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芷這樣說,吳嬪頓時一絲怒色浮上眉梢,然後呵斥道:“你用不着在這裡激我,我是動不了那個狐媚子怎麼了?”說完,眼睛如同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狠狠的剜着白芷,陰笑道:“我動不了她,難道還動不了你嗎?”
既然靈妃那個賤人是白芷身邊出來的,那麼把帳算在她身上也不算錯,正好巧了,新帳舊賬一起通通了結了,這樣,就算是動不了靈妃那個狐狸精,也可以讓她知道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不過就是一介低賤的宮女出身。誰知道她當初對了皇上使了什麼妖法,不然就憑她,要容貌沒有容貌,要家世沒有家世的,怎麼能夠入得了皇上的眼裡面?
白芷只覺得吳琦這個時候看起來十分的惡毒,而後厭惡的皺了皺眉,然後正了正色,“你想幹什麼?”冷哼了一下,“本宮再不濟,好歹也是公主,穆影都還沒有怎麼呢,你倒是想越俎代庖了?”
吳琦自己只覺得聲音熟悉罷了,倒真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誰知道她這是不腦袋被驢踢了,這麼不長眼的來找自己的麻煩,真真是可惡。
水莞清看着白芷這樣大言不慚的樣子,還當着自己是昔日的公主,然後譏誚的笑了笑,“總有一些人把人家的憐憫當做是自己囂張的資本,真真是笑死人了,牡丹在怎麼樣富貴,凋零了也不過就是殘花敗柳罷了啊!!……”
其實她對白芷是沒有什麼看法的,原本也只是因爲吳嬪的原因纔會這樣對她,可是現在,也確實讓人不得不討厭這個一身公主傲氣的白芷了。
只是殊不知,金枝玉葉本身就是與生俱來的一身傲氣,在他們眼裡,當成了這矯揉造作了。
風輕輕的吹過白芷的鬢角,捲起一絲薄薄的絨毛,讓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的清爽,只是,肚子裡一股噬心的痛楚傳來,鋪天蓋地,彷彿要把自己肚子撕裂開來,白芷微微皺眉,嘴角有些發白,“呵呵,所謂妖格最是芍藥,可唯有牡丹真國色,這人情往理,亦是
如此了啊!!……”
白芷只覺得肚子裡的抽痛感一陣比一陣要高,可是算算日子,也不是小日子來了,而且她從來不會腹痛的,這是怎麼了?道是因爲她大病初癒的原因嗎?
吳琦聽到白芷這樣說,這裡頓時不滿了,他這不就是變相再說自己不過就是那妖豔無格的芍藥,可是卻比不上國色天香的牡丹嗎,隨後冷笑,“可是那牡丹也得是長在御花園裡纔算金貴,落在巡場百姓家,也不過和別的野花野草無異罷了啊!!……”
她把自己當做那國色天香的牡丹,那自己就讓她認識清楚,她不過就是一個破落戶罷了,金貴?說出來也不怕笑死人了。
“是了啊!!……”水莞清連忙附和道,“這明亮的珍珠啊,給了平常人,也不過就是當做魚目罷了,還不是要躺在那佈滿灰塵的燭臺上?到底只是髒了這珍珠一族的臉罷了啊!!……”
二人一唱一和,簡直就是鐵齒銅牙,生生把白芷給氣到了,許是白芷因爲腹痛沒有理會罷了,而是低下頭,扶着水池沿邊神色略微痛苦。
吳琦看見白芷不說話,也沒有放在心上,只覺得白芷現在時無語問蒼天了,然後掩嘴而笑,“白芷你不說話,是不是就是在同意我們兩人的意思了?”
算他還是識相,若是還這樣繼續硬嘴下去,自己定是要她好看的,不過,要是想自己因爲這個就放過她的話,就真的想太多了。
倏然,白芷的肚子又恢復了正常,彷彿方纔的疼痛只是一個幻覺罷了,白芷扶着水池的手稍稍一用力,然後出擡起頭,神色清冷的看着吳琦,“是啊,魚目混珠也是常有的事情,只是真把自己當做鳳凰的雞可不出去比拔毛的鳳凰更加恩落魄麼?再者說了,你也用不着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有本事你就去找靈妃作對呀,怎麼不敢?”說完,白芷臉上冷笑連連。
不過就是一些欺軟怕硬的見風使舵的牆頭草罷了,若是換做以往,她們還敢在自己的面前這樣子
說話?不過就是見自己現在落魄了罷了。
吳琦看見白芷有突然變得伶牙俐齒起來,給氣得臉色漲成了豬肝色,然後陰恨道:“呵呵,你在我的面前提起那個小賤人,是不是就想待會死得更慘烈些?”
白芷張口閉口就是靈妃長靈妃短的,無非就是以爲自己是忌憚靈妃那個賤人罷了,然後藉此讓自己礙着靈妃放過她,不過她還真的想錯了,現在宮裡誰不知道靈妃是個性子涼薄的,摒棄舊主,甚至還不聞不問。
說到底也不過是吳琦想多了吧了,白芷哪裡是想通過靈靈來引得她的惻隱之心,而是想要這樣來刺激吳琦,在她傷口上撒鹽罷了,畢竟這後宮女子,哪個不是日日盼夜夜盼,就盼着這皇上能夠臨幸自己,如今後宮靈靈一人獨大,定然會引起不滿的。
白芷見吳琦這樣想,額頭頓時刷刷的掛了好幾條黑線,然後笑了笑,“你這是說的哪裡的話,她不過就是從我身邊出去的一條白眼狼罷了,你又何必如此遷怒於我?”
現在也算想明白了,現在自己什麼都沒有,與其明目張膽的這樣與人結怨,倒不如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這樣倒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自己也能夠好過一點。
而且,從那天靈靈撲向自己的時候,就註定了她們往日那些看似情比金堅的情分早就是已經化作一縷青煙煙消雲散了。
“是嗎?”水莞清笑了笑,眼裡似乎閃着一絲不相信,眼神上下打量着白芷,“聽說你原本與她是關係不錯的,怎麼現在這樣子說她了?還聽說你們雖然並非血緣卻情同手足,怎麼現在還窩裡反了?”
白芷摸了摸水池沿邊,看着水池裡倒映的影子,因爲水波盪漾,也動盪了,起來,然後笑了笑,“你們可知道,有時候,對着一些東西太好,反而會讓她得寸進尺來了,最後說不定還會反咬你一口呢,只是,泄泄恨是可以的,總不能反咬回去?”
吳琦一聽,突然低低的笑出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