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祭看我半天都沒有動彈,悄悄的接近我,我突然想到有事,遂轉頭,一張大臉朝我貼來“喂,玄祭,啊!你想要嚇死我嗎!”
玄祭也是拍拍胸脯,長長的眉眼上挑瞪了我一眼。“你還嚇到了我呢。真是,幹嘛不做事情,突然回頭。”
我無辜的聳聳肩“我是在想如果我用火球術把噬魂鷲砸出來會怎麼樣?”
玄祭雙手抱着肩膀,點頭“恩恩,是好主意。不過,你是打算把我們倆天葬了嗎?”
玄祭幽幽的瞪了我一眼“你還要把他們引出來?你只要能順利的把他們封印我就謝天謝地啦!”
玄祭說着朝南方深深的作了個揖。
我一時不服氣,雙手掐着腰“哼!你別隔着門縫看人,把人看扁了好不好?好歹我的靈力也很強啊!”
“是,是,你是朱雀神女,神女的靈力超級強,現在請神女大人把那個地坑封印了吧。啊?乖。”說完不屑的摸摸我的腦袋。(暖暖:人家哪有不屑的樣子。靈子:有,就有,肯定有!)
我一咬牙,迅速祭起火球狠狠的砸向坑裡,哼,我偏不信!我就要看看!“
玄祭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只聽坑裡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叫!
玄祭拉着我“快跑!”
我們還沒等跑,就被眼前的情景嚇呆了,從坑裡飛出十幾只大黑鳥,眼睛閃爍着貪婪的兇光,把我和玄祭圍了起來。
大黑鳥的爪子上的指甲,透過月光閃爍着妖冶的紅色,我想,應該是血吧。好惡心。
玄祭額頭上早已冒出了汗珠。我也沒有想到,一下子竟然會冒出這麼多的噬魂鷲,難道我們今天真的要被天葬了?不是吧。==
玄祭悄無聲息的把我擋在身後,小聲的說“靈子,一會兒,我喊一二三,你就跑!知不知道?”
我搖頭“不要,事情是我惹出來的!我不要丟下你一個人。”
我緊緊的攥着玄祭的衣襬,我害怕玄祭也想錦鸞一樣一去不回。
“聽話!我是你丈夫,出嫁隨夫,你必須聽我的!”
我堅定的喊“不要!”
說着,我迅速祭出一柄光刃直直的衝向面前的一隻虎視眈眈的噬魂鷲,明顯噬魂鷲沒有反應過來,被我一劍刺穿,噬魂鷲哀鳴一聲,無數的黑色鱗羽脫落,我快速收起光刃,看噬魂鷲掉落在地上,升起一股青煙,地上的草迅速烏黑了一片。
我嚇了一跳,難道噬魂鷲的血是帶有腐蝕性的?
“靈子,小心!”正想着,左邊的噬魂鷲朝我快速的俯衝了下來,玄祭打出一道金光,震落了噬魂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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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鷲危險的鳴叫着,但明顯被我們的氣勢嚇壞了,沒想到我們一口氣殺掉了兩隻噬魂鷲,黑色的大鳥都不可上前,我和玄祭就直直的站在圍陣裡,動也不敢動。
大鳥就圍着我們嘶鳴,我有些控制不住了,額頭上冒出一滴滴的汗水。
“玄祭,我們不能等了,衝出去!”我暗自運起靈力,小聲的和玄祭說。
突然,噬魂鷲好像看出來我們的意圖,一隻只都從半空衝了下來!
我暗叫不好,只能硬着頭皮迎上去!
玄祭也朝着另一邊衝了過去。
我沒命的打出火球,可是能打中的卻是寥寥無幾。很快,我和玄祭又被逼回圍陣中,而此時,我們的靈力都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突然,遠處一陣凜冽的蕭聲傳來,噬魂鷲好像驚嚇了一樣,一隻只爭先恐後的哀鳴着,鑽回洞裡。
我和玄祭對視一眼,迅速衝了出去,往簫聲的地方掠去。
只見一個仙風道骨的男人臨立在樹梢上閉着眼眸,凜冽的簫聲頃刻間轉爲柔和。
我驚喜的叫“勾陣大人!”
玄祭也驚訝了“勾陣?!”
我高興的點頭“恩恩,是勾陣大人!”
樹上的男人輕輕一躍,便落了下來,裙帶飄揚,淡淡的笑“小丫頭,爲什麼每回你都會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你好,玄武大人。”
我擦擦額頭的汗,笑“我也不知道,嘻嘻,誰讓我運氣好,每次都能遇到你呢。”
勾陣但笑不語。
玄祭蹙眉“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就是上一次我受重傷的時候,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的靈魂可以看見你們,而你們卻看不見我?那次就是勾陣大人佈下八卦陣救了我的。”
勾陣笑笑“小事一樁,何足掛齒。”
玄祭抿着脣,沒有說話。
勾陣開口“既然你已經無事了,那在下就先告辭了,至於那個噬魂洞,你就不用管了,他們不敢再出來了,且回家吧。”
說着身形一轉,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回去的路上,玄祭一直沉默寡言。
我看了看玄祭,小心翼翼的問“玄祭,你怎麼了?不高興嗎?”
玄祭沒有看我,道“不是,只是覺得這個勾陣有些奇怪,爲什麼會出現的這麼巧合?好像是掐好了時間一樣,這個時候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不以爲意“也許是勾陣大人正巧出現了,聽見打鬥聲所以就過來救人於危難之中啊。哎呀,不要想了啊,反正我們平安就好了,管他到底是什麼目的呢。快回家睡覺吧,突然覺得好睏啊,你看,天都快亮了。”
說完,我拉着玄祭的手飛跑下山。
趕回家的時候,天才矇矇亮,我趕緊鑽進被窩,好好的睡個大覺——
我一覺睡到中午纔起來,吃了午飯,就無聊的坐在沙發上來回撥弄着遙控器。
館宸放下手裡的書“聽玄祭說,你們昨天晚上去了那個噬魂洞?”
我心虛的低頭“嗯,是玄祭陪我去的。”
館宸嚴肅的說“靈子,你有些太任性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我連忙解釋,一邊做着動作一邊說“可是我們遇見了勾陣大人,他吹得蕭可厲害了,一下子,那些噬魂鷲就全部都躲起來了。”
館宸驚異的擡頭“你說你們遇見勾陣了?十二弒神裡的勾陣?”
“恩恩,勾陣大人好厲害啊,只是吹吹笛子那些噬魂鷲就全不見了。真是神奇。”我滿臉崇拜的說。
館宸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館宸,你怎麼了?”
館宸回神“哦,沒事,只是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遇上他。”
說完,館宸就沒有再問勾陣的事情了,我倒是也樂的自在——
不一會兒,念逸一臉着急的衝了進來“館宸爸爸,快去看看,咱們院子裡來了一個女人,哦不,是一個女鬼。”
我和館宸迅速站起來“什麼女鬼?!”
跟着館宸跑出去,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赫然站在那裡,只是雙腳是離地的,直直的看向我。
館宸看着她“你是誰?要做什麼?”
那女鬼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我“我找她。”
我躲在館宸身後,看着她“你、你找我幹什麼?”
那女鬼緩緩的開口“勾陣大人在哪?”
我心裡一愣,這女鬼要找勾陣大人做什麼?難道勾陣大人喜歡這個女鬼?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昨天在後山的陰地看見過一次。你、你快走吧,我不撒謊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支支吾吾的說。
那女鬼聽完我的話,沒有多說話,直直的飄了出去。
我呼了一口氣,看向館宸“這個,是什麼意思啊?”
館宸瞪了我一眼“我哪知道,誰讓你到處惹是生非,害的人家都找到家裡來了。”
我跟着館宸進了屋,癟癟嘴,道“我哪有惹是生非,我一直都很乖的,好不好。”
館宸看看我,無奈的摸摸我的頭“好啦,你去忙你的吧,我看看書。”
我點點頭,上了樓,偷偷的潛進玄祭的房間,玄祭還在睡覺。
我偷偷摸摸的打開了玄祭屋子裡的電腦。
結果好失望,什麼遊戲都沒有,不是大家都說男人的電腦裡一定有大片嗎?怎麼什麼都沒有啊,真是無聊。
我起身要走,牀上的人發出聲音“喂,是賊嗎?打開了人家的電腦,又不給我關上。”
我呵呵的笑着“哎呦,只是太無聊嘛,念逸和念矜去哪了?”
玄祭拍拍身邊的位置“念逸帶着念矜去了幼兒園了,怎麼?今天沒事情做無聊啦?”
我點點頭“你看看我,有沒有什麼變換?”
玄祭奇怪的打量我“沒什麼變化啊?”
我頹廢的說“你難道沒看出來我身上已經開始長蘑菇了嗎?”
玄祭忍俊不禁,點點我的鼻子“你啊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就這樣一直到老嗎?”
我想了想“其實保持童心也很不錯啊。玄祭,咱們出去購物吧,怎麼樣?”
玄祭頓了頓,我迅速用祈求的眼光望着他,玄祭無奈“好,去,這就去,不過,這次不許在惹事了知不知道?”
我滿口答應下來,話說,我就那麼像惹事精嗎?不就逛個街嗎,能出什麼事啊。“好,好,遵命,我的玄武大人!”——
“玄祭,咱們買這個吧。”我一路上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
玄祭只是點頭聽着,偶爾笑一笑。
我帶着他來到我們第一回吃川菜的地方。驚喜的說“玄祭,你還記不記得這裡啊?”
玄祭看了半天,點點頭“記得,這裡就是你第一次帶我來吃飯慶祝生日的地方,對不對?”
我拉着玄祭走進去,店還是那個店,但是老闆卻換了“老闆,咦?叔叔是你買下這家店了嗎?原來的老闆娘呢?”
那男人和善的笑笑“這家店一年前就換人了,聽說是家裡出了事情。”
我哦的一聲,同玄祭坐了下來,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玄祭,吃什麼?”
玄祭勾起嘴角“還是當年的就好。”
我撓撓腦袋,用力的想也沒想起來“當年的?都是什麼呢?”
玄祭笑,寵溺的摸摸我的頭,菜單都沒看“水煮魚半斤,口水雞一份,剁椒魚頭,幹鍋牛蛙,和兩瓶啤酒。”
我崇拜的看着玄祭“哇,玄祭,你竟然還記得。好厲害哦。”
就連那個老闆都直誇我找了一個好男人,既溫柔體貼,又英俊瀟灑。
我笑着說“那是當然,我老公,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之一。”
老闆狐疑的看着我“姑娘?什麼叫之一啊?”
我看了玄祭一眼,我們笑的天花亂墜。
我可能告訴他,還有館宸和錦鸞嗎?
吃完飯,天都黑了,我拉着玄祭的手哼着歌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玄祭認真聽着,偶爾皺皺眉頭。
我問“怎麼了?不好聽嗎?”
玄祭搖搖頭“不是,很好聽,只是聽不清詞。”
我笑了,一點一點的念給他聽“
世間多紛擾
生死困頓寂寥
能飛到多高
多遠纔是破曉
幻境中煎熬
涅槃重生也好
浮燈燦爛一朝
我在等你擁抱
讓我於劍同醉
還有一杯
痛的餘味
悲傷不會說話
眼淚沖刷
那又何妨
任憑時間染白你的發
歲月劃傷我臉頰
玄祭聽完沉默了,站住,摸摸我的臉“怎麼會唱出這麼悲傷的詞曲?”
我笑笑拉過他的手,放在手心裡,緊握十指“不是悲傷,是我慶幸此生遇見你,讓我可以陪你涅槃重生。”
玄祭緊緊的抱住我,在我的耳邊呢喃“靈子,謝謝,謝謝你愛我。”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哦!!!在一起!”
漸漸的身邊匯攏了好多的人羣,我和玄祭迷茫的看着四周一張張祝福的笑臉。我呆呆的小聲問玄祭“玄祭?怎麼回事?他們在搞什麼?”
玄祭也小聲的說“我也不知道啊,看起來不像是打架的啊。怎麼回事?”
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喂,大哥大姐,我僱你們是這邊啊,一會兒我要跟我媳婦求婚,你們在幹嘛呢?是這邊!”
一個長的不怎麼樣的男人對着人羣喊道。看了玄祭一眼,哼的一聲走了。
人羣漸漸的散開,我和玄祭相視一笑。哈哈哈哈——
回到家,看見念逸和念矜可憐兮兮的趴在桌子上,對着盤子裡黑乎乎的一團什麼東西唉聲嘆氣。
看見我回來了,急忙蹭下板凳,朝我跑來“媽媽,玄祭爸爸,你們快去廚房勸勸館宸爸爸,可不可以不要再讓他做菜了!我和妹妹要受不了了!”
看着可憐兮兮的念逸,又聽見廚房裡哼哼唧唧的傳來調子都不知道跑到爪窪國的館宸,我撲哧一聲笑了。
拎着外面走進廚房,館宸正忙的不亦樂乎,我走過去,關掉電源,館宸回頭“靈子,回來啦!快來嚐嚐我做的紅燒肉!”
館宸一臉振奮的端出另一盤黑乎乎的東西,一臉期待的看着我。
我禁不住館宸的哀求的眼神,只能捏起一塊放進嘴裡。
一股煙燻的味道蔓延在嘴裡,我又不能吐出來,只能含着眼淚嚥進肚子裡。
館宸看着我的樣子,沮喪的低着頭“是不是很難吃?”
我笑笑“呵呵,不會,哪能呢,很好吃!”
說着爲了表示真的很好吃,我有顫抖的伸出手去抓了一塊迅速塞進嘴裡,沒等味道擴散趕緊吞下去,然後笑眯眯的看着館宸。
館宸好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勵,激動的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險些跳了起來“噢耶!我就知道我做的飯肯定好吃!嘿嘿,念逸,念矜!快來嚐嚐!媽媽說好吃哦!讓念逸你老是笑話爸爸我只會做粥,哼哼,你爸爸我還會做紅燒肉!”
說着端着盤子跑了出去,我無語凝噎的捂上臉,哦,我可憐的兒子女兒還有玄祭——
事實上已經很明白了,我的兒子女兒因爲吃了館宸做的館氏紅燒肉,然後大半夜的我們來到了醫院,醫生通知我孩子是急性胃腸炎,可能因爲吃了不乾淨的東西。==
請問那是不乾淨的東西嗎?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我都在懷疑爲什麼玄祭沒事?
玄祭冷汗連連“呵呵,可能是我體質還算不錯,所以沒有遭到館宸的陷害。”
館宸不樂意了“哎,玄祭,什麼叫我的陷害啊,我哪有陷害,你看,你看,我自己吃了都沒事的。還是小孩子的體質太不好了。
念逸念矜一邊掛着點滴一邊眼淚汪汪的說“媽媽,以後可不可以禁止館宸爸爸靠近廚房一米的距離。”
我看着館宸,一咬牙說“好!”
館宸可憐巴巴的蹲在醫院的房間門口,艱難的消化着這個決定,館宸說這好比一個剛對做飯產生興趣的孩子,被我們無情的扼殺在了夢想的搖籃裡。
被我狠狠的反駁了回去“第一,你不是嬰兒,而你是個魔鬼!第二,我們沒有無情,只是急性胃腸炎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