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駱陽撿回來之後,陳阿婆見他呆呆傻傻的,便教他修煉了這套功法。堅持修煉了一年多之後,陳阿婆發現駱陽的情況有着極大的改善,更加確定那套無名功法不是凡品。於是讓駱陽一直堅持,這樣一晃就是二十多年。
將無名功法記下來之後,張寶華終於不再說話,時而閉目沉思,時而蹲下來對着幾張經脈圖推演了一番,過了許久之後,才終於眼前一亮,用一種歎爲觀止的語氣,道:“這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的功法!創造出這種修煉功法的人,簡直就是個天才。”
能夠讓張寶華都如此讚歎,看來這套無名功法確實是好東西。
駱陽心裡一喜,迫不及待地問道:“張先生,這難道真的是一篇厲害的武功秘籍?”
張寶華搖了搖頭,道:“這確實是一篇極爲高明的修煉功法,跟我所接觸到的典籍完全不一樣!但要說有多厲害,倒不一定。”
駱陽奇道:“什麼意思?”
張寶華笑道:“嚴格算起來,你修煉的這篇無名功法,甚至並不能算是一種武學秘籍。”
剛纔還說創造這套功法的人是個天才呢,現在又連武學秘籍都不是了!駱陽對張寶華這種說話繞來繞去、關鍵時刻還要賣關子的行爲嚴重鄙視,但是還要靠他來解答心中的疑惑,所以只好耐住性子,殷勤地道:“不算武學秘籍,那是什麼東西?”
張寶華道:“武學大致分爲內家功法和招式套路兩類,而你這套功法,練的既不是內力,也不是招式,而是體內的經脈。”
見他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駱陽心裡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繼續給他捧哏,用一種疑惑的語氣道:“修煉經脈?”
張寶華點了點頭,道:“對!這套功法的唯一作用,就是推展經脈!你看過武俠小說,應該知道,經脈和丹田,乃是人體內力的載體,經脈越寬,那麼能夠儲存和運行的內力就越多。”
駱陽忍不住插嘴道:“你不是說武俠小說不能信嗎?”
張寶華道:“小說裡面的情節大多數是扯淡,自然不可全信,不過有些常識性的東西倒是靠譜的。”
他又接着剛纔的話題繼續道:“傳統的內家功法,一般都不會刻意注重經脈的修煉。一來經脈一直是非常神秘而又神奇,很難掌握修煉技巧,二來,只要內力修爲增加之後,經脈自然會隨之拓寬,也沒有刻意修煉的必要。可是這套功法,卻只針對於經脈進行修煉,所以我說它並不能算是一部完整的武學秘籍!不過這東西對你當初的情況倒是非常有用,而且拓展經脈,對於普通人而言也會有很大的好處,比如說耳聰目明什麼的。”
原來如此!聽到張寶華的結論,駱陽心裡不禁有些失望。還以爲真是一部蓋世奇功呢,沒想到作用居然跟公園裡面那些老頭老太太練的太極拳差不多。
不過駱陽注意到,張寶華好像說的是,這不能算是一套完整的功法,他忍
不住好奇地道:“您的意思是,這套無名功法,並不完整?”
張寶華對於駱陽的這份悟性非常滿意,不過他卻搖了搖頭道:“對於拓展經脈來說,這套功法是完整的。我的意思是說,這無名功法,很可能只是另外一部功法的一部分。”
“一部分?”聽到事情還有轉折,駱陽的興趣終於被再次調動了起來。
張寶華笑道:“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畢竟從來沒有見過專門修煉經脈的情況。你這套無名功法就像是在修路,但是路修好之後,是用來讓車子跑的。修路是基礎,但是行車纔是最終的目的!讓我好奇的是,如此興師動衆地修路,也不知道是一輛什麼樣的車。”
駱陽一臉遺憾地道:“可惜奶奶只留下了這一套修路的無名功法,並沒有如何通車的秘籍……”
張寶華望了駱陽一眼,道:“剛纔交手的時候,我感覺到你的內力至剛至陽,甚至比佟師兄的純陽功還要精純。難道不是修煉了後面的功法?”
駱陽心裡正佩服這張寶華呢,僅僅只是看了一遍那種無名功法,便推測出了那麼多的信息。可是聽到他的這句話之後,那種高山仰止的感覺頓時碎了一地。
難怪他推測還有另外的功法呢,原來是着落在自己的一身內力之上。
只是他內力的成因和無名功法不一樣。那套功法可以隨便說,可是關於晶石的事情,卻堅決不能透露一點風聲。
他打了個哈哈,道:“從小到大,我確實只修煉過那套無名功法。您說會不會是這無名功法修煉到一定階段之後,就會自動出現內力?”
聽到駱陽這扯淡的解釋,張寶華忍不住再次翻了一個白眼,無奈地道:“你是覺得我這一大把年紀,都是白活的嗎?”
不過從駱陽剛纔爽快地給出無名功法的情況來看,他覺得駱陽應該不會在這件事情上說謊,之所以顧左右而言他,估計是有別的隱情,所以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深究。
好歹把駱陽傷怎麼好的這件事情弄清楚了,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張寶華也沒有提出收徒什麼的,雖然剛纔交手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得到駱陽在力量的運用上還有所欠缺,但是作爲陸家的子弟,基本上不會遇到赤着膀子跟人打架的場面,武功再高,也只是屠龍之技,沒有用武之地,所以也就沒有多事。
他不知道的是,實際上就在一天之前,駱陽就纔剛剛經歷過一場浴血奮戰。
見張寶華轉身準備進屋,駱陽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趕緊又叫住了他,道:“那個、張先生,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張寶華停下腳步,笑道:“什麼問題?”
駱陽猶豫了一下,道:“是關於先天境界的方面的。”
張寶華道:“先天境界怎麼了?”
駱陽道:“前短時間我曾經聽葉笑提到過先天境界,但是她瞭解得也不多,所以我就想問問你。”
張寶華笑道:“先天境界也不過是武學修爲上的一個境界而已,你想問什麼?”
駱陽道:“關於胎息方面的。”
考慮了一下,覺得自己被抓去做切片的概率應該不大,駱陽才繼續道:“是這樣的,我聽葉笑說只要打通任督二脈,就算是進入了先天境界,我現在任督二脈已通,但是卻沒法進行胎息。”
聽到駱陽居然已經打通了任督二脈,張寶華臉上不禁閃過了一絲訝色,轉身走到駱陽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扣住他的脈門,一股內力徐徐輸入駱陽體內,過了許久,才一臉震撼地道:“任督二脈果然已經通了。”
駱陽道:“可是我現在能夠進入內視,卻沒辦法進行胎息。”
張寶華笑道:“胎息是先天強者的一種本能,你做不到,那就說明你還沒有突破這個境界。”
見駱陽欲言又止,張寶華知道他想說什麼,於是繼續道:“你任督二脈之所以被打通,應該是因爲那部無名功法的帶來的效果。”
駱陽不死心地道:“那到底怎麼纔算是進入了先天境界呢?”
張寶華臉上露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道:“先天境界,不只是修爲上的突破,還有心境上的領悟,到了那個階段,你就會明白的。”
見張寶華突然之間拿捏起宗師的派頭,駱陽心裡忍不住向他豎起了兩根中指。
不是他不尊重老人家,實在是這老頭太可惡!居然在關鍵時候來個天機不可泄露的橋段,簡直比寫手太監爛尾還可惡。
不過張寶華不說,他也不可能拿着菜刀架在他的脖子逼問,只能眼睜睜地目送着他慢悠悠地走進了屋裡。
駱陽一回頭,結果發現葉笑正一臉古怪地望着自己,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老頭以前是說相聲的還是算命的啊?不但要人捧哏,關鍵時刻還吊人胃口。”
葉笑掩嘴輕笑道:“嘿嘿,表哥你息怒。師傅他一生鑽研武學和醫道,在爲人處事方面確實有所欠缺,看在他是個老人家的面子上,就多多包涵一下唄。”
駱陽沒好氣地道:“他這哪裡是爲人處事方面有欠缺啊,而是以吊人胃口爲樂,一點也沒有宗師風範。”
話雖這樣說,不過駱陽也明白,這老頭子確實沒有什麼壞心思,估計是平時習慣了那種一問一答的方式而已。
聽到駱陽非議自己的師傅,葉笑卻不幹了,憋着嘴道:“誰說我師傅沒有宗師風範了?雖然你內力很強,但是要是真跟我師傅交手,肯定堅持不了幾招。”
葉笑這完全是一種盲目的自信,但是駱陽卻明白她說的確實是事實。剛纔那張寶華小露的那一手,駱陽拍馬都趕不上,真要動起手來,確實不在一個層面上。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駱陽當然不會承認,哼了一聲道:“又沒有比過,誰勝誰敗還不知道呢!我就說你怎麼那麼暴力,原來是師傅沒教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