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傾要離開之際，左左偷偷摸摸的攔住了她。
“奴婢雖然只是奴婢，但是，有幾句話想要跟姑娘說。”
北慕傾看着左左，幾不可見的皺眉，畢竟這兩天已經聽到無數的類似的這句話了。
左左看着北慕傾的樣子，因爲是自己跑出來的，也怕被容華知道了，所以，也打算要速戰速決，這會兒，沒等北慕傾點頭答應便自顧自的開口。
“姑娘如今被皇上冊立爲後了，按理說，奴婢該給姑娘道聲喜，但是，姑娘有多喜歡皇上呢？有我家小姐那麼喜歡嗎？”
若在這個世界上總要選一個最不可能背棄的人，那在左左的心裡，便是容華了。
而也就這一句話，北慕傾便似乎明白了以往容華和鍾離夜之間的糾纏，或許該說，至少明白了一半，鍾離夜的想法她不知，不過是照着左左的話明白了容華對鍾離夜的心思。
她看着左左：“你覺得你家小姐有多喜歡皇上？”有着好奇，或者也有着小小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比較在裡面。
左左手指卷着拿在手中的手帕，心裡有些緊張，想說的話卻還是沒打算停下：“小姐本只是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卻因爲皇上兒甘願到解語樓來，成了解語樓的花魁盛世容華，那雙向來只是寫字彈琴的手更是沾染上了人命。”左左說着看了一眼北慕傾：“奴婢知道姑娘平日裡幾乎懶得動其他的什麼事，以姑娘的性子更加不會爲皇上過做過什麼吧？就算不說這些，我家小姐還因爲皇上向來挑剔而無論多冷的天氣都是早早的便起牀去收集梅花瓣上的露珠，用以給皇上泡茶，做糕點，偶爾還會給皇上釀酒，那酒全大陸至此一家，有着皇上喜歡的花香味，僅是早起收集露珠給皇上泡茶，姑娘就做不到吧？姑娘覺得自己有多喜歡皇上呢？”
北慕傾抿了抿脣，容華爲陛下做的事，她自然是比不上的，看向左左，她臉上沒多大的表情：“所以你覺得呢？你家小姐爲陛下做了這麼多？然後呢？”
“即便很不敬，奴婢也還是想問一句，姑娘覺得自己適合當這個皇后嗎？”
“這個問題，不如你去問皇上？”
左左皺了皺眉，看着她的目光毫無驚懼：“若是問了皇上之後能夠得到想要的答案，那麼就算是賠上這條性命，奴婢也不介意。”
“左左，你這樣命都不要了的愚忠，你家小姐會開心嗎？”
“沒能待在皇上身邊那天開始，小姐就已經不開心了。”
北慕傾不否認，對於左左是有些敬佩的，敬佩她對容華的這種情，但是，這也不能改變什麼：“談話到此結束，我該走了。”
“姑娘別忘了，是小姐救了姑娘，姑娘要這樣忘恩負義嗎？”左左依舊站在後面，衝着北慕傾的背影喊道。
另一邊牆邊，容華站在那裡，低着頭，顯然已經站了很久，沒有出去阻止，不過是因爲抱着私心。
再另一邊，冷月卻是看着容華，眸子幽深，北慕傾與左左的談話也同樣的並未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