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樂帝見那東西都已擺上桌,等着那些太監宮女退下才慢慢開口道:“今日朕很可是開心的緊,各家小姐公子若是有什麼才華要表演的,大可隨意,不必拘謹,也好讓朕好好欣賞一下。”
一言說罷,只見着少女們的眼中都放出了光,看着對方都有些躍躍欲試。
夏盼兒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場景了,正所謂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怎麼說她也是一個資深的神醫,這種東西還是瞞不了她的,所以她早就已經做好了觀賞表演的準備了。
伸手拿了一顆晶瑩的葡萄在指尖小聲道:“這待遇還真是不錯,有表演看,還有酒喝,還有水果吃,真是享受哦。”
可就在她剛剛將那普通塞入口中還沒來得及嚼上一口就聽的一個極爲又極爲熟悉的聲音傳來:“不知夏小姐可會武藝?”
其實她覺得這話應該是問着夏長興因爲她的大名應該大多數人都知道的吧,所以她繼續的合上牙齒咬着口中的葡萄,嗯,還真是多汁,好吃,她伸手又摘了一顆葡萄吃起來。
在坐的人見着徐蘭玉一個人單單的站在那裡,可是就沒有人出來應答,大家都好像看戲般的看着她。
徐蘭玉感覺到那些目光,心中覺得不自在,見那夏盼兒竟然只顧着自己吃東西不回她的話語,一時間覺得自己丟了面子,可看着那人沒有應對自己,她也覺得無可奈何,只能將目光轉向上座的吳皇后。
吳皇后對着徐蘭玉點點頭,看向那個還在自顧吃着的女子,心中有些不喜,可面上還是笑着道:“陛下,你瞧,那夏小姐吃的歡樂都沒聽到蘭玉的話呢。”
夏長興見着皇后出場了,連忙用手肘碰着夏盼兒,想着要讓夏盼兒起來回話,可那人卻是對着自己說:“你幹嘛?”
可現在她覺得有些不妥了,自己若還是這個樣子的話,只怕會讓那皇帝覺得自己是個不好的女子吧?她掙扎幾番想着還是站起來好了。
“不知這夏姑娘是哪個姑娘?本王沒記錯的話,這場內有兩個夏姑娘。”薛洛宇正看着夏盼兒吃的模樣在開心着,可是見到那女子對着身邊的人不知說了什麼就看着她低着有有些掙扎的模樣,他知道她有些不耐了,所以他就開口了,他不想看到她所有不好的表情。
他還是喜歡那個整日笑着、整日與自己作對的模樣。
文樂帝聽到自己的五兒子竟然主動開口說話了且還是爲着一個女子說話,心中不禁又是多了幾分的欣喜忙對着徐蘭玉道;“對啊,不知你說的是哪位夏小姐。”
衆人一聽,知道這是那個徐蘭玉自己犯了錯誤,本來就對着這女子不喜,如今啊,這不喜是更加的多了。
“自己都不交代叫誰就敢站起來,真是沒羞。”
“唉,你可不能這樣說,今日可是有榮王殿下在場的,誰不想出分頭?”
“......”
那徐蘭玉看着衆人的目光,也聽的到那些人在背地裡的議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和羞辱看着那一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夏盼兒,她彷彿都能聽到自己的氣憤在自己的心中發狂的嘶吼。
深吸一口氣對着文樂帝一拜道:“稟聖上,是夏家二小姐,夏盼兒。”
她緊咬脣瓣,心中發誓:夏盼兒,我與你結仇了,不讓你難勘,我和你信!
這次可是實打實的叫着自己,夏盼兒只好不捨得放下手中的綠色美味葡萄,慢慢的站了起來看向那女子點頭問道:“不知徐小姐可是想和盼兒比試舞藝?”
徐蘭玉聽到夏盼兒的話,見她將自己想說的話,心中不由一喜將目光瞥向坐在對邊的薛成弘卻見那人一直看着夏盼兒,徐蘭玉覺得疑惑想起這兩日薛成弘對自己的好產生了懷疑。
他不是說只喜歡自己的嗎?不是說很討厭夏盼兒的話?可是如今怎的又看上了她!難道之前他一直都是騙自己的?可是騙自己這種東西做什麼?所以這三王一定是喜歡着自己的!
一定是夏盼兒這個醜八怪勾引的三王!
她將心中的妒忌和怨恨從都放在了夏盼兒的身上,將嘴一揚道:“自然,不知夏小姐可是敢應戰?”
“敢不敢啊?”夏盼兒張着嘴道了一句,歪起腦袋好像是在思慮的模樣,她知道剛剛爲什麼徐蘭玉爲什麼會對自己發難,不就是因爲薛成弘嗎?真沒想到薛成弘這樣的男人竟然這樣搶手,夏長興喜歡他,現在連這徐蘭玉都被他勾去了。
不過她可以換個角度想想,可能是因爲好看的人她們都知道沒機會呢,所以就把目光放在了這個長得最難看的人身上呢?
她不禁覺得好笑極了,想着自己剛纔的話還未說完,連忙繼續道:“這自然是敢的,只是盼兒覺得這隻比試舞藝的話未免有些太低俗了。”
“畢竟舞藝這種東西是個女子都會抖一抖的,如果徐小姐不怕的話,不知敢不敢和盼兒比試一些更有意思的東西?”
“比試什麼?”徐蘭玉想也不想的直接問道。
夏盼兒的一問,不止是徐蘭玉想知道,就連文樂帝和薛洛宇都表示自己迫切的想要知道這個內容,一邊的秦宛凝眼中的光芒更亮了一些,她發覺自己根本就是認識了一個未知的東西,因爲當你覺得自己懂她的時候,又會有不懂的東西冒出來,這種探索未知的感覺還真是蠻不賴的。
見徐蘭玉回答的極快,知道那人恐怕已經是被自己逼急了,也不再頓,道:“不如我們來個比試丹青的,不過這丹青是要用自己的舞來話,且還要招來百蝶,不知徐小姐可是敢與盼兒比試一番?”
夏盼兒看着徐蘭玉微昂着頭,面上露出有些挑釁可又可愛極了的表情,殿內的男子皆是看着這樣的笑有些失了神,唯獨一個薛洛宇坐在一邊在心中生着悶氣:誰讓你們看的?都把眼睛給本王閉起來!
本來徐蘭玉對着這夏盼兒是抱着必勝的決心的,可是聽完她的話後又覺得自己做不到這些東西,舞這種東西容易,可是舞的途中如何作畫?又要如何引來百蝶呢?這東西從沒有人能做到過,所以她不覺得自己能做到,自然也不覺得夏盼兒能做到,可是自己就是不敢回答‘不能’出來。
“自然是敢。”薛成弘見徐蘭玉一直不回答,反而是低着頭皺眉思索,他這樣的想要夏盼兒難看,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呢?他自然是要用盡所有方法來讓夏盼兒難看!可是要怎樣難看呢?
自然是要羞辱她,讓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一無是處,身無一物!
夏盼兒聽到薛成弘的回答,顯得很滿意這個答案,歡快的告知文樂帝自己需要的所有東西。
不過一會兒,那比試的場地已經擺好就在碧華殿內的中心處,不過是將少男少女的桌子往外移了幾寸,中間也就因此而形成了一個寬闊的場地。
所需的任何東西也都備好了。
只見有一個畫架在一邊立着,畫架上是一匹長寬均爲三尺的白色布,畫架前方有突出部位是用來盛放瓷盤的,而瓷盤是用來裝墨汁的,本來文樂帝是想準備多種顏色的,可皇后說單單一種顏色才能看出畫藝,文樂帝聽此自然應允了。
這樣的裝備自然是準備了兩份,一份是夏盼兒的,一份是徐蘭玉的。畫架放於正北方,兩份的中間隔了六尺距離。
夏盼兒從宮女的托盤上拿過那一段長約九尺的白色綢緞,綢緞柔軟渾身雪白,盈盈繞在夏盼兒的手腕之上,端正的站在那個場中央,他人瞧得不仔細只覺得夏盼兒是自信的,可薛洛宇宇卻瞧得仔細,她看到她偷偷的打了一個呵欠,知道她是嫌這個很無趣。
心中對着這個女子又覺得喜歡多了一分。
徐蘭玉見到這樣的一個陣仗,覺得腿部有些發軟一直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可是看到薛成弘看自己有些不耐的目光她只能硬着頭皮慢慢邁出步子,她平常也只是隨便舞舞,如今這樣大、這樣嚴肅的陣勢,她還真是有些膽怯。
待她走到那場中央站在夏盼兒的對面,她看着那女子對着自己微笑像是炫耀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更加的討厭了,對着夏盼兒不客氣的白了一個眼就不再看她。
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徐玉蘭雖然不喜夏盼兒,可是現在也容不得她想那麼多,內心慌張卻又無可奈何,她只希望此時能有人解救自己。
自己雖然不喜夏盼兒,也不屑和一個醜八怪比試舞藝,她以爲夏盼兒什麼都不會的,可如今看起來倒像是自己什麼都不會。
她想到自己今日若是輸的極慘的話,回去的話免不得會受一些懲罰的,雖然自己是將軍唯一的一個小姐,也知道那個將軍爹很喜歡自己,可是那是要建立在自己沒惹麻煩之上,自己若是惹了麻煩,讓將軍府蒙羞丟臉了,只怕回去以後就沒自己的好日子過了。
所以今日她只能贏不能輸,可如何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