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一直低着頭,確實是將自己所有知道的事實都說了出來,鳳妃的臉色幾乎是隨着小宮女的話在變化着,一句話一變。多次想過要阻止,但是,每次剛想要出聲便被皇上制止了,只說若不是心裡有鬼便聽完宮女的話纔開口,於是,她便按耐下了自己焦躁的心一直沉默着,雙眼卻是不放過站在眼前的那位小宮女。
小宮女將事實都說了出來,然後便安靜的站在一旁了。緊張的雙手絞着裙子。估摸着也是很明白自己的處境,若是皇上與皇后娘娘不信她的這些話的話,那依舊留在鳳棲宮,鳳妃一定不會讓她有活下去的可能的。
話說完了,鍾離夜和北慕傾兩人都沉默着,似是在思考着宮女話裡的真假,鳳妃馬上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皇上,臣妾…”
“鳳妃,她說的話,在你看來是有幾分真假?”他表情玩味的看着她。
鳳妃瞬間沉默了,什麼叫做在她看來?他這是試探她還是真相信她說的話?
“皇上是真相信臣妾說的嗎?”眼角垂下,表情看起來很是可憐得,泫然欲泣的模樣。
“鳳妃這麼問是因爲自己也很明白自己做過些什麼事嗎?譬如,針對她說的話,自己若是辯解的話,自己都覺得信不過?”北慕傾總是時不時的說一句話就讓鳳妃有想要撕碎她的欲|望。
對於鍾離夜,北慕傾還是信得過的吧,但是,而她說這樣的話,從來不是爲了警醒皇上。
“聽這話,皇上娘娘是完全相信這丫鬟說的話了?”話問着北慕傾,但是,眼睛卻是看着鍾離夜,在整件事件中,鍾離夜都是那個至關重要的,甚至是足以決定她任何懲罰的人,語氣擔心北慕傾對她的看法,還是較爲關心鍾離夜對這番話究竟是信了幾分吧。
鍾離夜看了一眼鳳妃,站了起來。
“鳳妃,被害死的那個是你從孃家帶進宮來的吧?”
鳳妃點頭。
他看着她,表情有些漠然:“連該是自己最爲信任的人都要犧牲掉嗎?”聲音緩慢清晰而溫柔,音調平常,就像是在聊天,而不是審文。
是啊,最信任的人,每個進宮的妃子都會由孃家帶着丫鬟進宮來,因爲知道自己的人最爲可靠,如今,鳳妃卻連自己身邊覺得最爲信任可靠的人都要犧牲掉,實在讓人覺得寒心。
“鳳妃到龍央宮的時候,矛頭是直指本宮的吧?就因爲本宮,所以就要犧牲掉自己的人嗎?”
本來略微出神的鳳妃,回過神來,聲音透着強硬:“皇上就這樣聽信一個宮女的一面之詞就要判定臣妾的罪嗎?請皇上找來臣妾是兇手的罪證。”
鍾離夜看了背脊挺直站着的鳳妃:“殺人一案真如今確實是毫無證據表明,不過,私下對宮女處以酷刑總是事實,鳳妃身爲一宮之首,卻違背規矩條文做出此等大事,來人啊。”
鳳妃瞪大了眼睛,眼睛裡滿是驚恐:“皇上。”
“皇上。”屋外走進來好幾個帶到侍衛。
鳳妃眼中的驚恐更爲明顯深沉。
“鳳妃身爲一宮之首,無視宮中條文,肆意對下人施以毒刑。傳朕旨意,即日起,鳳妃搬離鳳棲宮,入住齋宮。”
齋宮在皇宮的最北方,離這裡都有很長一段距離,鳳妃聽聞這個的時候,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連反應都忘記了。
鍾離夜看着她:“明日的宮廷宴你也不用參加了,自己在那裡修身養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