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滴鳳凰淚。”
老大爺破舊的長袖之下露出三根手指，低沉渾厚的嗓音，透着一股歷盡滄桑的味道。
“鳳凰是至陽神獸，唯有在日蝕的特殊時辰，纔會落下一滴火焰之淚，鳳凰淚非常罕見，一滴都不容易尋到。鳳凰淚我沒有，老前輩可需要其他東西？”
雪鸞歌聽到他要的東西是鳳凰淚，雖然只是三滴眼淚，但卻很難得到。
這聖獸晶核的確罕見，比起鳳凰淚還是有辦法得到的。
這交易看上去很公平，實際上卻不容易達成一致。
“老頭子我只要鳳凰淚。”
老大爺搖了搖頭，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小妮子能夠一眼認出聖獸晶核，看得出也是有眼力和見識的人，自然懂得他這東西的價值。
價格他已經開出來了，至於要不要得起，那就是看她了。
“我手裡有一滴金焰玄鳳的眼淚，雖不是鳳凰淚，但亦可辟邪護身，其中蘊含的純陽炎氣功效不遜於鳳凰淚。”
雪鸞歌感覺到這聖獸晶核不簡單，她隱約感覺到了一股陰寒之氣環繞其中，說不定是冰靈聖獸的晶核。
她看到這老大爺的手指尖端隱約有着青紫之氣環繞，似乎是受了寒氣侵襲所致。
老大爺聽到她手裡有金焰玄鳳的眼淚，眼睛不由一亮。
就在他剛剛打算開口說話的時候，從遠處走來一對男女。
“那顆石頭模樣的東西，看上去不俗，應該是內有乾坤。”
開口說話的男子相貌堂堂，脣白齒紅，一襲天青煙色儒雅長衫，映着身後的十里長街，墨瓦粉桃。
淡淡的淺色脣畔，噙着一絲淡淡的蒼涼。
一雙含着月光般憂鬱輕殤的杏眼，好似寒煙凝翠處，那一抹涼風吹動的一池浮萍，飄零無依。
這個男子長得很柔美秀氣，並不算特別偉岸的纖薄身子，倒是容易讓人生起保護欲。
雪鸞歌敏銳的聽到他的話音，頓時覺得不妙了。
尤其是當她看到這男子身邊的藥靈塔聖女白凝霜也在這裡，她就知道搶東西的來了。
偏偏她又拿不出鳳凰淚來，也不好阻止人家不賣東西。
她看着白凝霜身邊的這個男子有些眼熟，感覺在哪裡見過，就是沒什麼印象。
“七皇兄，你是說哪個石頭啊？我怎麼就沒看出這些破爛有什麼好的！”
聖女白凝霜皺了皺眉頭看着這地上的一堆東西，沒有一見能夠讓她看得上眼的，小聲地開口嘀咕道。
尤其是這個擺攤的糟老頭，一看就讓她覺得倒胃口。
她一臉不情願地站在原地，很是嫌棄的樣子。
如果不是七皇兄白慕楓說這裡有什麼好東西，她纔不會在這裡多呆一刻。
“這些石頭怎麼賣？”
白慕楓拿起之前雪鸞歌看中的鴿子蛋大小的石頭，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掂量了一下，又將它放下。拿起了另外幾塊碎石看了看。
“小子，你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東西，還想買？”
老大爺玩味的目光看了白慕楓一眼，這小子明明是衝着那塊聖獸晶核來的，還故弄玄虛，想要假裝隨便看看。
現在的年輕人，在他的面前班門弄斧，還太嫩了點。
“小子，依你看，這些破爛值多少錢？”
老大爺看他們兩人衣着華麗，都是九天帝國皇族纔有資格使用的織夢天錦。這錦緞每一匹都要耗費手藝嫺熟的錦家織女一年的時光才能織成。
這織夢天錦在月光下會散發出柔光，還能夠抵擋普通的水火，每一根絲線都是用珍貴的琉璃天絲爲材料，千金難求一錦緞。
“就這些破銅爛鐵，倒貼都沒人要吧！我皇——七哥肯來這裡，已經是你的福氣了。”
白凝霜沒等白慕楓開口，就搶先說道。
她哪裡知道白慕楓有什麼計策，只當這些東西都是無用之物。
倒不是她沒見過好東西，而是她看多了奇珍異寶，哪一件不是燦爛生光輝煌無比？
哪像這地上的東西，一個個黯淡無光。
她看到的寶貝都是國庫和寶庫內早就已經出土多時的東西，褪去了平凡的外表，露出了璀璨的內在。
雪鸞歌聽到她這話，這老前輩沒有直接趕人，都已經說明他很有氣量了。
“實在抱歉，舍妹沒見過什麼世面，多有得罪。這些東西我也是賭個運氣，大爺看着多少合適，我都買下了。”
白慕楓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雪鸞歌，她收斂了一身的氣息，只有一道背影對着他們，看上去只是個路過的普通人。
美人他見過多了，這背影雖然美麗，但及不上這攤子上的珍寶來得吸引人。
“七哥。”
白凝霜聽到白慕楓這麼說，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她好歹也是見過不少場面，看到白慕楓這態度，也不好拆他的臺。
他們兩人今天穿着常服出來，並沒有身着宮裝和聖女裝，因爲她的七皇兄不想暴露了身份。
他們身上的織夢天錦不是眼光特別犀利毒辣的人，根本認不出它來，所以他們也沒有注意這個細節。
她作爲九天帝國的公主，可以說是矜貴驕傲。但在白慕楓的面前，她明顯收斂了很多。
要知道她的七皇兄可是九天帝國最得寵的皇子，同時還是紫微天府中的風雲人物，可謂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
“其他東西老頭子我就不說了，就說這顆破石頭，需要用三滴鳳凰淚交換。”
老大爺從地上坐了起來，亂糟糟的頭髮披散在肩頭，眼神帶着幾分戲謔看着他們兩人。
旁邊那個小妮子倒是實在，至少沒有那麼多花花心思，連他這麼個糟老頭子都想算計。
看來皇家還真是沒幾個是省油的燈，生於皇家，就註定了一生勾心鬥角。
哪怕是面對一個老頭子，也不忘記算計一番。
這是多麼可悲！
“你這是敲詐！勒索！你乾脆去搶劫啊！”
白凝霜一聽他說要三滴鳳凰淚，立刻就忍不住大罵起來了。
她不認得那破石頭是什麼寶貝，但她是藥靈塔的聖女，也是高星靈藥師，自然知道鳳凰淚是多麼珍貴的東西。
這老頭居然一開口就要三滴！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你們給不起的話，那我就把這石頭賣給這位小姑娘了！”
老大爺開口說道，兩人這才注意到旁邊這位不是打醬油的，而是一位買主。而且看樣子，她也看中了這顆石頭。
“就她那窮酸樣，出得起三滴鳳凰淚嗎？”
白凝霜撇了撇嘴，不屑的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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