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殿下,是屬下該死,沒有看好人,讓人給跑了。”侍衛跪倒在地請罪。
夜暄冷哼一聲,“下去派人在附近搜尋,我不信她能這麼快離開!”
“是!”侍衛接到夜暄的命令立刻匆匆下樓去搜尋了。
夜暄目光微眯,這屋裡並沒有看到什麼藏身之所,也只有牀底下了,那麼之前秦紫書定是藏在此處,讓他們誤以爲她跳窗跑了,哼,這女人,不光絕美,還有些聰明。
他知道夜天之前派人四處找尋秦紫書,所以他纔將她安置在這裡,卻沒想到竟然讓她給逃了,真是他預料之外的事。
不過有一點他敢肯定的是,夜天的人若是發現了秦紫書在他那裡,定會找他要人,只是現下找到人要緊。
就在這時,夜暄忽然睜開眼睛,面色殺氣浮現,猛地一轉身子。
“誰!”
屋外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被他發現,頓時要逃,夜暄身形極快,直接想上前擒拿住他。
“來人,有刺客!”夜暄見那黑衣人武功高強,立刻冷聲喚道。
那黑衣人見狀,忽然手上一彈,不知什麼東西落在屋子裡,頓時點燃了屋子,霎時間整個一道濃煙升起,那刺客奪窗而逃,快若閃電。
侍衛進入,夜暄追到窗前,面色冷凝,冷聲道:“給我追!”
“寧王殿下——”一個侍衛驚呼一聲跑了過來,“這裡都着火了!”
確實,從屋舍的一樓開始,火勢順延到二樓,而夜暄所在的屋子周圍亦是火光四射,濃煙滾滾。
頓時周遭如臨大敵,侍衛們紛紛救火,夜暄一張臉陰沉至極,該死的!竟然給他來這麼一出!到底是誰?!
可就在大火迅速蔓延之際,不知是老天的意思還是夜暄他們走運,陽光從雲層中隱去,烏雲堆積,天際有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一陣涼風襲來,空一陣陣雨忽然從天降落,漸漸澆滅火勢。
“哈哈哈!——天助我也,就連老天都是站在我這邊,夜天,本王倒要看看,我們這場戰,到底誰能贏!”
大雨一直落下着,烏雲席捲了整片大地,夜暄突然而來的一聲陰沉可怕的朗笑聲,在這風雨之中是那般的恐怖。
……
大雨的到來,卻給逃跑的秦紫書帶來了諸多的不便。
此刻的她,正躲在幾塊大石頭下,稍微能遮擋點雨,可是她一身都溼透了,身上被樹枝刮傷了一些地方,可是秦紫書顧不得疼,現在她又沒辦法離開,真是難爲她了。
秦紫書此刻覺得自己好無助好無助,雨水灌進了眼睛,疼得睜不開眼睛,她此刻突然好想回家,想她的孃親。
她今日正好十五歲了,及笄了,本應該是好好的待在太平候府裡,父親孃親,哥哥姐姐陪着辦及笄禮的她,可此刻卻在風雨交加中孤身一人。
擡起頭,也看不到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他的身影,心中的苦澀和絕望帶着疼痛襲來,讓她一瞬間有些奔潰。
她哭了。
哭得像個孩子,在這條漫長的彷彿無盡頭的路上,大石頭下任憑雨水澆打,天地空無一聲,彷彿整個世界,漫漫雨幕裡,只有她一個單薄的身影,再無其他……
而此刻,已被雨水澆滅的屋舍,狼藉一片,而且還被一羣人包圍住,一羣黑衣影衛披着披風,立在那裡,大雨也擋不住他們凌厲攝人的氣場。
中間有一輛尊貴的馬車,一看馬車的就知道,裡面是誰了,只有夜天才敢用飛龍馬車。
夜暄譏諷地瞥了他們一眼,夜暄的侍衛過來保護起了夜暄,小心謹慎地看着夜天的人。
此時雨勢逐漸減弱了,只聽得到雨打房檐的聲音了。
“夜太子這麼大陣戰,來此所謂何事?”夜暄面色如常,無所謂地問道。
看着馬車裡遲遲沒有回話的人,頓時有些陰沉,該死!夜天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裡麼?
突然,馬車窗簾被掀起,露出一張完美無瑕的邪魅側臉。
“寧王,人呢?”夜天慵懶地開口道,彷彿就在談論天氣一般,那般漫不經心,卻又令人側目。
夜暄冷冷一笑,眼底的陰鷙之色盡顯,“什麼人?本王聽不懂夜太子的話。”
“聽不懂是嗎?”夜天勾脣一笑,下一刻一隻暗器以人眼看不見的速度朝夜暄飛射過去。
夜暄的侍衛來不及阻止,他瞳孔猛然一縮,手臂及時躲過,可還是沒有避免一點擦傷。
夜暄怒意滔天地看着夜天,正要發怒時,卻見一個影衛從外過來,在車簾處和夜天低語了些什麼,夜天揚眉一笑,很是愉悅,似乎心情極好。
“看在寧王出手救了她的份上,今日本太子算是給你一個小小的警告,收起你們的陰謀心計,否則,若有下次,本太子下手可不是留情,而是流血了!~”
夜天一說完,便放下了手中的簾子,遮擋了所有的視線,黑壓壓的人和馬車緩緩離開了此處,彷彿死神突然收起了死神之劍,留了一點生的光芒。
夜暄憤怒地看着離去的馬車,身上這一點疼痛遠遠比不上夜天帶給他的恥辱之痛!
……
夜天的馬車加快了速度,此時,雨已經下得很小了,可以說是毛毛細雨了,可是這個時節這場雨卻有着無盡的冷意。
“殿下,秦姑娘逃了,應該跑不遠的。”影一在馬車外冷聲說道。
他沒想到,這個秦姑娘還能在寧王的人手下逃脫,真是小看她了,一直以爲她不過就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殿下善心大發……呃……這好像不大可能。
“誰放火燒了那屋舍?”車裡的夜天挑眉,饒有興趣地問道。
“屬下也不清楚,我們的人並未有動作。”影一坦誠地回道。
真的難想到,到底是何人?
夜天現在也沒想這些事了,眼下還是找到那丫頭要緊,這麼大的雨,不知道她會遇到多大的麻煩……
秦紫書此刻在茫然失神地坐在路邊的岩石下,呆呆地看着前方,渾身被雨水澆灌得發冷,臉色不再是蠟黃色而是慘白。
雨過之後,這裡依稀有些鳥雀啾啾聲,在她身邊落了下來,秦紫書眼珠轉了轉,無神地轉過頭,看着那隻山雀,看到這麼可愛的鳥雀卻沒有笑意,鳥兒也彷彿被她這糟糕的模樣給嚇到了,撲棱着翅膀,很快便振翅高飛,消失不見了。
秦紫書心情很是失落,苦笑不已,就連鳥兒都嫌棄她了。
正在這時候,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
秦紫書回頭看去,便見到不遠處一輛馬車朝這邊快速過來,馬車兩旁有人護衛着。
彷彿無力的生命裡突如其來注入一道暖陽和希望,令秦紫書欣喜地起身,跑到路中間上去,等待着,她此刻以爲是他
來了,或許真的就是他來救她回去的。
可是馬車將近,卻還沒有停下,駕馬的車伕猛然反應過來,見路中間有一個女人擋路,立刻急着拉了繮繩,朝她大聲喝到,“找死啊!”
車伕突然的停車,讓車裡的人頓時氣憤不已,猛地一掀開簾子,“怎麼回事?!”
一個錦衣年輕公子模樣的人,一身寶藍直綴,身上佩玉帶金,好不奢華,正怒目朝車伕喝到。
“公子,有人站在路中間,擋了路才……”車伕急急回道,邊說還邊看向秦紫書。
那華服公子聞言轉頭看來,一雙眼睛轉動間眼底發青,眼窩深陷,面色不很正常,望過來時帶着點淫邪的目光,若是人看着,就讓人瞧着很不舒服。
秦紫書有些失神又失落地看着,不是他,真的不是他。
正待她失魂落魄地轉身要離開時,
就見那人出了馬車,面露邪笑地道:“姑娘等等,姑娘怎麼一個人在此啊?”
秦紫書一聽,擡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面無波瀾,也沒有理會,徑自邁開腳步,想離開這裡。
這人一看就讓人不舒服,她不想理會,也無力理會。
“哎姑娘你別走啊,這路上沒有車,不如坐我的馬車,我送你回去,看你身子……都溼透了。”那華服公子急忙下來,要去攔住她,眼神更加不加掩飾,因爲秦紫書身上衣服溼透了,曲線畢露,那人的目光簡直是要把她吞下去似的。
秦紫書聞言,惱怒不已,連忙雙手抱緊自己,一瞬間的情緒突然爆發出來,有些歇斯底里地道:“給我滾開,不要過來!”
華服男子淫賊的目光看着她,笑了笑,這女人生的正是美啊!
這時馬車車簾掀起,又露出一個美麗妖嬈的少女的臉來,見這情形,那少女目光掃過秦紫書,露出一抹不善的目光,開口道:“公子,您做什麼呢?”
“香兒你別多事,進去!”華服公子不高興那女人打斷了他,立刻呵斥她道。
被稱作香兒的女子聞言狠狠瞪了一眼秦紫書,猛地掀下車簾。
秦紫書見此,立刻擡腳想快些走開這裡,她不想和這般淫邪之人有什麼瓜葛。
“哎,姑娘這是去哪?”馬上那華服公子卻抓住了秦紫書的手不肯放手。
頓時秦紫書惱怒不已,不知哪來的氣勢,就抓起他的手使勁全身力氣,猛地咬了他一口。
“啊!——你個賤人,竟然敢咬我!”
華服男子的手被她咬得鮮血直流,痛叫着大罵道。
秦紫書見此機會,立刻朝一旁跑了,她嘴角還有血,不過是那個男人的,她伸手猛地將嘴裡的血擦掉,噁心地吐着口水血。
“你給我站住,你個賤人!”華服男子立刻上前去抓她,男人總比女人跑得快,所以很不幸,雨水泥濘下,秦紫書她腳下一滑,狠狠地一摔,砰的一聲跌倒在大雨滂沱的路上。
“跑啊,我看你怎麼跑,還是乖乖地從了本公子吧~”華服男子作勢,就陰沉邪笑着要去抓她。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從前方過來了,駕車的人十分精幹,黑色的駿馬,黑色的馬車上還有飛龍的標誌,與這隻黑衣披風影衛彷彿融匯在一起,狂傲尊貴,如同暗夜的死神,彷彿下一刻就能收割生命。
那種霸氣凜然的氣勢,頓時讓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