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盼兒的指尖搭上他的微涼脈搏閉眼靜靜感受。
時而快速、時而緩慢,反應很大。再看一眼他的膚色,閉眼慢慢思索一番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薛洛宇見她點頭,心中不免的有些興奮和期待,只是這麼多年不說看了十個也有九個傳說的神醫,可沒有一個像她這樣淡然的,大多都是把着他的脈,皺眉搖頭、然後告訴他自己無能,又或者說能治的給他開了許多名貴的藥材,可吃了之後還是這副模樣。
現在的他倒是有些期待她接下來的話語了。
夏盼兒收回自己的手放在還有些溼意的袖中,擡眸看了一眼薛洛宇道“你回去後,抓些黃芪、二花、公英…”唸了一些藥材後,她低頭想了一番繼續道“你先喝這幾劑,在花燈節時我們在金雀樓再見一次。”
爲什麼相見,自然是爲了確定他的病症全好纔可,本來是想着不替他治癒的,可是不治癒他以後自己若是有事要認幫忙,他又怎會幫忙呢?雖然她不覺得自己和他很熟,可是她覺得以後會熟的。
而且看這男子的模樣非富即貴,渾身說了透着冰冷的氣息,可那冰冷中又透着那不可言喻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她不敢肯定,只是在隱隱的懷疑,以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現代生活而言,看透一個人並不是很難。
“你說的那些藥材不能解我的毒嗎?”在那手離了自己之後,他突然覺得有些空洞,或許是因爲從沒有人接觸過自己、或許是因爲沒有人敢和她一樣對着自己講話,看着她疑惑的樣子,他繼續道“爲什麼還要相見?”
他雖然對她有些不一樣的想法,可不代表自己就願意和她這樣的相見,而他也並不是很相信她,他這幾年過的很幸苦,沒人能讓他無緣無故的相信。而且她開的藥極其平常,既不名貴也不難尋,反而是隨處可見。
“小姐,到了。”
外面紫菊的聲音傳來,夏盼兒只是看着那坐在一邊的男人道“去不去是你的事,我只是想要確定到時你已經完好罷了,你不去也可,總之我會去。”她起身拿過揹簍掀起簾子就要走出,想了半晌還是轉身對他道“多謝公子願意搭救。”
她不喜歡欠着別人,爲他治療也全當是爲了還他送自己的恩,可若是那人懷疑自己,那她便不會在多對那人有什麼好的看法。
她不怕別人誤會,卻是討厭別人誤會。
馬車緩緩的從着她的眼前離去,她只是努了努嘴就和紫菊朝着一邊的小門走去。
薛洛宇拉開車簾,從車窗中看着那有些偷偷摸摸的女子,嘴角不自覺勾起一笑。
擡頭再一看那府前掛着的匾子,夏家…神醫世家…那她確實會醫術…
夏盼兒與紫菊悄悄的從着側門進入,在確定沒人發現的時候一串長跑,待跑到自家的院子才停下步子,拿下背上的揹簍“菊,你去將這好好的清洗一下然後瀝乾。”
看着紫菊離去才轉身回到屋內,細細的換下身上溼漉漉的衣裳,用乾淨的帕子隨意的擦拭了一下身體就套上了一件乾淨方便的白色便衣,安靜的坐在桌子邊喝着已經微冷的茶水。
‘淅淅瀝瀝’外面的雨雖有些變小,可依舊還是有一些小雨微蒙。
穿越過來已經兩天了,雖然感覺什麼事都還沒有做,感覺什麼時間也沒有浪費,可心中還是有很多感慨,很多的不適應。現代的自己是個孤兒,擁有的成就也都是自己闖下來的,所以,失去了,心中還是有些失落的。
不過還好的是腦門上的傷口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好了許多,沒想到自己配的藥還有這樣的神奇,不過才兩天已經開始結痂了。
院門外好像有些動靜。
夏盼兒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漫步走到房門前,眯着眼好笑的看着那個朝着自家院子走來的女子。
明亮的眼睛、光滑的皮膚、五官長得很好,搭着一張小巧的瓜子臉,讓夏盼兒不得不感嘆一句: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美則美矣,心腸壞了些,有些污了她的美貌罷了。
旁邊站着一個執傘的女子,是巧霜。
“呦,盼兒,怎的站在門口?”夏長興看着夏盼兒站在門口看她的模樣,心中不知爲何涌起一股不適,這妹妹好像有些變化了,好像不是之前的那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