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他到山城的時間有些不巧，當初班上留在山城工作的同學大都有事，不過對於王晨宇到山城來工作，同學們都還算比較熱情，專門確定了當周的週末相聚，爲王晨宇洗塵，畢竟在學校畢業後，大家各忙各的，已經很少有時間聚在一起了。
當然嚴鬆並不在此列，因爲嚴鬆不是山城本地人，在山城閒置設備交易中心工作也只是他老爹爲了磨鍊他，好讓其以後接班的一種權宜之計。
因此嚴鬆一聽說王晨宇以後要到山城工作，很是欣喜，屁顛屁顛就來找王晨宇一起吃飯了。
嚴鬆畢竟在山城一直待着，對於去哪裡吃飯可是門清，他專門將王晨宇帶到歌樂山上的一處農家院子，這裡可是本地相當出名的辣子雞這道菜的發源地。
山城和容城的菜式口味很接近，王晨宇對於嚴鬆的這個安排相當滿意，兩個人吃得滿頭冒汗，眼淚鼻涕都止不住地往外流。
酒足飯飽之後，嚴鬆和王晨宇沒有坐車，而是慢慢走下山，好消消食。由於席間王晨宇已經向嚴鬆詳細介紹了自己的工作內容，向看嚴鬆有沒有機會能幫助自己，因此嚴鬆一邊走這一邊剔着牙齒道：“你這工作不輕鬆啊，按照你說的，你們公司的市場現在競爭激烈，而山城這邊有沒有一個用戶，要想打開局面有點難吶。不是我不想幫你，關鍵是我對證券這行根本不瞭解，連信息都無法給你提供。還是週末同學聚會的時候問問他們吧，他們畢竟是本地人，各種人脈關係網可比我這個外來戶寬廣得多，說不定還有可能幫得上你。不說怎樣，如果能給你提供點項目信息好讓你有目的去跑那就算不錯了。”
王晨宇也知道嚴鬆說這話是實情，他當然不會將希望寄託在自己這些大學同學身上，畢竟這些同學也就是才畢業兩年多，在各個單位中屬於新人和小透明，能有多大的人脈關係網呢？
他還是得面對現實，從最基本的銷售基礎工作做起：掃樓。
這個掃樓當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指要針對所有山城的證券營業部，每一個都要去跑到，至少要和這些營業部的電腦部經理報個到，然後混個臉熟，也好在這些潛在用戶羣有項目的時候能事先聽到點風聲。
王晨宇知道，現在的證券業市場已經不像去年了，赤天公司雖然也還算在這個市場中是一家老牌的系統集成商，但是由於從來沒有在山城拿下過項目，所以山城這些券商也最多知道有赤天公司這家系統集成商，能讓他有機會進門，僅此而已。
所以如果說在這種過程中哪怕是有一點小單子，王晨宇都要全力以赴，至少要先開張，站穩腳跟，有了成交才能談得上以後的其他項目。
不然券商的用戶們問起赤天公司在山城有沒有實際成交的項目，他還真沒法展現公司的技術實力，也給不了用戶一種潛意識上的安全感。
因此王晨宇笑着對嚴鬆說道：“你得判斷是正確的，我只是給你先打個招呼，萬一以後在某些事情上你能幫得上忙的話，你可不能推辭。”
“放心，我們兩什麼關係，只要我能幫得上，絕對會幫的。只不過我現在這個閒置設備交易中心主要的業務是爲各大單位不用的二手設備找租客或者買家，和你的業務怎麼也不搭界。”嚴鬆雙手一攤說道。
“現在你們的交易中心業務怎麼樣？”王晨宇隨口問道，他其實並沒有對嚴鬆抱有太大的希望。
嚴鬆回答道：“還行，自從交易大廳建設好以後，生意比原來多很多，其實我們老闆也算是個人物，你上次來投標時見過的，他的關係網才叫一個寬，現在已經發展到開始在交易中心提供信息，而不只是單單提供二手設備。就拿前段時間來說吧，我們大學班上的班長小馬哥和你熟悉吧？他畢業後進了山城電力系統的三產公司，也到我那裡去了一趟。他那個三產公司在SZ區的牛角沱有一棟三層樓一千來平米的房產閒在那裡想要招租，他是具體經辦人，準備在我們交易中心掛個消息。只可惜我們老闆說掛這個消息可以，要收費，而小馬哥的領導又不願意，所以我纔沒有幫上他的忙，現在我們老闆的觀點是，信息也是錢，要在我們那裡掛上招租的消息就得收錢。”
小馬哥是個外號，當初上大學的時候周瑞發演的電影《英雄本色》正是最火的時候，所以當初班上的同學給選出來的班長歐陽斌起了這麼一個外號，到了後來大家都只叫這個外號，不再叫歐陽斌本名了。
王晨宇哈哈大笑道：“你們老闆還真是掉進錢眼裡去了，你這個交易中心建設起來除了房子外才投入了50萬，現在是什麼錢都想掙啊。不過他的觀點還是沒錯的，現在報紙上都在經常刊登這樣一個觀點，信息很值錢，特別是在信息嚴重不對稱的時候更是相當值錢。小馬哥我倒是和他關係很好，週末的時候見了問問他，他到底能作什麼主。不過說句實話，他們單位這麼大面積的房產，我看除了招租來作商場也許就是有券商能用來新建一個營業部了，其他的用途我看很難租得出去。”
“反正我沒有能幫得上他。”嚴鬆聳了聳肩說道。
王晨宇也沒有太在意，只不過心中倒是對這件事情有一個印象，畢竟和他目前的工作關係不大。
第二天王晨宇就開始了他的‘掃樓’工作，他有山城所有證券營業部的地址，開始了他的第一部工作。
一上午他就跑了三家證券營業部，分別屬於山城本地的不同券商，這些營業部的電腦部經理對於自報家門的王晨宇倒還算客氣，不至於拒而不見，但是也和王晨宇聊得不深，只是讓王晨宇留下聯絡方式，以後有項目的時候諮詢王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