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自昨晚入宮之前讓人告訴了一聲鍾四娘之後就沒有再回過府邸,一直都在宮裡待着,就擔心會出什麼事。
鍾四娘看到江弄,迎了上去:“怎麼樣了?”
江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容華姑娘昨夜便去找冷月了,方纔兩人才進了宮。”
“那小魚兒呢?”聽到冷月終於出現了,鍾四娘心裡多少還是放下心了的。
江弄看着她:“小魚兒傷勢太重,昨夜高燒一直不退,沒能等到冷月回來。”
鍾四娘整個人呆了好一會兒:“不是隻是受傷了嗎?爲什麼會這麼嚴重?”
“不知到底是哪宮娘娘動的手,我問過太醫,小魚兒的身上是棍子打的,那麼粗的傷痕,就算是男人都未必守得住,何況是這麼一個弱女子,十指也被夾得面目全非,除了這兩個,身上還有很多大大小小分不清來源的傷。”
“小魚兒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鬟而已,她們可是皇上的皇妃,竟然對一個小丫鬟下這樣的毒手,不怕遭報應嗎?”光是聽江弄這麼說,鍾四娘便覺得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了,再蛇蠍心腸也不該對一個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威脅的小丫鬟下這樣的毒手。
江弄伸手握住鍾四娘,拉她在一旁坐下,嘆氣:“末寒一直一句話沒說,就一直守在小魚兒牀邊,太醫說小魚兒離開了,被末寒打成了重傷,後來,冷月也說了一句,也一樣被末寒打了。”
“末寒...”鍾四娘眉宇動了動:“他有多喜歡小魚兒。”
江弄看了她一眼:“最後的時候,小魚兒似乎清醒了些,一直在念着末寒,好疼...就那一剎那,末寒哭了。也許,比喜歡更深吧。”
“既然如此,爲何還讓那什麼狗屁皇妃將小魚兒帶走。”他明知她沒有任何的防衛能力,怎麼還會放心將她交給明顯不安好心的人。
“娘子,她是皇妃,容不得末寒說不。”江弄看着鍾四娘,試圖理智的開口。
“若是今日喚作是我,你也同末寒一般任由別人將我帶走嗎?”鍾四娘看着他。
江弄手緊緊的握着她的手:“沒有如果,娘子不會認識那樣的人。”小魚兒的事算是警鐘,宮裡的女人,沒有相識的必要,沒有了鍾四娘,他會活不下去。這樣的情況,自然也不會任由發生。
可是,末寒又怎麼會想到,鳳妃竟不顧傾兒姑娘,將人活活打到死。
“相公,世事無絕對。”鍾四娘勾起的脣角有些苦澀,若是在這件事發生之前這樣問末寒,那末寒也會信誓旦旦的說不會讓小魚兒有事的吧?可如今呢?
“娘子可還記得那晚我前往相府時說過的話?”
鍾四娘愣了愣。
“娘子去到哪裡,爲夫並跟到哪裡,這個世界上沒有娘子的存在了,那爲夫也不會一個人苟活於世。”
鍾四娘低下眉眼,對於小魚兒的心還是覺得心塞得緊:“相公何必這樣在一棵樹上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