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在觀察許墨熙的同時,他也在觀察他,滿面春風,人生贏家。不像他,一無所有。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喝了個乾淨。
張瑤被他這個喝法給嚇到了,忙去拉他的手,卻被他給躲開了,只能訕訕道,“許教授,這可是白酒,哪能像你這麼喝呢?”
張琛安挑了挑眉,拉着自己的凳子朝邵璟身邊擠,“姐夫,你說我們三個人喝你一個,喝得過嗎?”
邵璟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帶着股天生的優越感,“就你們仨?呵呵,你說呢?”
這聲呵呵真的碰到了張琛安的痛腳,立馬咋咋呼呼地站了起來,“我就不信了,我們三個還喝不過你一個,來不來?”
葉海伊想要阻止都來不及了,除了她和張瑤,其他人都喜聞樂見,邵璟一個人坐在一邊,那三個大男人做到另一邊,這一杯一杯地灌下去,非得出事不可。
“這樣,紅酒白酒還有啤酒,三個輪着來,喝醉的評判標註是……”是什麼呢?張琛安朝白女士投去求助的目光,白女士離開位置,很快就拿了上次春節玩的麻將,“一分鐘疊六個,沒到就算沒醉。”
葉海伊:媽,你還真捨得,萬一碎了呢?
原本以爲劉老看到自己的工藝品這麼不被珍惜會生氣的,結果他第一個鼓掌同意,“好啊好啊,我們要不要再來個賭局,我賭現在住的房子。所以邵璟你要是輸了,我就跟你一塊兒住!”
邵璟抿脣笑了笑,“好啊。”
葉海伊總覺得這樣拼酒太要命了,正想說點什麼,被白晴突然拉了把,“你就讓他們來吧,你難道沒看出琛安的目的嗎,一醉抿恩仇。”
“可是這個比法……”
“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麼?”她硬是把葉海伊給拽了下來,“可別給我這個那個的了,谷谷都快睡了,你壓好後先上樓哄她睡,勝負還得好一會兒才揭曉呢。”
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葉海伊把谷谷抱了起來,說好的週歲宴的,這幾個男人就這麼給谷谷慶生的嗎?
白晴沒理他,先舉手,“嘻嘻,我也賭邵少贏,就賭我這條項鍊。”
看到白晴從脖子上摘下來的項鍊時,呂灝的目光閃了閃,再擡頭只見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一口老血哽在喉嚨裡。這可是他媽送給兒媳婦的東西,說的直白點就是傳家寶。
他幾乎從牙齒縫裡擠出一句話,“你想好了?”
白晴不明所以,“這還要想嗎?明擺着的呀?”
張瑤摸遍身上,最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到許墨熙這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賭許教授贏,這卡里是我所有的家當了,總共九千萬。”
嘶——葉海伊吸了口涼氣,真的懷疑張瑤的腦子是不是被門給夾壞了,二叔現在有多缺錢她難道不知道嗎?銀行已經不借給璧毓前了,九千萬對整個璧毓來說不多,可對現在爲錢急的頭髮都白了的二叔來說,真的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你可想好了。”張琛安轉過頭,他跟葉海伊想的一樣,所以臉上帶着難得的嚴肅。張瑤被他震了下,然後咬了咬脣,重重地點了兩下頭。她沒有看到的是,其他人嚴重失望的目光。她是料定邵璟就是贏了也不會拿她的錢嗎?呵呵,她真的想岔了。
白女士笑笑,移開視線不再看她,“哎呀,我是最爲難的了,一邊是兒子,一邊是女婿。”說着然後轉頭看向一臉凝重的葉海伊,“小伊你呢,我跟你相反就是了。”
呃……葉海伊擡頭看了眼面無表情的邵璟,又看看一臉期待的張琛安,能不能不選啊!
“姐,你快點啊,買定離手!”
葉海伊無意識的吞了下唾沫,“老實說,我覺得邵璟勝的可能性比較大。”他們四個人德爾酒量葉海伊都見識過,沒有一個是邵璟對手,如果來個三個……想想年三十晚上張琛安那熊樣,就是來十個都一樣。
“琛安你確定不用把佑木叫來?”
聞言邵璟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葉海伊忙討好地笑笑,“我開玩笑的,我當然是賭……邵璟勝。”
“爲什麼?”問話的是許墨熙。他話音一落,邵璟一記眼刀掃過去。
葉海伊在心底嘆了口氣,還不是因爲琛安那隊有你啊!
“好吧,那我就壓琛安了,哎呀,其實我也是很不看好琛安的,他一喝醉就愛說胡話,上次你們都見識過來的對吧……”
白女士真的專業坑兒子一百年。
“能不能加上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門口的兩人,佑火嘴角還有傷,可臉上的笑容卻是那麼地燦爛。伸手跟着一幫保鏢,白女士不悅的皺眉,揮揮手,那些人就出來了。
“你們來做什麼?”
“送禮物,波爺說送給谷谷小姐的。”
白女士直接被氣笑了,優雅雍容的臉蛋劃過幾許狠戾,葉海伊忙拉住她的手,對着佑火點點頭,“知道是什麼嗎?”
“不知道。”
上次那個禮物直接把葉海伊給嚇昏過去,這回給谷谷,就更不能讓谷谷碰觸了,她皺了皺眉,“那先放在門口的地上吧,代我謝過波爺了。”
佑火一點都不介意他們的態度,直接把盒子放在門口。卻沒馬上走,舔了舔烏青的嘴角,“瑜小姐,我們能談談嗎?”
“不能!”邵璟站了起來,以守護人的姿勢把抱孩子的葉海伊護在伸手,“而且我們這裡也不歡迎你。”
似乎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果。佑火臉上沒有絲毫的惱意,朝葉海伊挑挑眉,然後轉身看向身邊的人,“那你呢,要不要跟我一塊走。”
葉海伊在心底嘆了口氣,看樣子佑火應該知道佑木是他們的人,以前說的結婚帶她離開的話全都是騙她的了。
佑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張琛安,然後搖搖頭,“你先回去吧。”
終於,佑火的臉上有了幾絲裂縫,她想笑,可是那笑容看起來比哭還難看,她依然挑着眉,故作輕鬆地說道,“那……那好吧,我先走了,大家拜拜。”
葉海伊看着的背影沒入夜幕中,突然對這個姑娘多了幾分同情,佑火比她見過的任何姑娘都要堅韌自強,卻不得不在倪玄波的鼻息下謀生存。雖然她不想承認,卻不得不說,她的命不好。
“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