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安排好了,房間裡除了鍾離夜和末寒之外,其餘人都已經退了出去。
“朕早些時間便已暗示了這次應試文武部分都由江弄負責,這左右相晚些就該找江大人了吧?”他說這話時就像是忽然想起了纔開口的那樣,語氣裡輕鬆,完全不見絲毫的緊張擔憂。
“皇上,屬下回私下看着。”
“不必了。”說來說去,最爲信任的還是末寒吧?到底是自小跟在身旁的人,那種信任感哪裡是別人能夠比得了的:“這件事,全權交給他處理。”
末寒蹙眉:“皇上真的覺得無妨嗎?這一次的應試非同小可。”
非同小可,誰都知道:“末寒覺得江弄不該相信嗎?”
“屬下聽說,江大人的娘子與容華姑娘私交甚好。”末寒雙眸看着鍾離夜,開口說道。
“哦?那又如何?”他半是玩味的開口,事情自從與左相拉上關係之後,下意識的就將所有的事都避開容華去辦了,甚至,連提都已經許久不曾提起。
對於左相,就算是看在容華的份上,鍾離夜也是不可能虧待了他的,但是,那不代表他會允許左相在朝中自成一派。有些事是必然要處理的,無論是牽扯到了誰。自顧帝王皆無情。
末寒眉宇還是皺着:“容華姑娘是左相的千金,自小受盡疼c,容華姑娘自不可能會背棄左相,屬下並非不信任江大人,只是,枕邊風的威力不可小覷,這鐘姑娘難保不會站在容華姑娘那邊。”
“男人的事,豈有女人插手的餘地。”他的表情還是一樣的輕鬆愜意。
“皇上,請恕屬下無禮。若是皇上要處置之人是傾兒姑娘要護着的人,那皇上該如何?”這江大人對其夫人的愛不比皇上對傾兒姑娘的少。
鍾離夜怔了怔,答案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是自己心知肚明。能如何?她要保的人,他自然不會讓她失望的。如此說來,末寒說得似乎也沒錯,這鐘姑娘若是真的站在那邊,難免不會讓江弄動搖了心思。對於江弄,鍾離夜還是願意相信的,但是,那枕邊風卻萬分不敢小瞧。畢竟,他的傾兒臉色微變的一句話,他都不願讓她失望,何況是江弄面對心愛之人的枕邊風?
末寒知道,皇上是將這件事重視起來了,本事不願提的,因爲深夜見過無數次皇上一人到冷宮去,相比心裡是極其的想念傾兒姑娘的,可如今,卻不得不提。末寒也同所有人一樣,希望傾兒姑娘早日回宮來。如此,便能了了皇上的相思之苦了。
“末寒。”鍾離夜再次望向窗外,臉上再無笑意:“再做另一手準備吧,這件事,萬不可辦毀了。”
“是,皇上,屬下明白。”
“去吧。”
“屬下告退。”末寒轉身,往外面走了去。
剛出到門口,就看見不遠處的鐘姑娘。初見到鍾四娘,末寒眉毛皺了皺。只是,所有的表情也都不過一瞬間的事,臉色恢復正常就想繞過鍾四娘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