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雨抱着剛摘得的梅花,離開了梅園,往正堂方向走去,估計是特別想他了,就連步子都加快了一些,綠兒小心翼翼地隨着她,生怕她不小心摔了。
其實綠兒擔心是多餘的,秦菲雨若是這樣摔了,她就不是秦菲雨了。
“我方纔瞧見殿下回來,還帶回來一個女人和一個小姑娘,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也看見了,那女人長的真的好美啊,不過也太冷了,真不知道她是誰。”
“你說會不會是……”
“噓,別胡說,你這話要是被人聽了去,你就死定了。我覺得殿下心裡只有我們太子妃娘娘的。”
秦菲雨路過一處走廊,就聽見了這般的對話,不由得停下了腳步,擡眼朝兩個說話的下人看去。
“這太子府也是你們能亂嚼舌根的地方?!”綠兒瞧了瞧秦菲雨的臉色,當下一臉怒氣地喝斥那二人。
兩個丫頭不知道秦菲雨就在走廊的牆窗外,方纔說的話都被秦菲雨聽了去,頓時嚇得跪倒在地,自己扇了自己幾個耳光,“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按府規處置。”秦菲雨清冷地說完,便轉身朝正堂走去,只不過,明顯,這會子這步子就慢了下來了,簡直比散步還慢。
來到正堂,秦菲雨一眼就看見了君無言,依舊是去時她給他披上的黑色大氅,帶上了風塵卻不顯凌亂,君無言正坐在座位,喝着茶,如謫仙般完美無缺的俊臉疲倦之色甚濃,看得她直蹙眉。
“屬下見過太子妃。”沐風不知爲何,略微有些激動地朝秦菲雨朝秦菲雨行禮,臉上似乎因爲憋着什麼而鬆了一口氣。
君無言聞言,擡起頭朝秦菲雨看去,冬日的日光異常的溫柔,籠罩在他臉上,反射出一道道迷人的光暈。
他就在那迷人的光暈裡,緩緩撞入了秦菲雨的全部視野。
“阿雨~”彷彿夾雜了萬般情絲的輕輕呢喃聲,君無言看了她許久都看不夠,終是緩緩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她面前,滿心滿眼只有她一個人。
沐風見此,嘿嘿一笑,立刻示意衆人都退下,留給這二人空間,大家都會心一笑,紛紛退下。
瞧他這個屬下多貼心,殿下,您看在屬下對您衷心耿耿的態度上,能不能對屬下輕點懲罰啊……
正堂裡只剩下他們二人,君無言看了她許久才發現她手裡拿着幾枝梅花,驀然一笑,“阿雨這是特意爲爲夫摘的梅花?”
秦菲雨聞言也回了神,挑了挑眉,隨意的回了一句:“不是。”
君無言也不在意,也沒發覺秦菲雨有什麼異樣之處,伸手攬住了她圓潤的腰肢入懷,嗅着她身上的久違的氣息,渾身的疲憊都散去了大半。
秦菲雨仰頭瞧着他,見他俊美的臉龐上,眉目間有着掩藏不住的疲憊,下頜上長着青色的胡茬,往日的優雅都被疲勞所掩蓋,終究是抱緊了他,臉貼在他胸前,驀然間咬了一口,聽得君無言悶哼的一聲,陡然笑了笑。
君無言無奈的看着懷裡的女人,“爲夫是不是可不可以認爲,這是阿雨想爲夫的方式?”
秦菲雨脣
角彎彎地擡起頭,將手中的梅花丟下,勾下他的脖子猛然吻了上去,她想他,很想他,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一切。
君無言愣了片刻便化被動爲主動了,帶着狂熱的氣息席捲而來,二人沉淪在彼此的愛意之中,無法自拔。
良久良久,這一番熱情才停歇下來,秦菲雨被吻得七葷八素的,君無言放開她,聲音略帶沙啞響在她頭頂上,“我想你。”
“嗯~”秦菲雨眯着眼往他懷裡蹭了蹭,雖然君無言身上有些汗味微微難聞,但是她也沒有嫌棄。
君無言一邊看向她,一邊抓着她的手在臉上摩挲着,笑容輕柔,眸光如水,“連夜趕路,十日的路程,我六日便到了。”
“嗯~”又是這樣一聲應了應,不過明顯秦菲雨嘴角的笑容弧度大了一些。
可某太子爺不樂意了,這女人也不表示表示一番感動,這般模樣看得他心癢癢的,於是懲罰性地俯身在她脣上咬了一口,惹得秦菲雨痛呼一聲。
“你屬狗的啊!”秦菲雨捏着君無言的臉似嗔怒道。
君無言戲謔一笑,“爲夫這叫以牙還牙。”
秦菲雨無奈地瞥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什麼,目光悠悠地看着他。
君無言好看的眉毛微挑,鳳眸含笑道:“怎麼了?爲何這般看着爲夫?”
“聽說你帶回來一個漂亮女人和一個小姑娘?”秦菲雨色厲內荏地瞪着她那清透的眼睛,語調不輕不重的,卻別有一番意味。
君無言挑眉,見她很是認真的樣子,心情很不錯地笑起來,悠悠淡淡地點了點頭。
秦菲雨一個刀眼飛了過去,警告意味十足。
君無言摸了摸她那秀氣的鼻子,淡淡回道:“你認識他。”
秦菲雨疑惑不解,她認識那個女人?
而後,當秦菲雨再次見到出現在正堂裡的人時,頗爲驚訝。
她疑惑不解地地看看面前站立的千雅,又看了看君無言,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
“聽雪閣閣主千雅?”秦菲雨坐在一旁,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還未來得及換那身黑色衣裙的千雅。
“正是。”千雅面不改色地回道。
秦菲雨摸着下巴沉思着,聽雪閣被滅一事,這件事她後來才知道是阿言的飛血樓人做的,這裡面她也能猜到一些關聯,那名兩次來刺殺她的女人是一直潛藏在聽雪閣的藝妓,而那些人卻和左相司徒青有莫大的關係,聽雪閣背後,司徒青定是一個大主。
只是,這阿言將千雅帶回來不殺她,是個什麼意思?
“本宮不知道太子將你帶回來是何意思,但是千雅閣主既然是左相的人,就應該明白,在這裡,本宮隨時可以要你的命。”秦菲雨語氣清冷至極,沒有一絲溫度可言。
君無言悠然地喝着茶,彷彿沒有在意秦菲雨的話。
“千雅明白,只是,我並非是左相的人,名爲千雅,躋身於聽雪閣,成爲聽雪閣閣主是無可奈何之舉,太子妃若要娶我性命,隨時可以,我亦無怨言,只希望殿下能實現答應我的事情。”一雙冷寒的眼寫着不卑不亢和決然,眼前
絕美的面容,忽而讓秦菲雨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
“哦?太子答應你什麼事了?”秦菲雨不明的笑了笑問道,冷眼瞥了身邊的某爺一眼。
千雅低眉似萬般不捨地回道“答應我,治好玥玥。”
“玥玥?是他們說的那個小姑娘?”秦菲雨把玩着手指,漫不經心地問道。
千雅聞言,猶疑地點了點頭。
“呵~我若是不讓救呢?”秦菲雨低頭撫摸了幾下自己的肚子,滿目柔和的笑意,然而這笑意卻與她說的話極爲的不和諧。
不讓救?!千雅心神一震,瞳孔猛地一怔,看着秦菲雨,充斥着蘊怒,渾身顫抖着。
正堂裡的氣氛一下子冷凝成冰了,詭異,肅殺,總之就連待在一旁的冷巖沐風他們也都覺得可能會有一場不平靜,各自警惕地盯着千雅。
良久,亦寒突然從外匆匆地進來,開口說道:“玥玥醒了,她直哭着要找你。”
千雅聞言一怔驚喜,瞬間衝了出去。
秦菲雨眯了眯眼,看了看亦寒,朝君無言道:“爲何要如此?”
君無言淡淡一笑,摸了摸她有些疑惑的臉,“他對我們有用處。”
亦寒大步一邁,坐了下來嘆了口氣道:“阿言,你讓我就那個叫什麼玥玥的小姑娘,還真是難到我了,你不知道,她身上的病可是自小就有的惡病,一發作便會渾身僵硬嚴重時會直至抽搐至死,若是沒有用良藥控制,根本活不下去。”
“唉我說,那位千雅閣主,他怎麼看怎麼看也不像個男人啊,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亦寒碎碎念地在那說道,卻不知秦菲雨聽了這話一臉蒙逼。
啥?!男人?!
……
亦寒的藥園處,千雅抱着玥玥高興不已,全然沒有冷寒的冰山模樣,嘴角的笑容使他整個人變得無限的清媚絕美。
“啊啊……額額……”玥玥不會說話,只能發出單音節幾聲叫喚,哭着抱着千雅,對他是極爲依賴的。
“玥玥乖,你會好起來的,相信哥哥。”千雅安慰她道。
然而這一聲自稱“哥哥”卻被進來這裡的秦菲雨聽個正着。
“你是男人?”秦菲雨眼睛像放大鏡一般掃視着千雅,一臉難以置信。
千雅眉頭輕蹙,沒有看秦菲雨,還是點了點頭。可秦菲雨明顯是不信的,誰會相信面前這個女人中的極品冰山美人會是男的?開玩笑!
“我是男子。”千雅皺着眉頭開口,這話他自從碰見君無言後已經說了不下十次,可就是沒人肯相信,他長得像女人不行嗎?爲什麼他們都那麼驢!
“你是男子?若是男子,你的胸是平的嗎?而你下面那裡……”她的視線往下溜,挑了挑眉,沒覺得有什麼害臊,“有那東西嗎?”
可這話一出,頓時凌亂了在場的所有人,亦寒、沐風、冷巖通通覺得自己剛纔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話,滿臉通紅。
我的天,太子妃,當着太子爺的面,您覺得說這話,好嗎???
君無言扶着額頭汗顏,我說阿雨,說這話,真心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