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萬揮手讓手下把老翁帶出去,看着牢裡的人問道:“說說案發經過,看本相能不能給點意見。”
顧飛本來就看過案宗,也和韓曦一起分析過案情,別說敘述一邊,十遍都沒問題,甚至顧程懷疑茶水的細節他都一一說出來。
趙承萬看着顧飛,“你懷疑茶水被動過手腳?”
“不知道,但確實案發現場沒有第三個人的痕跡!”
趙承萬看向陸離:“此案你怎麼看?”
“回稟丞相,下官就是覺得事有蹊蹺纔會一直拖到現在,還是丞相英明,以來就發現問題,下官愚鈍,之前確實沒有發現這一疑點,如果真如嫌疑人所說的那樣,那麼哪壺茶連打溼他們的衣裳都不夠更別說還撒一地。”
陸離現在終於想起來昨日韓曦想問的是什麼,她也發現這點有問題,看來之前顧程和她說過,只是沒能引起她的注意,昨天剛好想到又出了顧焱被劫持一事,可最冤的是他啊,這是從頭到尾顧程沒和他說過。
趙承萬繼續問:“你確定當日沒人給你出現續過茶水?”
“在草民清醒狀態時並沒有!”
“你究竟是何人?”
“草民一介賤民,找陸大人是因爲和表妹失聯,因爲找不到理由陸大人肯定不會輕易節儉所以假冒丞相府的人才能順利進來。”
“你表妹乃何人?”
“小地方的一名小捕快!”
“你表妹,捕快?”
“小地方,很偏僻。”顧飛害怕給韓曦惹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不打算把地方說出來。
趙承萬看向陸離,陸離點頭確實是然後才作罷,他對小地方的捕快倒是沒那麼感興趣,所以也沒繼續問的仔細。
不過趙承萬還說到:“給你最後一天的時間,如果找不出了真兇那麼他必須繩之以法,朝廷命官,不可能就這麼不了了之,如果本相不給家屬一個交代,那以後誰還信服本相。”
“是丞相大人!”
“好了,你繼續尋找線索,本相還有其他要事,只是剛巧路過龍石順道過來看看案子的進展情況,別讓本相失望!”趙承萬說完就擡腳離開。
“丞相慢走,下官定當全力以赴!”
“陸大人,左相的馬車已經走了。”過了一會兒一名衙役趕緊跑進來說。
“去通知他們趕緊回來。”陸離一直擔心趙承萬沒走前韓曦跑了回來,還好沒有,真是萬信。
陸離示意人過來把牢房打開,衙役把牢房打開後就趕緊離開,爲了安全起見這次是把顧飛單獨關一起的,之前顧程可是和要犯一起的,沒辦法,最近牢房太擠了,可現在再擠也得空一個出來,不然鐵定壞事。
韓曦等人回到府衙時已經差不多申時。
幾人一進來陸離就轉達了趙承萬的意思,而且也提到了茶漬一事。
“左相也懷疑那些茶水可能是唯一的線索?”韓曦是真的佩服,看來能坐上丞相的位子確實不簡單,竟然一聽就發現疑點。
“其他沒說。”陸離不好說其實他覺得這個茶水的疑點都有些多餘,總不能是那些水殺死了人然後嫁禍給顧程吧!
這怕是水成精了!
韓曦沒說話,走過去端起一杯茶,看着裡面的水,“什麼樣的情況下水能殺人?”
陸離指着韓曦問顧炎:“她怕是瘋了?”
真是可笑,虧她想的出來,水殺人?
結果顧炎只是看了陸離一眼沒說話,陸離識趣的閉嘴了!
韓曦閉眼想着案發現場的樣子,嘴裡卻說着:“陸大人確實死於失血過多,兇器也確實就是顧程手裡的那把匕首,但陸大人可能會站在被人捅刀子嗎?他們身上和地上的茶水又是怎麼回事?水在什麼情況有致命的作用?”
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來,水能淹死人,可除了可以淹死以外呢?它不能想刀一樣鋒利的殺人啊!
除非變硬?冰塊能像石頭一樣堅硬嗎?
“大人,你說冰塊可以殺人嗎?”
陸離提醒到:“別忘了,兇器是顧程手裡的匕首,不是冰塊!”
“來人,去冰窖給韓捕快拿幾塊冰塊出來。”
很快衙役拿出來幾塊冰塊,剛拿出來冰塊確實比較堅硬,可韓曦都能直接一掌劈碎它。
“所以冰塊到底起到了什麼作用?”無疑,現在誰都可以確認地上的水和他們身上的水漬是冰塊,可是究竟可以起什麼作用?
“會不會是隱藏真正的死亡時間?如果傷口被冰敷過那仵作驗屍時是不是驗出來的死亡時間就不準確,有可能是早前就已經死了?”
“這不是沒可能,但當時陸大人的血跡確實沒有幹,傷口處的血跡還有溫度,這怎麼解釋?”顧程當時自己就檢查了一遍案發現場,所有的細節除非他沒有發現的,否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慢慢的人都陸陸續續出去,就只留顧炎一個在那裡看着反覆玩着冰塊人。
韓曦手裡來來回回的捏着一些小冰塊,也不幹嘛,就讓它在手裡慢慢化開變成水從指尖流走。
在她終於玩完一整塊碎冰時顧炎終於看不下去,走過去一把抓住又準備去重新拿冰塊的手,道:“好了,別一直這樣握手裡,太涼了!”
沒錯,顧炎沒擔心別的,只是擔心會不會給她凍壞了。
結果顧炎還是慢了一步,韓曦手裡已經有了一塊,顧炎有些不悅的說:“給我。”
顧炎一隻手抓着韓曦手腕,伸出另一隻手去接,發現她根本沒有放開的意圖,“韓曦,放手 給我。”
韓曦是坐着的,聽出來怒意,擡頭看着顧炎,嘴角上揚,微微一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自己的手,然後看向顧炎伸過來的手,再看向顧炎,道:“大人,你把手掌攤開對着我。”
顧炎冷冷的看着韓曦沒說話,但還是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