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白凝”猛地睜開那一雙黑色的眸子,“刷”的一下,冰霜華坐起身來,卻是駭然的看着四周,那簡單的房間裡,充斥着一股濃烈的藥草味。
而守候在一旁的宇月博猛地一驚,雙眼青腫着看着眼前的人,詫異的問道:“霜華,你醒了沒事吧你一直說夢話,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沒事”冰霜華只覺得全身發冷,白凝的話還回蕩在她的腦海中,玄寒到底做了什麼,該死的,她當初怎麼不聽玄寒說下去對了,玄寒
迅速掀開被子,冰霜華就要走下去,然而卻是一愣,詫異的問道:“宇月博,我怎麼在這裡啊”她想到了,和玄寒分開的地方,分明就是那花海之中,怎麼現在,會睡在這個房子裡
“我過去找你的時候,發現你倒在花海里,醫師說了,是你的身子太虛弱,突然昏倒了。”宇月博皺着眉頭,伸手摸着冰霜華的額頭,不由地鬆了一口氣,點頭說道:“已經好了很多,現在沒發燒了。你剛剛叫白凝的名字,是夢到了什麼嗎”
“嗯,夢到了白凝一身是血而已,沒其他的,對了。你和大皇子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吧,我現在先去下外面,你在這裡幫我準備點溫水,我一會兒回來洗澡。”迅速穿上自己的鞋子,冰霜華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去。
失落的目光閃現開去,宇月博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那牀榻之上還殘留着冰霜華的氣息,只是人早已經不在了。白凝,那個菩海的公子她是不會突然叫出他的名字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醫師所說的話,冰霜華,是受到了重大的刺激,纔會暈厥過去。他趕到的時候,而那倒在花海中的人,不斷叫喊着,滾開,除了玄寒,他想不到第二個男人。
玄寒,到了這裡嗎
迅速奔跑到那花海之中,冰霜華環視着四周,朝着那藍天之上看去,卻是空無一物,什麼氣息都感應不到了。“玄寒,你出來,我知道你在的,你出來啊”
不斷的叫喊着,冰霜華在那一人高的花海中奔馳開去,玄寒一定還在的,還在的,爲什麼就是不出來,爲什麼就是不出來她要當面問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麼
“玄寒,你這個混蛋,敢做不敢當的,馬上給我出來,不然別想我原諒你,給我出來”冰霜華吶喊着,只是沒有一個人迴應她,那淒涼的聲音迴盪在四周,而那人,卻是不會出現了。
該死的玄寒,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剛剛不是還在嗎,怎麼會跑得那麼快想到白凝所說的話,冰霜華整個人的心都顫抖了,她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只知道必須問問玄寒,那個男人說的是去檢查身體,實際就是去喜寶那邊,檢查
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冰霜華咬着自己的牙齒,恨自己剛纔爲什麼不給玄寒一個解釋的機會,以至於現在都找不到那個男人。該死的,他都不知道攔住自己,好好說一下嗎。
正生着悶氣,那一隻大手突然落在冰霜華的肩膀上。心中一喜,冰霜華連忙轉過頭去,“玄寒,我就知道是你,你不會是你”瞳孔兀的緊縮,冰霜華猛地打掉藍翔的手,朝着身後一退。
玄寒的氣息和藍翔的氣息,兩者不同,她怎麼就忘記了,這根本不是玄寒。藍翔,是藍翔她身邊,還有着這樣一個男人,讓她看了都會反胃的男人
嘴角向上一勾,藍翔摸着那被冰霜華打開的右手,淡然笑道:“霜華,怎麼,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滾,看到你我就沒什麼好心情”冷眼盯着藍翔,冰霜華更是雙拳緊捏。
藍翔無奈的搖了搖頭,呵呵笑道:“還打算跟你說玄寒去哪裡了,結果你不領情。那樣的話,就算了吧。我走了。”
“等下,玄寒在哪”心中一震,冰霜華的臉色沉了下來。她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至少讓她知道,玄寒去了哪裡
“想知道嗎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頰,藍翔低下頭來看着眼前的冰霜華,他剛剛可是全部看到了,連玄寒都敢打,都敢踢的女人,也只有眼前的冰霜華了。
冷然一笑,冰霜華冷淡的盯着眼前的人,緩緩上前一步,雙手環抱住藍翔的脖子,只覺得全身噁心了,就在藍翔低頭的瞬間,猛地擡腿,一腳朝着藍翔的下體踢去。
“砰”反手就是一肘擊,打在藍翔的背脊上,冰霜華冷冷的笑道:“說還是不說”
痛額頭上的冷汗不斷冒出,藍翔的嘴角抽搐着,終於知道爲什麼連玄寒這個男人都會被冰霜華打了,那一腳的力量,真算是強大。連連吸了幾口冷氣,藍翔強忍住身體上的疼痛,咧嘴笑道:“打了我,不要緊。有一天,你會親自來求我,讓我告訴你他在哪裡的。我就在你傲水國的竹海等你,那個地方,你應該清楚的吧”
翻身一躍,落在那大雁的背脊上,藍翔做了一個拜拜的手勢,任由着那大雁飛馳開去。
雙手緊捏,冰霜華冷眼盯着那已經離開的人,恨不得現在就扒了他的皮玄寒,你這混蛋,到底去哪裡了,到底去哪裡了爲什麼不出來,爲什麼要害的她現在這麼擔心
無神的回到房間裡,宇月博早已經準備好了湯藥,熱了一下,再端給冰霜華。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冰霜華一口氣將那湯藥喝了個乾乾淨淨,纔回到自己的牀鋪上,也懶得去管那麼多,只想好好的整理思路,睡一下。
那旁邊的宇月博也沒去打擾她,自顧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守着那熟睡中的人。
只是到了半夜,門外的動靜讓宇月博警惕了起來,迅速站起身,朝着外面看去。漫天的烏雲密佈,沉甸甸的,似乎快要下雨了一般,狂風吹拂着大樹,那薰香草的味道迴盪在四周,異樣的刺鼻。
“怎麼了”睡到大半夜的冰霜華,朦朦朧朧的睜開雙眼,只覺得頭暈目眩,力氣都沒有了。全身軟得厲害,好像是發燒了一般,全身難受無比。
宇月博搖頭說道:“沒事,風大。花海的天氣很容易變幻,蓋上被子,別感冒了。”宇月博快步走到冰霜華的身前,幫冰霜華蓋好被子。
腦袋昏昏沉沉的,冰霜華全身上下都沒有力氣,口乾舌燥,擡頭看着眼前的宇月博,沙啞的說道:“水,我要水。”
“好,你先坐好。”宇月博迅速倒來茶水,放在冰霜華的手中,伸手摸着冰霜華的額頭,不由地皺眉說道:“你又發高燒了,是不是下午出去吹了風你先坐着,我出去爲你煎藥。”
冰霜華應了一聲,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看着那邊打開房門,就要走出去的宇月博。兀然間,臉色大變,猛地叫道:“快,快回來”
宇月博剛走到門口,雙手按在門栓上,剛剛打開,就聽到冰霜華的叫喊聲,不由地臉色大變,迅速側身朝着一旁側開,也就在躲閃開來的那一瞬間,無數道飛刀貼着宇月博的身子朝着那前方射出。
“砰砰砰”房間裡的瓷器全部碎裂,宇月博的臉色更是陰沉着,迅速朝着牀邊跑去。
“身手不錯嘛。”就在那一刻,房間的門被直接一腳踢開了,走在最前方的黑衣人手持飛刀,冷眼盯着冰霜華。那眸子中的寒意不減,身後的十幾名黑衣人同時走進房間。
“你們是什麼人”宇月博護住冰霜華,居然在這花海之中,還有來刺殺他們的人這樣明目張膽,太過了吧
冷聲一笑,那走在最前方的黑衣人,捏着手中的飛刀,咯咯笑道:“你們沒必要知道了,死人是不會去在意我們的身份的”
“呵”就在那一刻,冰霜華的笑聲迴盪在四周,那牀榻上的人,那揚起的笑容,美豔無比。只是寒意森森,讓人全身一顫,這樣的女子,笑的放蕩不堪,活該會發生三年前的事情
伸手撥開宇月博的大手,冰霜華冷淡的站起身來,隨意的捏着手腕上的華靈,淡淡的笑道:“各位爺,怎麼,深更半夜闖入小女子的閨房,怎麼連名字也不敢報出來”
“因爲你不配知道”那黑衣人神色一怒,手中的飛刀早已經鎖住了眼前的冰霜華,只要眼前的女人一有動作,就能夠輕鬆的取下她的脖子
嘴角向上揚起,冰霜華伸手玩弄着手中的華靈,搖頭笑道:“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都不珍惜嗎抱歉,出手有點快,不過放心,我會給你們留一下全屍的,下地獄了,再跟閻王說說,讓你們來送死的”
“哈,你”下面的字還沒有說出來,那黑衣人的臉色更是大變,他無法發出聲音了,喉嚨處,好像有什麼熱淋漓的東西流了下來。瞳孔不由地緊縮,那黑衣人猛地捂着自己的脖子,朝着身後一退。
身後所有的黑衣人全部倒在地面上,一動不動了。
怎麼可能
那黑衣人震驚了,明明只是這一瞬間的功夫,眼前的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身子觸碰到身後的銀絲,那黑衣人的臉色更是大變,猛地低頭朝着身後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佈滿房間的銀子閃過冰冷的寒光,那取掉他們性命的,居然是這些他們忽略了的銀絲
“砰”無力的身子軟倒在地面上,那黑衣人帶着不甘的眼神,最終倒在了地面上。
宇月博更是鬆了一口氣,迅速將冰霜華抱在懷中,欣喜的問道:“霜華,你,你是什麼時候成爲藍級鬥氣師的”
身體一軟,冰霜華直接軟倒在宇月博的懷中,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擡起頭來,看着那抱着自己的人,淡然笑道:“從菩海出來後”雙眼一闔,冰霜華已經暈厥了過去。
沒錯,她沒有騙人。她的實力,確實是從菩海出來後,就直接晉級爲藍級鬥氣師了。這樣的速度,連她都感覺到意外怎麼可能去一次菩海,就有這麼大的變化。只是,她一直未曾告訴任何人罷了。
而眼前的宇月博更是詫異無比,剛剛冰霜華靠近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鬥氣的撥動,只是只是未曾想到,她居然是藍級的鬥氣師就在那些人進入的瞬間,她按住華靈的那一刻,那不爲認知的銀絲,已經佈滿在房間中,不過轉眼的瞬間,割入他們的脖子,剩下的,則是一具具沒有生氣的屍體了。
抱着冰霜華的身子,宇月博直接走到門外,那大風呼嘯的吹拂着,門口的屍體更是躺了一排。宇月博皺着眉頭,一腳直接踢開宇月偉的房門,朝着裡面走去。
沒有想象中的動靜,那黑暗的房間內,空無一人,就連跟隨着他們過來的李毅,也沒了蹤影。不由地臉色一沉,宇月博先將冰霜華放下後,纔將那邊的屍體處理好,拖進花海里,全部做了肥料。也懶得去清理那些血跡,宇月博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宇月偉,臉色則是變得更加的陰沉了。
“轟”巨大的雷電閃爍開來,暴風雨即將來臨,那小小的房屋,根本承受不了這陣勢,窗戶更是被吹得噼裡啪啦,兩邊的花草,更加的醉人了。
逐漸大了的雨滴打在房屋上,有些吵鬧了。
望着那麼大的雨,宇月博的雙拳更是緊捏,這一下,他們,回不去了花海之中,一下雨便是幾個月的樣子,如今冰霜華高燒不退,若是再淋雨,後果不堪設想
猛地一拳打在那柱子上,宇月博冷淡的盯着前方,無論如何,也要想盡一切辦法,離開這裡他們現在,已經被困住了只希望那個男人,不要行動得太快,不然傲水國
微風漸起,那一場細雨撒在京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