那個年輕男孩子的目光分明在說,瞧,這是多麼合適的一對兒。
似乎他們都還不準備離開,週末,會玩很久纔回去吧。
樸安好默默起身,看了一下時間,還可以趕上最後一趟夜間的列車。不恩呢過被他發現,走的時候,心裡還是特別緊張,最好不要被看到。
然後也真的沒有被看到。
可是除了幻色的門以後,樸安好卻陡然後悔起來,也許應該和他打聲招呼。要是出門的時候被他認出來了就好。
那樣多好啊。
使勁晃了晃頭,想什麼呢。還是趕快滾回去吧。
這是第一次陸錦年在樸安好心裡的形象被畫上了一個巨大的疑問號。
那個女孩是誰,陸錦年爲什麼要和她在一起?女孩子靈敏的第六感甚至是偏好察覺到,這女孩也許是陸錦年常常說起的漂亮女孩。那個女孩有一頭葡萄紫色的大卷發。
葡萄紫色。捲髮。前衛瘦削的女孩子。
回來以後樸安好繼續回憶那個女孩子的樣貌,她那時候並沒有看清楚她的樣貌,只是看到了側臉和背影。像是又不像是。
這件事情,樸安好到了很久才和陸錦年提起,也是做了激烈的思想鬥爭以後,才決定,還是要問秦楚。
——錦年,你說我要是突然出現你附近的某個地方,怎麼辦?
——我會很高興,估計激動地前一晚上失眠睡不着。
——我是沒有提前告訴你的情況下出現。就是比如……就是我到了再給你說
——啊?你會嗎?那樣還真不像安好你的作風。
——哈。那你說說我的作風應該是什麼樣的?
——安好你從來沒有出過遠門,最遠的地方也就是你現在的大學校園。而安好你又是特別沒有方向感的人。去一個從未去過的地方?我所認識的樸安好是不會的。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我來接你啊或者你和你朋友一起過來玩。不然我想象不出有什麼情況下你可能會來。
——……是嗎?
——安好,你怎麼啦?看上去心情又不好了。
——陸錦年我上個月去了幻色。
——……
——你可以不相信,沒關係。反正我就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又笨的死,有時候東西南北都難以分清。這樣的我,確實不可能會一個人來四和找你呢。
——……你真的來了?什麼時候?爲什麼不告訴我?
——五月二十四傍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