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晨風,吹拂過垂墜的牀帳,飄蕩的紗幔,好似柔藍色的碧波。
雪鸞歌躺在牀上睡得香甜,小豆包窩在她的懷裡,美滋滋的睡着。
畫面安祥無比,讓人看着都覺得心情寧靜。
雪雲澈坐在不遠處的書案前,手執毛筆書寫着一行字,筆走龍蛇,剛勁有力。
經過一夜的修煉,今日他感覺神清氣爽,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多了。
他放下手中的毛筆,目光落在雪鸞歌的身上。
她已經睡了一天,還是沒有醒過來!
他原本早就絕望了,但她卻給了他新的希望。這一次他能夠好起來,都是歸功於她。
若是沒有失去過,就不知道曾經擁有的一切是多麼美好。
“主人,該喝藥了!”
青黛熬製好湯藥,端了進來,主人雖然撿回了性命,但這些年受損很嚴重,還需要好好的養一養。
“今日有位故友來訪,等他到了,你直接帶他過來。”
雪雲澈喝下湯藥,再苦的味道,對於他這個終年泡在藥罐子裡的人而言也不算什麼。
“是!”
青黛點了點頭,應了一聲,走出了屋子。
月蝶和鳳蝶知道雪鸞歌在紫竹幽居,所以就在這裡伺候。
她們將飯菜準備好,看到大小姐還沒有醒來,心中還是忍不住擔憂。
“這都睡了這麼久,爲何還不醒呢?”
鳳蝶面容擔憂,平時這個時候大小姐肯定已經起牀了。但家主叫她們不要打擾,所以她們也沒有叫雪鸞歌起來。
“我剛剛聽府裡買菜的大娘說璃月城來了一位大人物,聽說是一名神醫呢!”
月蝶小聲的說道,聽說這位神醫在城中藥王廟前問診施藥,對於窮苦人家不收分文,而且還是藥到病除。
對於這種大夫,她心裡也非常敬佩。
城裡的藥王廟前,此刻已經排了長長的隊伍,都是排隊問診看病的人。
“要不我們去請那位神醫過來給我們大小姐看看?”
“有家主都沒着急,你瞎着急什麼?切忌病急亂投醫!”
鳳蝶雖然並不精通醫術,但她卻會看人。
家主最疼愛的就是她們大小姐了,如果大小姐真的有事,那第一個去請神醫回來的人就是家主了。
哪裡輪得到她們兩個?
“也對哦!”
月蝶也覺得有道理,便安心守在雪鸞歌的身邊。
紫竹幽居之中一如往常那般平靜,雪府之中卻是人心惶惶。
雪裡梅奪位不成功,如今自然擔心雪雲澈會有所動作,故而是寢食難安。
“娘,那病秧子早就已經快踏進棺材了,他如今只是苟延殘喘虛張聲勢罷了!”
花扇香披着外衣走到孃親的身邊,多虧孃親出手,她才保住了性命以及二皇子的血脈。
那可是她最大的倚仗!
“你這次也太不小心了,你的肚子裡可是懷着未來的太子,若是二皇子登位,你腹中的孩子便是將來的皇帝。”
雪裡梅握着花扇香的手,如今雪雲澈不死,她要完全掌握雪府大權也不容易,只能暫時按捺下來,暗中行動。
倒是花扇香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得早點把婚事定下來才行。
“二皇子到底什麼時候迎娶你?”
“娘就放心吧,二皇子殿下說了,很快就會跟那傻子解除婚約,到時候八擡大轎迎娶我過門。”
花扇香的臉上浮起了得意之色,就算雪鸞歌是雪府嫡女又如何?她的未婚夫還不是被她搶走了!
“那傻子聲名狼藉,有誰會願意娶她?還是我女兒國色天香,叫男人連魂都要被勾走!”
雪裡梅滿意的說道,看到女兒如此有手段,她的心情也好多了。
隨着黃昏夕陽餘暉落下,雪府門口出現了一道卓爾不羣的身影。
“請替在下通傳一聲,白蘇前來拜訪雪家主。”
男子彬彬有禮的說道,身着一襲銀灰色長袍,儀表堂堂看上去非常正氣。
他的模樣看起來約摸二十五歲左右,頭戴綸巾,一臉的悠然自若。
男子的背上有着一個藥簍,裡面如今已是空空如也。
“先生請稍等!”
雪府門口的侍衛立刻進去通傳,有些人認出了這個男子,似乎就是藥王廟前替百姓治病的那位神醫!
“先生請!”
侍衛走出來,立刻請白蘇進府,將他直接帶到了紫竹幽居。
青黛看到白蘇的到來,猜測他應該就是主人等待的客人了。
“主人已經等待多時了,先生請進屋!”
白蘇邁步走進屋內,聞到了屋內濃濃的藥味,就可以猜測出所用的藥材。
今日這藥味,似乎與以往他所開的藥方不同。
不是護心之藥,而是調理身體所用的補藥。
“雪弟,好久不見!恭喜身體大好!”
白蘇走到廳內,看到雪雲澈坐在茶几旁等候,已泡好了一壺煙月清露綠茶。
他看到了雪雲澈的面色,就知道他是遇到了醫道高人了。他也曾替他看過病,卻是無法根治他。
原本以爲這一次來璃月城是見故友最後一面,沒想到卻有這麼大的驚喜。
“不知是何方高人治好的?我可要好好的求教!”
“高人自然是來無影去無蹤,白兄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千里迢迢趕來,雲澈沒有其他好招待的,還是如往年一樣,一盞香茗與君共飲。”
雪雲澈朝着他舉杯,他是焰凰中洲藥靈塔的藥王長老,身份尊貴,平日藥靈塔的弟子們都難得能夠見到他。
“縱然你離開了焰凰中洲,但依舊是我白蘇的兄弟!小鸞歌今日怎麼不在?”
白蘇喝了一杯茶,還是雪雲澈最懂他。
他生平最愛茶,品着一杯清茶,感悟淡泊明志寧靜致遠。
平時來這裡都會給雪鸞歌帶上一件小玩意兒作爲禮物,這一次義診耽誤了時間,還沒來得及準備。
“你來得正好,歌兒昏睡了一天,還沒醒過來。”
雪雲澈帶着他走進屋內,讓他替雪鸞歌好好看看。
“竟有此事,我看看!”
白蘇手指按在雪鸞歌的脈搏之上,然後才鬆開。
“如何?”
雪雲澈雖然判斷過雪鸞歌的情況並不會危及性命,但看到她一直沒醒來,還是非常擔心。
“無妨,只是太過疲乏,需要靜養。”
白蘇擺了擺手,取出了一盒沉香遞給雪雲澈。
“薰香凝心靜神,小鸞歌明日便可醒來。我再給你們父女倆各開一副藥方,希望下次再見面,不是這副情景了!”
“多謝兄弟。”
雪雲澈道了聲謝,自從他被逐出主家之後,以前那些跟在他身邊的人都是人走茶涼,只有白蘇一直沒有因此改變。
這份情誼,擔得上兄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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