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的時候,薛洛宇拿着聖上賜給夏盼兒的錦盒就直接進了自己的寢屋當中,外圍的小廝看到這種特殊的情況,心中都藏着不敢說的疑惑,榮王怎麼這幾日都是一人回來睡覺?怎麼都沒和王妃在一起?可這些東西也只能用着眼神來表達一下,最後還是低着頭執行着自己的職責。
這次夏盼兒倒是沒有無理取鬧,進了府裡也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將紫菊關在門外迅速的走到書桌旁,拿過毛筆浸了墨水就開始動手畫着剛剛所看到的所有東西和規劃,還寫下一些守城人的狀態與武裝。
只是這些東西,遠遠不夠,她還需要更多的。
做王妃,似乎並沒有什麼用,她或許應該要去將軍府,將軍府裡纔是能找到一些重要東西的地方。
將筆放下,看着自己剛剛所寫的東西,越想越不對,伸手抓過胡亂揉成一團,想要扔去卻又頓住,慌忙張開那張紙條,最後匆忙拿到一邊的燭火上燃起,看着它化爲灰燼才覺得心裡安心一些。
她過幾天或許是可以去一趟將軍府。
夜深如水中有一人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四處跳躍着,直到他看到一間竹屋才停下跳躍,落在地上慢慢的朝着竹屋裡行走而去。
……
“本妃可有認識將軍府的人?”夏盼兒細細的瞄着紅妝,看着紫菊拿着早食走進來,開口輕聲問道。
紫菊將早食擺好,拿過碗筷遞給走來的夏盼兒歪着頭想了一會兒才道:“認識大概是有認識的吧,之前有一個女子叫徐蘭玉的就是將軍府的小姐,王妃和那徐小姐有過幾次摩擦。”
“徐蘭玉?”夏盼兒含了一口白粥,將筷子放在一邊的筷架上看着就要升起的太陽,眯了眯眼瞼:“那你去準備一下,本妃要去將軍府拜訪徐小姐。”
無論是否是有摩擦,只要是將軍府裡的人,一切又都是可以承受的。
紫菊心中詫異,可看到夏盼兒的模樣,只好收下心裡的詫異,低着頭就快讀的下去準備着。
在上午的巳時分時,榮王妃的馬車穩穩的停在了將軍府門外。
門口的府衛一看到那馬車上寫着一個榮字,忙轉身回府去告訴府裡的管家。
夏盼兒在紫菊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走下木質階梯,優雅的站在將軍府門口,擡頭看到那塊鑲着金木的牌匾上寫着“將軍府”三字,嘴角止不住的揚起。
“您是?”將軍府裡走出一個壯年者,穿着一身的藍綠色正裝,銅色的面上留了一些脣上的黑鬚。
“這是榮王妃。”紫菊在一邊解釋出聲道。
那管家才恍然大悟般的對着夏盼兒行了個標準禮恭敬道:“奴才參見王妃娘娘,不知王妃娘娘來將軍府是有何要事?”
將軍府似乎並未與外有過交情,特別是這什麼榮王妃的,如今無緣有個榮王妃來此,倒是奇怪的緊。
“前些日子本妃見過將軍府的二小姐,倒是覺得二小姐可愛極了,本妃很喜歡,如今來比,自然是與二小姐敘舊,順道再與二小姐交好。”
管家聽此只好共生道:“王妃娘娘請進。”
言罷,走到一邊帶路。
夏盼兒則跟着管家往將軍府裡慢慢走着。
進了將軍府隱約覺得心裡有些激動,這周圍的一切都讓人興奮不已,可察覺到這管家一直觀察着自己,她也不敢做出多大的舉動,只能將這激動心思好好的藏在心中。
路過一個彎口的時候,看到一間稍特別的屋子,門口站着兩個府衛,而且那裡的氣場一看就與普通的房間是有着明顯區別的。
“那是何處,爲何與別處不同。”夏盼兒看着那處的不同問着身邊的管家。
管家隨着夏盼兒手指的方向看去面上一副瞭然模樣然後回道:“並沒有什麼不同,估計是那間房是存放着兵器的所以王妃娘娘纔會覺得有些不同。”管家一直保持着都是恭敬的模樣和態度。
夏盼兒也不再發問,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記住了那個房間的位置,隨後端正、優雅的朝着管家帶路的方向走去。
再次轉了一道彎,走過一條鵝卵石路段,繞過一個小池塘才停下步伐。
管家示意夏盼兒在原地稍等,自己則走到門口伸手敲打着門扉:“二小姐,有人找您。”
言語頗有些不敬,雖然他極力藏着,可還是被夏盼兒發現了,看來這個徐二小姐在將軍府不是很受歡迎啊,那與她而言,可真是在好不過了。
“吱。”門扉被人打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冒出頭來,看到站在門口的管家忙走出身子,對着那管家福了福身子,然後纔看向管家身後的夏盼兒和紫菊,一臉的疑惑不解。
“這位是榮王妃。”管家看着那丫頭的不解在一邊介紹着。
那丫鬟一聽是榮王妃忙從屋內走出對着夏盼兒福了福身子道:“憐兒參見王妃娘娘。”
管家將人帶到也就在夏盼兒的允許下退了下去,夏盼兒則跟着憐兒進了屋子裡邊。
“憐兒,是誰來了?”徐蘭玉坐在窗戶底下,雙手抵着下巴,看着窗外景色,頭也不回的問着。
憐兒剛想回答,卻見着夏盼兒示意她退下,再看了一眼那窗戶底下的女子才帶着紫菊往門外慢慢走去。
門扉再一次關上,夏盼兒看着那女子面上一笑就直直的朝着那個女子的方位走去,和着她一起看這窗外的景色。
百花竟放,蝴蝶在花間飛舞,綠色的葉子上泛着淡淡的光。
“從這看出去,景色倒是極好的。”夏盼兒在她的身後說着自己心裡的想法,雙眼未離所見之景色。
徐蘭玉聽着這陌生的聲音,一個激靈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一個轉身看着站在她身後的女子。
一身的淡紫衣裙,一頭的烏黑長髮,特別是那張臉,她熟悉的不能夠再熟悉了!
“你來這地兒幹嘛?莫不是來讓我凌辱的?”徐蘭玉瞟了一眼夏盼兒就朝着一邊的美人榻上走去,然後一個彎腰舒服的躺在那榻上,眼睛卻是一直仔細的盯着夏盼兒,絲毫不敢懈怠。
夏盼兒!這個她在夢裡咬牙叫過幾百遍的名字,也是她活了這麼久最恨的一個女子!從沒人能讓她惦記這麼久!她無疑是個絕對的例外!
若不是她,她現在不會不能出門!不會還一直在這裡呆着!
夏盼兒再看了一眼那窗外的美好景緻才轉身隨着剛剛徐蘭玉所走的路線走着,走到美人榻邊時,她拿過一邊的小凳隨意坐下,迎上她的視線笑道:“我自然不是來這裡讓你凌辱的,而是想辦法幫你討回公道的。”
她又不是夏盼兒,怎麼讓徐蘭玉凌辱?
“什麼意思?幫我討回公道?”夏盼兒的話說的奇怪,一時間竟是讓徐蘭玉有些不大聽的懂,她看着那個明明是夏盼兒的人,可這聲音和語氣卻是截然不同。
她眸子微眯,從着美人榻上坐起厲聲道:“你是誰!?你不是夏盼兒!”
蕪湖有些詫異,詫異她竟然這樣快就能感覺到自己不是夏盼兒的事了,可心裡又是開心的,畢竟她不用再多費口舌了。
“呵呵……”蕪湖輕笑幾聲,而後看着她道:“不是都說你與夏盼兒是有矛盾的嗎?可依我看來,你倒是與她熟悉的很,不然不會這樣快的就認出我的不同來。”
她以爲她還要費好多的口舌才能讓徐蘭玉相信她不是夏盼兒,沒想到這個步驟是可以省下來的。
徐蘭玉嗤笑一聲,復又躺了回去,看着手上戴着的戒指說道:“我只是比任何人都恨她而已。”
那人許久未有出聲,徐蘭玉拿下手掌朝着蕪湖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還坐在原來的位子上,只是雙眼盯着一處,看起來像是在計劃些什麼。
見她擡頭,徐蘭玉又合上手掌擋住她的視線。
“既然恨她,不知可否與我交好?”蕪湖的聲音穿透她的手掌,直射入她的耳垂。
她剛想發問就覺得手上一暖,而後就見着那人朝自己直直壓了過來,她慌忙躲避,覺得耳朵一癢,一段話進了她的耳內。
眉頭一皺,徐蘭玉猛地推開她:“你說的這個與我有什麼好處?與夏盼兒又有什麼壞處?”
蕪湖也不計較她剛剛的粗魯舉動,只是輕輕的掃了掃胸膛位置,從懷裡拿出一個黑色瓷瓶遞於她道:“與夏盼兒的壞處?你不是恨她嗎?屆時我會帶她過來,親自讓你解決。與你的好處嘛,你不是想嫁給王爺嗎?若你幫我辦成這事,我可以讓榮王娶你。”
蕪湖見她眸中一閃而過的精光笑道:“如何?這樣的結果,你可滿意?”
徐蘭玉低眸許久,好像是在心裡不住的掙扎,好半晌才擡頭看着她道:“這不會對我父親不利吧?”
“自然不會,這只是會讓他全身無力一段時間而已。”蕪湖從懷內又拿出一個白色瓷瓶看着她道:“這是用在兵器上的,你可懂得?”
見她又要趴過來,徐蘭玉伸手阻止,一把抓過她那白色瓷瓶,眸中裝滿戾色道:“我知道了,你若是沒事就走吧,何時動手?”
蕪湖起身整理一番衣裙道:“今晚!”
說罷就朝着門口徑直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今晚子時我會過來,希望到時候一切都準備好了。”
再不聽她的回覆,夏盼兒自顧的開了門就直接朝着府門外走去,紫菊看着一邊的憐兒,轉頭對着她擺擺手道:“我們下次再一起玩。”看夏盼兒已經走遠,紫菊慌忙擡腳跟上。
“嗯,一起。”憐兒看着紫菊的背影暗暗說道。
紫菊很想問着身邊的人剛剛跟徐二小姐講了什麼,可是轉頭看到一臉正色的夏盼兒又有些心虛了,如今的小姐已不是從前的那個了,她不敢逾越這個尊卑之分,她只想好好的做着夏盼兒身邊的侍女,永遠不離開,這與她而言就是最好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