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聽雪閣(樓)被滅繼而火燒之事引來了滿京都城的議論,有人說是因爲惹了江湖上的什麼幫派仇家找上門,也有人說是惹惱了皇族,總之,不是在江湖就是在朝廷中,撲朔迷離。
司徒青臉色鐵青地在書房裡來回踱步,他的人一得到消息就回來稟報了,司徒青萬萬沒想到,聽雪閣會被滅得一乾二淨!
“大人,眼下我們該怎麼辦?”立在一旁的是府裡的總管,亦是跟隨司徒青好幾十年的心腹之人陸安。
司徒青沒有立刻回答他,一張臉陰沉的很,滿是皺紋也掩蓋不了他的蘊怒。
司徒青眯了眯眼,沉聲對陸安說道:“你先去讓人給二皇子通個消息,切記,不能露出一絲痕跡,否則你知道後果的。”
“是,大人!”陸安在司徒青身邊待了這麼多年,早就摸清了司徒青的爲人手段,自然不會馬虎。
待陸安退下之後,司徒青在書房裡冷靜地謀劃了一番,突然聽到一絲聲響,犀利的眼眸微眯看向書櫃旁的古銅色牆壁,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鬍鬚。
來了是嗎?
於是,司徒青便在那一面與書櫃同等顏色的古銅色牆面前停下腳步,只見他走到書架前,雙手輕輕覆上書架上一個毫不起眼的翠綠花瓶,用力一旋轉瓶身,而他面前的古銅色的牆便赫然打開,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片漆黑的通道。
在司徒青的書房之中有這樣的秘密通道其實不足爲奇,只是他的背後有太多的陰謀。
司徒青凝眉不語,燃上一根蠟燭,緩緩步入通道。
走過越數十米長的牆面上刻着各種看不明白的圖案的通道後來到了一間光線比較暗淡的十多平米的暗室。
這是間佈置的不簡單的暗室,室內都如同皇室中所見的奇異佈置,明晃晃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
而當他點燃室內的各處燈火以後,坐下卻坐着一個全身黑衣的鬼面具男人。
“事情敗露了,你還有顏面出現在這裡?”司徒青一步一步走近他,冷聲說道,現在已是花白頭髮的司徒青卻沒有這個年紀的蒼老無力。
鬼面具男人渾身上下都散發着陰寒詭異的可怕氣息,面對司徒青的質問,卻沒有慌亂。
“加上上次江南的失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的冥宮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司徒青絲毫不掩飾自己對鬼面男人的失望和怒氣,幾步坐下來看着對面的人。
“失望?哼,司徒大人,你別忘了,這件事情若不是你的人走露了馬腳,又怎麼會讓他們的人來此一舉,飛血樓的人難道不是衝着司徒大人你來的?”鬼面具男人冷哼一聲,語氣陰森森地說道,“因爲這,我冥宮死了多少人,司徒大人不會不清楚。”
司徒青面色愈發陰沉發青,“冥宮都是替我們共同的目的而賣命的人,他們這也算死得其所,相信你也沒有忘記,你與我,是同一戰線的人。”
鬼面具男人聞言,略微看了看對面的
司徒青,“這是自然。”說完便從袖中拿出一份密函,交給司徒青。
司徒青一見密函上的標記詭異字符,眼眸閃過一絲瞭然,仔細將密函看了之後便一把火燒了,不留痕跡。
“眼下除掉君國太子妃和龍嗣是更加不可能了,且,君無言手中握有兩面的勢力,恐怕他回京之後便會大舉動的動手了,我們的處境更加困難了。”司徒青沉聲道。
“所以,你可以讓二皇子做好準備了,是時候了。”鬼面具男人伸出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轉了轉,彷彿有無限的殺人慾望。
司徒青盯着他的手沉思了一番,沒有言語,但臉上的神色卻足以表明,接下來,將會是一場無止境的腥風血雨!
……
胡天八月即飛雪,君國與漠北的邊界雁南關,雖然未至胡地,然而生活習性即惡劣的氣候,已經幾乎與胡地無異。尤其現在已經是入冬時節了,這邊關可比君國京都城冷多了。
邊關營帳內。
身穿厚實戰袍的君凌霄此刻正悠悠地坐在案桌旁閉目休息。
剛剛得到消息,駐紮在邊關西北部的軍營被漠北派來的精銳兇猛部隊圍困。
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報說若是這邊再不前去支援的話,很有可能他們西北部的將士會全部陣亡。而西北部距離這雁南關大本營卻不失特別遠,是由秦紫陽和君玉染駐守的地方。
君凌霄是副帥,其實就是協助主帥秦正卿的,只是看他這模樣是似乎很閒。秦正卿估計此刻已經帶了人馬去支援去了,而由他鎮守主軍營。
這樣大大小小的戰事在這段時間裡很是頻繁,雙方卻毫不鬆懈,僵持着。
這時,突然從帳外進來一個伙食房士兵,手中端着膳食,低頭恭敬地朝君凌霄道:“二殿下,該用膳了。”
“放着吧。”君凌霄眼睛也不睜開地回了一句。
“二殿下,菜容易涼,您還是趁熱吃吧。”伙食房士兵卻再次提醒了一聲。
君凌霄睜開眼看着那士兵,觀察了一下他的眼神,心下有數,這纔開口道:“拿過來吧。”
“是。”士兵上前去將端盤放在君凌霄桌上,看了看端盤便退了出去。
君凌霄掃了一眼面前的膳食,熱氣騰騰的,然而他卻不急着吃,而是將它們一一拿開,將端盤翻轉過來,原來,端盤背面有一封密信粘着。
君凌霄知道,這是京都城來的信,每次都會以不同的方式給他傳遞消息,沒有露出馬腳,除了那次秦玉琴給他送來的信一事。
只不過如今與他來說,孩子不打緊,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他回了秦玉琴亦是讓她顧好眼前,待日後她名正言順以後自然會有孩子的,這意思在明確不過了,就是不要孩子。
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要,果真是冷血如他了。
看過密信以後,君凌霄滿臉陰鷙,握緊了拳頭,青筋凸起,司徒青將所有事都告知了他,包括秦菲雨有
孕之事,對他來說是重重的一擊啊!
君無言有後,萬一生了兒子,他君凌霄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坐上那個位子了,那他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
思及此,復又繼續看下去,卻讓他一時間變了神色,眉目間只剩濃濃的複雜和沉重,還有猶豫不決。
難道他,真的要走這一步了……
幾個時辰過後,終於等來戰報,秦正卿帶軍支援成功擊退漠北狼,漠北狼一時半會是不會再進攻了,只不過秦紫書和君玉染各負了傷,雖然不重,但也是傷了,所以隨秦正卿的軍隊回了主營,留守西北部的是兩名秦正卿得力的部下干將。
君凌霄來到議事處,秦正卿等人都在,秦紫陽是左臂被射中了一箭,但卻能泰然地坐在那裡,君玉染則是後背中了一箭,面色明顯有些蒼白,到底不比常年征戰的秦紫陽。
“四皇弟,少將軍,傷得可嚴重?”君凌霄略微關切了一番詢問道。
君玉染面色如玉,淡淡搖了搖頭,“不礙事,休息幾天就行了。”
秦紫陽亦是搖了搖頭,正襟危坐着,冷酷俊美的容顏絲毫看不出他是受了傷的人。
“此次西北部營被敵軍圍困,一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際,二是,本帥懷疑,我們軍營內部有奸細,泄露了消息,給了敵軍可趁之機。”秦正卿一臉冷肅地說道。
“奸細?”君凌霄低頭微眯了眯眼,眼裡的光芒一瞬即逝,復而擡起頭帶着疑惑不解地問道。
“確實,西北部營的軍事戰略布圖本就是嚴密的,這麼一個易守難攻之地,敵軍若沒有得到具體情況和消息,怎麼可能輕易地將西北部營圍困?”坐在一旁的君玉染也是表示認同秦正卿的話,如玉的臉上凜然盡顯。
“那依四皇弟之言,這奸細又會是何人呢?知道軍事戰略布圖的人有多少,這其中要如何盤查?萬一不是,豈不是引來內部軍心動搖。”君凌霄不輕不重地反回道。
“元帥,末將到有一個謀劃,先不能打草驚蛇,既然由此猜測,何不將計就計來個敵明我暗。”秦紫陽驀然開口道。看來,這冷酷少將軍在戰事方面還是很有頭腦的嘛。
秦正卿思索着秦紫陽的話,君玉染也頗爲認同,君凌霄靜靜看着,沒有言語。
“這樣也好,就當多個心眼,既不會引來軍中人心惶惶,也能適時地提高警惕,只要我們變通,多一份戰略便可。”秦正卿最終點頭嚴肅地說道,也是對自己兒子極爲滿意。
君玉染不經意間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君凌霄,問道:“二皇兄,你可有別的好的建議?”
君凌霄笑了笑,表情不變道:“少將軍提出的甚妥,也免了本殿下的顧慮。”
君玉染淡淡點頭,沒有回話了。此後,也因秦紫陽和君玉染受了傷,秦正卿還是讓他們先在主營修養,由他和君凌霄主所有事。
只是,與漠北這場戰會持續到什麼時候,卻還是個未知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