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府。
君凌霄一進左相府,見到司徒青一臉陰沉的臉色,就知道此事他外公司徒青定然對此事有所動作,不由得沉了沉心思。
復又聽到下人說蕭詢此時還在被大夫救治,估計就此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廢人了,試想一下,還會有比一個已經被剁掉兩隻手和廢掉雙眼之人的下場更爲慘烈的?這回君無言可是借這件事情給予的一個說輕不輕說重不重的警醒意味。不過對於蕭詢,他君凌霄可沒有什麼同情心的,一來,蕭詢本身的爲人就不恥,只是空有司徒家和蕭家的名號欺善霸主罷了,二來,他竟敢對堂堂的太子妃秦菲雨這個女人無禮,怎麼可能有好下場?
君凌霄與司徒青坐在書房裡商談着。
“凌霄,此事你怎麼看?這蕭詢現如今已是如此了,君無言既然借蕭詢一事下手,恐怕是要有所動作了。”司徒青坐在書房裡,陰沉着臉說道。
君凌霄冷笑道:“君無言既然無懼蕭家司徒家,顯然是做好了兩手準備,此事只不過君無言給我們的下馬威。”
司徒青起身,朝他的書桌走去,迅速的寫了一份密函,君凌霄有絲疑惑,“這密函是?”
“坐以待斃只會授人以柄,更不能打無把握的戰。”
司徒青擡頭揮了揮手,立刻就有黑衣暗影出現,將手上的密函交給他,“將密函秘密交到冥宮!若有差錯,提頭來見!”
“是!屬下遵命!”
得到命令的暗影立刻將密函接過便退下去了。
“冥宮?呵~上次已經失手過一次了,想必也沒有多大用處。”君凌霄嘲諷道。
司徒青聞言,眼中滿是不認同道:“凌霄,你低估了冥宮的勢力,你所看到的只是表面,冥宮絕非簡單,到時候你自會明白,如今我們只需小心些爲事尚可。”
“嗯~”君凌霄沉聲應了應。
“聽聞,皇上已經鬆口答應了你和秦三小姐的事情是嗎?”司徒青無意的問起此事。
“確有此事,不過我猜想母妃在父皇面前大概做了什麼讓步了。”君凌霄微眯着眼說道。
“既是如此,也不失爲一件有利之事,凌霄,掌控好太平候府的勢力難,但也不是不可能,這秦玉琴這顆棋子或許有用處。”
君凌霄面色冷淡無異,對於秦玉琴,他本就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能用就用,不能用自然就是棄子!
……
秦菲雨從聽雪閣回道太子府時,君無言此刻正靠在榻上眯着眼養神,意識尚不清醒,朦朧中覺得胸口窒悶,連連咳嗽幾聲,忽覺一隻溫暖不失力量的小手擱在後背,不輕不重拍撫,君無言知道是誰,微微一笑,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兒,滿是柔情之色。
“阿雨回來了~”他伸手握住秦菲雨的手輕撫,滿目愛憐。
秦菲雨輕輕點頭,“嗯~”。
“聽沐風說,你讓人將那個叫什麼蕭詢的人給廢了是嗎?據說是廢了他的雙眼和兩隻手?”秦菲雨像是談論天氣一般雲淡風輕地說道,根本沒覺得
這種手法的嗜血殘冷性。
君無言聞言,溫柔地目光裡閃過一絲冰冷之色,不過稍縱即逝便恢復了在她面前纔有的一貫的柔和,他略微起身,攬過秦菲雨,邊把玩她的髮絲,邊漠然又霸氣凜然地回道:“留他一條命已算是仁慈了,任何人都不得動我的阿雨!”
“呵呵~我秦菲雨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動得了的,阿言,你可不要小看了我。”秦菲雨洋溢着笑臉,滿是愉悅地說道,顯然被君無言這番話給高興到了。
“呵呵……我知道,阿雨在我眼中一直都是一個強大的存在,爲夫都自嘆不如啊~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阿言說得真和我意,表現不錯!”秦菲雨俯身,親了君無言一口,真特麼男人,尤其是這個男人說出這番話時不得不說,君無言對她的好和重視程度絕對是深入骨髓的。
即使,秦菲雨讓他爲她做任何事,他也不會皺下眉頭,毫不猶豫的爲她去做吧,這樣的男人,讓秦菲雨不得不喜歡啊,也打心底裡一萬個捨不得離開他的。
秦菲雨的的輕觸哪裡能夠讓君無言罷休,君無言捧住秦菲雨的頭,加深了吻,脣齒相交,好不浪漫。
良久之後,一吻才結束,二人都有些粗喘着氣,秦菲雨靠在君無言的胸膛之上,平復着自己的心情。
“阿言,左相的勢力是否到了連皇上都不能輕易左右的地步了?”秦菲雨微微蹭了蹭他的胸膛,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靜靜想着,沉靜着小臉詢問道。
君無言看着秦菲雨沉思的臉色,也不由得替她分析道:“
左相司徒家之所以權傾天下,並不僅僅是因爲當今可謂是位主中宮之人容妃娘娘是司徒家的人,當今丞相也是司徒家的人,掌管全國財政的戶部尚書,戶部侍郎全是左相一派的直系近親,司徒家人的根基盤根錯節,幾乎無孔不入,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原因是因爲,司徒家的人手中還有三分之一的兵權。”
“那爲何不在早前就一舉剷除了司徒家的重重勢力而給自己留有後患呢?”秦菲雨神情嚴肅認真的詢問道。
君無言冷冷一笑,“司徒家的人仗着手中有兵權,就以爲可以爲所欲爲,挾天子以令諸侯,早已引起父皇的不滿,父皇早想除掉司徒家的盤根錯節的實力,只是左相司徒青在朝廷十幾年,爲人老奸巨猾,機警,謹慎多疑,且早已有自己的分庭抗禮的勢力,抓不到把柄,想要徹底擊垮絕非易事。這一次,就給那些人留一個把柄,給他們機會好好折騰折騰一番。”
“你是說,離開京都城去生死谷的事?”秦菲雨瞭然於心。
“嗯~阿雨放心,爲夫有打算。”君無言淡淡回道。
秦菲雨倒也沒理會太多,君無言既然會和她一起去就去唄,反正,亦寒也說了,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並且,亦寒一聽說是去生死谷,立刻第一個報名要跟着了。
原因無它,而是生死谷雖然兇險萬分,但着實是個好地方,據說裡面真的是有稀奇的靈草靈獸的什麼的,只可惜,那地方也實在是危險。亦寒
輕功是一絕,可武功卻一般,他去過生死谷幾次,都是十分狼狽的逃出來的。不說裡面的猛獸頗多,對他這個外來人死咬着不放,就說裡面險峻的地勢,詭異的山林,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植物,都差點兒要了他的小命。
現在有君無言這個高手,再加上南宮辰這個用毒武功都是一流的人一起去的話,亦寒當然是非常的樂意再次前往的,說不定還能有什麼好的機遇呢!
別看君無言病的要死了,亦寒可是知道,他君無言可是得到了天機子老前輩的親傳功力的人,武功絕對不在他身邊的任何人之下的。有他在,亦寒還擔心個毛線啊!
於是,第二天,君無言便上了一道摺子給皇上君擎烈,說天氣暑熱,病情加重,要前往的靈山行宮避暑,順便在那休養一段時日。
其實,他們不知道,君無言只是借去靈山行宮避暑修養這個藉口,陪秦菲雨一同前去靠近靈山的生死谷而已。
他這摺子一出,朝堂上再一次譁然萬分了。
靈山行宮是什麼地方?那行宮本身代表的意義就是囚禁和貶謫,雖說那靈山行宮是一處平靜的清幽的好地方,可身爲朝中重臣,卻不會有人不知道,君國曆代皇帝曾將許多的官員王子皇孫貶謫到那個地方。所以,衆人就免不住猜測,這太子要去行宮,是他自己知道自己不行了,所以找了這個藉口給自己臺階下,好藉機讓賢嗎?又或者,只是太子的一個幌子,目的只是爲了試探一番朝中異動情況?
雖說太子從被立爲太子開始,衆人對太子之位的質疑就沒有停止過,可偏偏君無言就是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屹立不倒,皇上倒是大筆一揮,準了。所以,大家這會兒都各自琢磨着此事。
不過,君擎烈但是沒有覺得君無言此番作爲有什麼不妥,因爲君無言暗中已經告知了他並非他的身子有何不妥,還與他分析了朝中局勢動向,君擎烈滿意的同意了他的決定,畢竟這是君無言自己的想法手段。
秦菲雨在太子府就聽到冷巖給她帶來的消息,知道了因着君無言上摺子那事,竟然鬧得人心惶惶的。
等叫冷巖離開之後,她找到書房裡的君無言問他:“阿言,你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君無言淡淡一笑道:“是阿雨選的地方剛剛好,湊巧而已。”
如果選別的地方,大家頂多也不過是猜測太子病重,怕是沒多少日子了。可偏偏是靈山行宮,雖說沒什麼名氣,但那行宮背後的寓意不好,難免會有所猜測懷疑。
“阿言,你若是早點動手,你的那些個兄弟,早就該幹嘛幹嘛去了,還用的着弄着弄那?”秦菲雨語氣酸酸的,有些憤然。
君無言輕笑:“阿雨不是也知道,早點動手,也是後繼無人,何必呢?”
秦菲雨看着君無言一貫風輕雲淡的神情,想必他是早就看透了生死的人,所以順由天命,哪怕權勢地位唾手可得,他也沒有去爭取,微微嘆了一口氣。
或許有多走上一些路途,她才能知道怎麼做纔是對她最好的選擇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