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鵬一邊喝着酒水,一邊得意地冷笑着,道:
“小子,到現在了還敢和我作對嗎?跪下給羣毆乖乖磕幾個響頭,我放你一馬如何?”
李圖還沒有說話,小蓮已經跪在他面前,哭訴道:“張員外,請您高擡貴手!我源於回去,我回去之後絕對不再逃跑了,您放了屠離大俠吧……”
“真是犯賤,就憑你這賤婢,也敢來磕頭折我的壽?”
張飛鵬卻是不屑地開口,一腳踢了出去,正中小蓮胸口,小蓮倒在了一邊,淚水婆娑。
“小蓮!”小
蓮老父失聲,急忙跑過來將小蓮扶起。
張飛鵬冷哼一聲,道:“給我把這兩個礙眼的畜生打下去!”
劉管家頓時帶着兩個大漢上前,一頓拳打腳踢,小蓮婦女哭訴不停。“
找死!”李
慚恩憤怒不已,一聲暴喝,驟然搶近,一拳轟了出去!“
嘭!”劉
管家頓時仰天一跤摔在地上,眼珠都要被打爆了!另
外兩人愣了下,李慚恩更是一拳一個,打倒在地!
李慚恩怒視着張飛鵬。“
張飛鵬,我現在也給你一個機會,給這位姑娘和她父親下跪道歉,我只說這一次!”李
圖也冰冷地開口!
張飛鵬吃了一驚,心道這兩人能從黑風寨救人出來,果然身手不凡!幸
好,自己選擇來公堂,不然的話,憑府上那些三腳貓架勢,可能還真攔不住這兩人。
他隨即冷笑了一聲,道:“
笑話!你倒是問問,這城中有誰敢讓我和他道歉?向這個賤婢道歉?你不是在做夢吧?”張
飛鵬一臉輕蔑道:“你很好,敢打我的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痛苦,稍後我會讓你跪在我面前求我!”李
圖淡然而已,他忽然起身,朝着外面的百姓道:“
諸位鄉親,在下屠離,乃是外鄉人士,今日路過貴寶地,見這姓張的欺壓良善,定要告他一狀!不知哪位鄉親平日裡被他欺壓了的,不妨今日咱們一起上訴,官府定然會爲咱們做主。”
他聲音嘹亮,想要讓衆百姓主動起來,對抗這些惡霸。只
有百姓自我覺醒,才能爭取到該有的權力。但
李圖卻意外了,因爲堂下的百姓卻一片沉默。
告張飛鵬?
這樣的事情,他們不會去做。張
飛鵬大開賭坊,荼毒城中,不知多少妻子,因爲一個賭受盡丈夫委屈;不知多少老父母,因爲一個賭看盡兒子心酸。所
有人都知道不應該,都知道這是違背了本朝律令,可所有人也都知道,有官府撐腰,誰也奈何不了他!所
以,他在城中強搶民女、橫行霸市,也沒有人敢說話。
包括現在,他們對李圖的行爲不是不讚賞、不認同,而是不敢讚賞,不敢認同。
因爲李圖擺明了告不贏。
“哎,年輕人,你太沖動了,做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後定啊!”“
對啊,年輕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容易,一定要謹慎!”
“我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可你這樣做,只會害了你自己,我們要是幫你,也會家破人亡,這樣的代價,我們承受不起啊!”有
幾個心地善良的百姓,忍不住開口勸誡,話語中充滿了無奈!李
圖也是心中感嘆,如果只是惡霸,那百姓還有鬥爭的勇氣,可一但官府的淪爲邪惡的代言者,那百姓還能怎麼辦?
官府從來不是維護正義的,古往今來,官府要的只是穩定。
只有穩定,王朝統治才能延續,而只要穩定,官府自然不會去自找沒趣,維護所謂穩定。和
擁有資本的大商人一起合流掙錢,纔是硬道理!
“我來!我來!”這
個時候,人羣中忽然擠出一個乞丐,他是一個男子,蓬頭垢面,揹着一個麻袋,手中拿的只有一個破碗。
“年輕人,我來,我來和你一起告,我要告這畜生,我不怕死!”他
情緒激動地開口,眼中充滿了熾烈的恨意,恨不得將張飛鵬一口口地活吃了!“
這乞丐是誰?不要命了?”“
哎,還能是誰?還不就是咸亨酒樓的老闆魏愛農!”“
魏愛農老闆當年真是個好人,我家交不起租,還是他幫忙的。可惜了,後來卻被張飛鵬這畜生還得家破人亡!”“
就因爲魏掌櫃不同意張飛鵬在自家酒樓對面開賭坊,他居然指使地痞流氓,將魏掌櫃的妻子輪暴致死,魏掌櫃的女兒才十七歲,也被人綁走,誰都知道是姓張的乾的,可官府卻不受理此案!”
“魏老闆因此消沉,酒樓也被張飛鵬巧取豪奪了!”堂
下,衆多百姓議論紛紛,口中的是悲嘆不已。
魏愛農,乃是城中一個善良的酒樓老闆。
可惜的是,因爲不忍他人賭坊所害,不願意讓張飛鵬在自己酒樓前開賭坊。結
局是,妻子被輪死,女兒被抓走,酒樓被奪!自
己,也變成了一個乞丐!這
是生死大恨!“
姓張的,我魏愛農如今一無所有!縱然死,我也要讓你脫層皮,我會讓你下十八層地獄!!”魏
愛農心中有恨,咬牙切齒,心中悲痛,眼中有熱淚落出。
正是因爲一無所有,才能坦然和李圖一起作戰。張
飛鵬卻笑了,輕蔑地道:
“姓魏的,我輪死了你老婆,玩了你女兒,你能把我怎麼樣,你能把我雞*咬一口?你該慶幸你只有一個女兒,不然我會給你表演一龍多鳳,哈哈,哈哈哈哈!”
他就是要侮辱魏愛農。
這是他的大樂趣!魏
愛農拳頭捏緊,指甲鉗進肉中,宛如餓狼一般盯着張飛鵬,恨意驚天!
“蔡大人到!”這
個時候,外面一個響亮的聲音忽然響起。衆
人齊齊回頭。“
是蔡文元大人!”“
嘿嘿,蔡文元乃是於知府的得意門生,幾乎城中的案子,現在都是他在判。”
“哎,一丘之貉,可惜了這兩個青年,是真正的爲小蓮婦女打抱不平,可惜,這個世道,好人總是吃虧!”
四周響起了議論聲,都是嘆息無奈不已。
吳師爺跟在一個青年身後,恭敬地走了進來,青年倨傲而輕蔑,似乎很不耐煩,道:
“本官公務繁忙,雞毛大小的事情,也來煩我!直接打發了不就行了?”吳
道離小心翼翼地道:“大人不知,那兩人十分兇悍,就連張飛鵬老爺,也有些怕他,所以得讓咱們出手。”這
青年冷哼一聲,走進縣衙之中,高高擡着頭顱,看都不看堂中,道:“何人在此鬧事!”
張飛鵬首先起身,熱切地微笑起來,走到這青年面前恭敬行了一禮,道:“蔡大人,飛鵬今日遇到兩個狠茬子,特意來請您幫忙。”這
姓蔡的青年,乃是於知府面前的紅人,他得生意也是全靠這人罩着,所以他自然恭恭敬敬。
這青年,赫然便是江南府代知府,於勝永的得意門生,蔡文元!
“哦?誰這麼不長眼睛,敢來爲難張老闆?”蔡
文元輕蔑地開口。
“是我!我魏愛農要告他!姓蔡的,我不長眼睛,可也認得你,你是個狗官!”魏
愛農憤恨地開口,指着蔡文元的鼻子罵了起來,身體都因爲憤怒而顫抖起來。
他對官府的恨,不亞於對張飛鵬的。官
府,就是張飛鵬的幫兇!
“找死!敢對朝廷命官不敬!把這乞丐給我打四十大板!”
蔡文元怒喝,如果不好好懲治魏愛農,何以殺一儆百!“
蔡大人,好大的威風。”
就到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然響起!
頓時,蔡文元身體一震,下意識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