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戲水玩的開心的白芷,顧海孝頓時會心一笑,然後也伸手浸入了手中,只覺得手裡一陣爽快之意傳來,然後飛快的提手來,又一把潑向白芷,“潑丫頭,讓你胡鬧。”
現在只要是她能夠開開心心的,無憂無慮的,那就是讓他做什麼他也是值得的了,只要能得她一笑歡顏,傾盡三生繁華那又如何呢?
“啪”的一聲,額頭上一點溼意傳來,白芷只覺得頭頂一涼,水滴順着她光潔的額頭流下來,一直溢到了她的下巴,登時白芷就是大怒,惡狠狠的看向顧海孝,“你是不是沒事找事?”
說完,白芷就雙手一握,在水裡一捧,朝顧海孝拋過去,啪啦一聲落在了顧海孝身上,頓時顧海孝胸前的衣襟給溼了一大片,顧海孝只覺得胸膛透心的涼意傳來,刺入了心裡頭的最頂尖處。
顧海孝哭笑不得的看着溼噠噠貼在胸膛的衣襟,然後無奈道:“芷兒啊,你倒是真的捨得,要是我給得了風寒,看你還不得來伺候我。”
白芷聳聳肩,然後又用手在水裡面撥弄了一下,笑了笑,“你要是這樣子這麼弱不禁的,到合適給人去做了那個小倌了,保管你能夠賺個滿盆。”
“兩位倒真的是閒情雅緻呢。”一道磁性的男音從外邊傳來。
只見蓮葉一片一片的朝外面撥開,水波紋一浪一浪的搖晃着,一扁花梨木船迎面而來,只見船上有着三個人,一個拿着木槳划船的小廝。
另外兩個是一個身穿明黃色繡着凌雲金龍衣袍,頭上並未冠着珠華,而是用一頂赤金鑲珠冠束帶着墨發,神色帶着邪魅的男人,手裡環保着一個穿着碧翠煙衫,頭上梳着一個整整齊齊的髮髻,滿頭叮噹作響的珠釵的女人。
着兩人赫然就是穆影和靈靈!
穆影眼帶笑意的看着白芷,語氣十分詫異道:“你如今倒真還有這樣子的閒情雅緻,也不知道未雨綢繆。”
白芷一看到來人,心裡頓時一氣,特別是看到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如此廝混更加是氣惱,神色冷然,“怎麼樣,也不及你綢繆的多不是嗎?
”
穆影聽見白芷如此冷清的說着,手指伸向靈靈的臉龐,從上撫摸至下,眼裡帶着一絲溫柔,“成事在人,若不多綢繆,只怕你連想的機會都沒有,是也不是?”
若說別人聽不懂這些,可是這幾位主兒哪一個不是七竅玲瓏心,看似是在打啞謎,實則意思顯而易見,看似是在嘮家常,其實早已暗流涌動。
白芷看着靈靈癱在穆影懷裡,聲音冷冷道:“你曾經也是我宮裡出去的人,怎麼自己的好日子,也不叫上我跟你歡慶歡慶?倒是讓人家以爲我是有多小家子氣。”
沒想到,真的就如柯柯所說的一樣,她氣的不是靈靈和穆影在一起,氣的是她居然真的把自己當成是陌路人了,現在這樣看來,以前的種種,早已經是過眼雲煙了。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既然他們都不把往日情分放在眼裡,那麼自己又何須在意,不過就是徒增傷悲罷了,與其如此,還不如像以前一樣,沒心沒肺的活着,想來,自己最近心裡面裝的東西真是太多了,多得連自己都喘不過氣來,讓她覺得十分的無力,似乎什麼都不受自己控制了,不再是當初自己想的那樣,好像一切都脫離的軌道里,也就才短短几個月罷了。
被白芷這樣子說,靈靈頓時面上一澀,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嬌羞的看向白芷,說道:“多謝公主當年提攜之恩,也承蒙皇上能夠看得起,垂青了臣妾。”
現在她,終於如願以償的成爲了穆……皇上的枕邊人,而以前那個高高在上的,幾經多次想要把自己從皇上身邊支開的公主啊,終於敗落了,終於不會那樣趾高氣揚的對自己吆五喝六了,一切都風水輪流轉了,自己也不在是當初那個唯命是從的柔軟的小宮女了。
看着現在說話一副上位者的樣子的靈靈,白芷心裡頓時心生不快,不過面上卻還是沒有說些什麼,只是淡淡的看着美人在懷的穆影。
見靈靈有些刻意提及這些,顧海孝心裡也有些不高興,畢竟當年的情分也還是在的,沒想到……“靈妃娘娘如今身份貴重,也應該識大體些。”
芷兒再怎麼不是,也曾經是她的舊主,就這樣的忘恩負義,任是誰也做不出來的,只是不想她真的就是這樣子的人。
而後顧海孝看向一臉陰沉的白芷,寬慰道:“雖然虎落平陽被犬欺,可是終究也是血脈好貴,狗再怎麼樣,也不過是一個仗勢欺人,低賤的畜生罷了。”
別看平日裡顧海孝都是溫文爾雅溫潤如玉的,可是要是爲了白芷罵起人來,那纔是真真的嘴巴毒,就跟啐了毒一樣。
看着顧海孝這樣幫襯自己,白芷心頭頓時一暖,然後神色森然的看向靈靈,“我倒是覺得顧賤人說的很對呢,不知道靈靈娘娘有何高見呢?”
經歷了這些事情,她也算是明白了,她找我沒權沒勢沒靠山,就算她再怎麼刁蠻任性,也沒有人會買她的賬,既然如此,那就不去換一個方法來呢。
靈靈被二人這樣羞辱,到底是經歷的淺,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然後轉頭看向穆影,嘴一奴,眼裡帶着委屈的淚光,嬌滴滴的叫道:“皇上~”
沒想到顧海孝到現在還幫着白芷,她找我不過就是一個亡國公主罷了,哪像自己,是一國的寵妃,而且宮裡現在是沒有皇后,位分最高的就是自己了,而且自己也堅信,她一定可以坐上皇后的寶座,和他一起並肩俯視天下的。
白芷聽到靈靈這樣嬌滴滴的叫喚,頓時激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然後一臉厭惡的看着靈靈,沒想到現在的她居然如此的矯揉造作,皇宮,利益,權位,真的能夠讓人迷迭本性嗎?
只是,這樣子的東西當真有這麼好嗎?就值得出賣背叛曾經的風雨共存的情意?就值得一步一步踩着別人的獻血前進?就值得讓自己手上招滿鮮血最後變成一個麻木不仁的人嗎?這樣的虛無縹緲的隨時可以稍縱即逝的東西,有什麼好的呢?
穆影看見靈靈如此,寬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安慰她,然後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白芷身上,聲音如同深山裡淙淙的溪流一般,“拔毛的鳳凰不如雞,再怎麼得意,也不過是一個外強中乾的沒用的廢物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