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如雪,雲袖飄揚,清雅從容的吟唱聲在所有人的耳畔迴盪,滌盪着靈魂。
聽到那動聽如天籟的歌聲,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動作,仔細地聆聽那優美輕盈的歌聲和琴聲。
甚至連手中杯盞跌落都不知道,目光凝向了那高臺之上的超凡脫俗的仙女。
雪鸞歌紅脣輕啓,天籟般動聽的歌聲,緩緩落了下來,讓全場震驚。
“墨已入水渡一池青花
攬五分紅霞採竹回家
悠悠風來埋一地桑麻
一身袈裟把相思放下
十里桃花待嫁的年華
鳳冠的珍珠挽進頭髮
檀香拂過玉鐲弄輕紗
空留一盞芽色的清茶……”
隨着她的歌聲落下,一盞盞流水浮燈依次亮了起來,輕紗也漸漸升起,露出了她絕美的容顏。
高臺四周水瀑落下,匯聚在高臺邊緣,繞成一條旋轉的飄帶,一朵朵無根的蓮花,開滿了飄帶。
這些是風漓塵以靈力凝聚而成,一朵朵發光着蓮花,映照着旋轉飄帶亮晶晶的一片。雪鸞歌就在被這樣水蓮飄帶的環繞中,若隱若現,美如夢幻。
琴音如同溪水輕緩地流淌,風漓塵手指拂過琴絃,彈奏起琴音配合她,與她心有靈犀,彼此配合。
水流化作的飄帶瞬間飄散在空中,下一刻化作了漫天白雪,紛紛灑灑地落下。
白雪沒有落地,隨着她的歌聲起伏,化成了一隻只振翅的雪蝶,環繞着她飛舞蹀躞。
“倘若我心中的山水
你眼中都看到
我便一步一蓮花祈禱
怎知那浮生一片草
歲月催人老
風月花鳥一笑塵緣了……”
雪鸞歌微笑着擡眸看向風漓塵所在的地方,嫣然一笑傾國傾城。
讓人瞬間都失了魂!
她的歌聲非常寧靜,清韻飄逸,讓他們這些日子所受的顛沛流離之苦,都瞬間消失無蹤,心靈歸爲寧靜。
鳳九舞吹洞簫,紫殺吹陶勳,雪雲澈則是吹奏排簫,月錦華彈奏五十弦瑟,君淵澤則是以靈力凝聚出一排編鐘,有節奏的敲擊起來。
這一曲的確意義非凡,是他們第一次合奏,也是此生唯一的一次。
哪怕在很多年之後想起來,那依舊是雪鸞歌心中最美好的回憶。
她雖一人坐在蓮花高臺之上,但她感覺一點也不孤單,心裡被溫暖包裹得密密實實的。
琴音與各種樂器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勾畫出了一幅絕美的畫卷。
閉上眼,似乎能夠看到一汪煙湖水色翩躚,淺暖桃花琉璃晶瑩,穹廬之上浮雲如如紗羽。
偌大的手筆在幽藍的蒼穹揮灑星星點點的晶亮,一輪明月鑲嵌在天幕之中,輕柔的月光映着羽絨般的流雲,靜靜地灑下光輝。
整片心神寧謐而清幽,彷彿能夠感受到柔柔的風,輕輕拂去心上的塵埃,讓心靈歸爲和諧澄淨。
褪盡浮華,返璞歸真。
就連禪心寧靜的般若,此刻都露出了一種難言的神色,目光落在了臺上的雪鸞歌身上。
這曲中帶着禪意,引起了他內心的共鳴。
一曲終了,全場寂靜無聲,直到輕紗落下,她消失在高臺之上,全場燈盞瞬間亮起,如潮水的掌聲落了下來,久久不曾停歇。
無論是男是女,都沉醉於這一曲動人至極的歌曲之中。哪怕是在配合雪鸞歌一起合奏的衆人,也陶醉在了其中,感覺自己也經歷了一場靈魂洗禮。
他們都想不到,竟然能夠奏出這樣清幽動聽的樂曲,美得令人流戀不已,醉於其中不願醒來。
這慶功宴就是要讓大家放鬆一下心情,這些日子真的是苦了這些天之驕子們,他們能夠撐下來,真的很不容易。
這樣一首寧心靜氣的樂曲,讓他們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領略絕美聖境。
在他們彈奏的過程之中,沒有人說話,全場都格外安靜。
“真的是太好聽了!”
“我從來沒有聽過如此優美寧靜的歌。”
“簡直是天籟之音!”
“能聽這一曲,三生有幸啊!”
“感覺所有的陰霾似乎都消散了!”
“……”
衆人都真心地歎服道,他們可以感覺到雪鸞歌唱歌是用靈魂在歌唱,那天籟動聽的嗓音,能夠沁人心扉,叫人心曠神怡。
“阿瑤,你就是我心中的山水!”
鳳九舞目光凝視着雪鸞歌,記起她唱的歌詞,心中默默地念道。
“青茗淡墨洗紅塵,輕紗攬月醉蓮華。”
風漓塵淡淡的嗓音,緩緩地落下,這一曲空靈雋美的樂曲,哪怕是他,都忍不住沉醉其中。
“不知道這一曲何名?”
墨拂煙開口問道,沒想到這一首曲譜奏出來的效果,竟然那麼好。
“此曲名爲《半壺紗》。”
雪鸞歌微微一笑回答道,這一首《半壺紗》是她在現代的時候,很喜歡的一首歌。
每當心情浮躁的時候,聽一聽這首歌,就會驀然平靜下來。
衆人原本還有不少想要詢問雪鸞歌的話,被突然闖進來的一道人影破壞了。
“你們把本公主的七皇兄交出來!莫不是你們暗中對我皇兄做了什麼惡毒之事,還企圖誣賴他的一世英名!”
白凝霜大步走了進來,身後則跟隨着九天帝國皇族的人馬。
至於藥靈塔的人,她雖然是聖女,但事實上也使喚不動幾個。
藥靈塔的大師姐還在這裡,輪不到她來做主!
“哦?這不是聖女白凝霜嗎?今夜輪到你們守城,竟然擅離職守,看來危機剛剛解除,你們就忍不住過河拆橋了。”
君淵澤落到了高臺之上,冷冷的目光掃過去,讓白凝霜的步伐頓了頓。
不過她畢竟也是藥靈塔的聖女,以及第一帝國九天帝國的公主,自然有她的底氣。
她不相信在這大庭廣衆之下,有誰敢與她爲難?
她可是有着雙重身份,是藥靈塔的人,也是九天帝國皇族的人,誰想動她,都要掂量一下!
“我們公主金枝玉葉,豈能做守城這種事情?你們這是惡意打壓,故意針對!”
青陽陵囂張跋扈慣了,一點也不長記性。
“呵!金枝玉葉?就連我們家君少和流舞閣的少閣主都要去守城,你們倒是身嬌肉貴!在場哪位世家小姐不是金枝玉葉?獨獨你們家公主肉最貴?”
月錦華搖着遮天扇,站在了走廊上。紅衣如火耀眼,獨倚在欄杆之旁,看上去竟是如斯炫目。
他雖然喜歡美人,但白凝霜這種潑婦,他可是一點都不喜歡。
非但沒有品嚐的胃口,反而是非常的反胃,連勾搭都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