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落輕笑,就蘇驚天那不肯吃虧的性格,說願意幫別人養女兒,而且還養成這樣。
別人不清楚,蘇驚天的親人怎麼可能沒有半點猜疑。
“該死的蘇驚天!”
武熊烈直接手捏成了拳頭,若是他不給蘇驚天一點顏色看看,他就不叫武熊烈。
“武爹爹,時辰不早了,我便回蘇家了。”
看到武熊烈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一副要找蘇驚天麻煩的樣子,蘇錦落也不勸什麼。
蘇驚天想推翻小皇帝的統治,當新皇帝,最重要的就是要好名聲,好人緣。
所以就算是武爹爹去找蘇驚天的麻煩,哪怕蘇驚天心裡氣個半死,但是他卻還要維持面上的風度。
他至少得讓所有人知道,在武爹爹無理取鬧的時候,是他宰相肚裡能撐船地原諒了武爹爹。
爲此,武爹爹再怎麼鬧,要做面上的老好人的蘇驚天有再多的怒氣,也只能往肚子裡吞!
“你就要回了?”
聽到蘇錦落就要回到蘇家,武熊烈滿是不捨,一來是不捨得蘇錦落才坐沒一會兒便要回去。
二來,蘇家當真是個是非窩,蘇錦落本就是受了委屈才跑出來的,就這麼回去了,當真是不甘心。
“當然要回去,他們到底是我名義上的親人,就算我不能對他們做什麼,可是給他們添點堵還是能做得到的!”
蘇錦落笑了笑,現在的她早就不是蘇家的手裡握的手線娃娃了,現在無論是祖母還是渣爹,看到她就頭疼。
蘇家的人越是頭疼,她心裡就越是開心。
“落兒,你……”
聽到蘇錦落滿是怨氣的話,武熊烈驚訝了一下,他是猜到,蘇錦落已經不似以前那般看重蘇家了。
但是他所沒有想到底的是,蘇錦落對蘇家的負面情緒已經到達如此地步。
這麼一想,武熊烈的心像是被蟄了一下的痛,落兒是受了多少委屈,纔會對蘇家的恨到達如此地步,哪怕只是礙礙蘇家人的眼,落兒都願意?
“武爹爹不用多想,以前無論我受過多少罪,那都是我自找的。”
蘇錦落很是平靜地說道,以前那個軟包子的她,天琪“姐姐”不願意看到,武爹爹同樣不願意看到。
因爲錦家,從來沒有像她這般軟弱,沒有主見的孩子!
“落兒,你可怨我?”
武熊烈這個時候有些苦澀地問道,當初的他的確是看着落兒長得像毓嵐,便是做出來的事情卻是如此給錦家丟臉,給毓嵐丟臉。
除開保落兒無性命之憂之外,他從來不曾多幫落兒什麼。
“吃一塹長一智,如果不是吃足了教訓,我又怎麼會成長。武爹爹能護我一時,還能護我一世?所以武爹爹不需要自責,我也沒有沒有怪武爹爹的意思。畢竟成長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蘇錦落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在武熊烈的眼裡,蘇錦落那模樣簡直就冷靜得可怕。
身爲一個十四歲的半大孩子,到底遭逢過什麼樣的事情,纔有如此看破紅塵般的頓悟?
“我知道,武爹爹哪怕是在以前,不是沒有護我,有這一點,便已經足夠了。”
此時的蘇錦落的確是少了這個年紀該有的任性與嬌氣,甚至最可笑的是,蘇錦落有時候看武熊烈這個長輩有一種看小輩的感覺……
誰讓她是活了千年,心理年齡老到掉渣的老鬼呢。
“武爹爹,不說了,再說下去,我回去的時辰就晚了。”
蘇錦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表示自己該回蘇家了,要知道,今天的蘇家可是上演大戲,而且是一場接着一場的。
現在她在武爹爹這兒借到了人,而蘇家的那些戲,她還是主角,自然的,她怎麼可以躲了呢。
“你想得比武爹爹還通透,既然你想回去,武爹爹自然不會攔你,一切小心。”
武熊烈苦笑了一下,雖然落兒叫他爹,可是他覺得,落兒這個當女兒的比他這個當爹的想的事長遠也周道得多。
自己這個爹當年的事情,還要落兒這個女兒操心呢,他又怎麼能幫上落兒的忙。
這麼一想,武熊烈不是不氣餒的。
“武爹爹別多想。”
一看武熊烈那模樣,蘇錦落不用想,都能猜得到武熊烈在想才能。
“寸有所長,尺有所短,乃是人之常情。這畢竟是後宅之事,大多出自於女子之手,我能想到的比武爹爹多,也實屬自然。”
聽到蘇錦落安慰的話,武熊烈更想哭了:“好了,你別多想,武爹爹心裡有數。”
當爹當到他這個份兒上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事事都要女兒爲自己考慮,哎……
“那我先走了。”
看到武熊烈的臉色好了一些之後,蘇錦落便沒有再耽誤時間,直接帶着武一、武二,往蘇家回。
果然如蘇錦落所料,止蘭的事情雖然以止蘭的死收了尾,只不過,蘇鳴玉的事情卻是瞞不住,在她回到蘇家沒多久之前鬧開來了。
蘇錦落在走的時候,去看過止蘭屍體的事情,蘇老太夫人已經通過兩個婆子的嘴裡聽到了。
在杖斃了兩個婆子之前,蘇老太夫人可是確定過止蘭的事情應該沒有出半點意外,止蘭也已死了,然後便命人匆匆把止蘭下葬。
蘇老太夫人也算是給止蘭一個體面,只說止蘭是因爲疾症而走的,並沒有說過多的其他。
只不過,偶爾幾個看到止蘭回來時的那狼狽樣子,便猜到,止蘭在死之前,怕只怕是出了事的。
蘇老太夫人命人給止蘭準備了一副棺材,然後把止蘭送回老家,然後暗示其父母,趕緊把止蘭下葬。
隨着止蘭的屍體回到止蘭家的,還有五百兩的銀子。
止蘭的爹孃不是傻子,當然知道自己女兒的死怕是不簡單,當爹孃的哪有不疼女兒的道理。
只不過,就算他們知道止蘭的死有問題,那又如何,別說是止蘭了,就連他們自己都是蘇家的奴才。
他們是死是活,還不是蘇家主子們的一句話,他們可沒有選擇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