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姑娘進了房間,看着那坐在古箏後面的男子,四目相對。
鍾四娘忽然指着他面前的古箏:“那是容華姑娘最愛彈的樂器。”
鍾離夜笑笑:“姑娘此番前來,該不是就只爲了說這句話?”
“我該叫皇上,還是爺呢?”鍾四娘看着他,好不露怯。
“一句稱呼而已,不礙事。”
“皇上也好,爺也罷,如此作爲,不覺得對容華姑娘不公平嗎?”
他也不介意她的不禮貌,笑笑:“末寒說鍾姑娘與容華私交甚好,本來,我還不是很相信,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容華再怎麼說也是我這解語樓的人。”鍾四娘理直氣壯。
“傾兒似乎也在解語樓待過。”他看着她,開口,字字都是爲了心中的那女子,即便她興許並不在意。
“我在這裡看了容華姑娘的付出,整整兩年。而慕傾姑娘,我從未曾見過她有任何的付出,可爺一出現便將慕傾姑娘帶走了,就留下那個日日夜夜盼着爺出現的女子。”興許是因爲年長容華的關係,鍾四娘看了這麼久,對於她,確實是有着心疼的。
鍾離夜臉上依舊掛着笑意:“聽聞,江公子爲了鍾姑娘不顧蘇城家人的萬般挽留,執意要到赤城來爲官?”
“聽說?”鍾四娘尖瘦的臉繃緊:“看來爺倒是花費了不少功夫來調查。”
鍾離夜站了起來:“如此看來,似乎嫁給江公子以後,一直鍾姑娘也並未江公子付出過什麼?如此一來,江公子是否該娶的是那位萬般付出的表妹?”
他笑笑,繼續開口:“末寒跟朕說,不怕江弄起反叛之心,鍾姑娘這枕邊風卻是不得不防。朕不知你知道這些事情沒,只是,如今既然能夠告訴你,朕也就不怕你知道了,愛情向來是兩方面的,朕相信,鍾姑娘不至於將自己愛的男人推到火坑去。”他看了她一眼,往外面走去,到門口時又留下一句:“就好像朕相信傾兒永遠不會因爲任何人讓朕處於險境,甚至就算哪天朕真的置於危險之地,傾兒也會傾盡己力來救朕一樣。”
鍾離夜開門走了出去,鍾四娘一句話不說。
不一會兒,忽然落入了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中。
她閉上眼睛,手抓上環在自己腰際的手臂。
“娘子。”江弄嘆息。
“相公,我好像,真的要負了一個人了。”這麼長時間以來,她第一次叫他一聲相公,但是,江弄卻因爲她聲音裡明顯的難過而開心不起來。
“娘子並不欠誰的什麼?”他扳過她身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很是認真的開口說道,對於她口中的那人,雖不知是誰,但是,在他心裡,她就是不欠任何人的。
鍾四娘微微低下頭:“若是我說負的是相公呢?”
江弄的身子明顯的顫抖,許久,將她攬入懷裡:“娘子也並不欠我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鍾四娘莫名的紅了眼眶,擡頭,吻住他:“相公,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