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宇裝出一副詫異的語氣回答道：“是啊，怎麼了？”
“那你爲什麼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呢？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就說過，你們共利的項目信息要報給我，這樣我才能全面掌握區域內的項目信息，結果你就是不願意，現在好了，我們雙方在這個項目上撞車了！”李偉東用責怪的語氣問道。
王晨宇當即反駁道：“這話說得沒有道理吧？上次我們出現的分歧，最終不是我們共利和你們塔斯雙方高層達成了一致意見，由我們總公司存儲事業彙總全國所有的項目信息後由朱山負責和你們公司對接嗎？再說了，山城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的這個項目，我們共利在一個多月以前就已經在和當地的一個行業集成商合作創造出來的項目。我不清楚你是怎麼知道這個項目信息的？是什麼時候知道這個項目的？是從朱山那邊通報給你們公司？還是你從什麼其它的渠道瞭解到的項目信息？”
李偉東一下子有些支支吾吾起來，給王晨宇的感覺好像李偉東並不想說實話。
於是王晨宇又繼續說道：“現在這個項目是我們和當地的合作伙伴一起從立項到後面的項目操作共同完成的，可以說這個項目上我們共利的合作伙伴在用戶方的影響力非常大……”
李偉東感激你打斷王晨宇的話道：“我對這個CASE的判斷和你們不一樣，從我瞭解到的情況來看，用戶方並沒有對某一個SI（系統集成商）有傾向性。而我也不知道你們共利在這個CASE裡面，是山城的另外一個SI告訴我這個項目信息的，而且還帶着我去見過用戶方有項目決定權的Key Person，你所說的那個你們Support山城的SI並不能完全把控項目。要不是剛纔我的BOSS突然給我打電話說這個CASE你們共利在裡面，我都不知道。現在問題來了，這個CASE我已經決定Support另外那家SI了，你們是不是應該放棄你們Support的那家SI？這個CASE最終都還是要從你們共利這邊拿貨，也同樣算你們的銷售業績，對你們來說一點損失都沒有。”
李偉東的這種說法從理論上來說確實是事實，但是王晨宇卻不這麼看待這個問題。
因爲如果按照李偉東說的辦法來操作，這個單子就變成李偉東完全把控了，到時候李偉東是絕對不可能給共利這個總代理留下多少利潤的。
而且王晨宇現在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於莉找的山城聖天這家公司在用戶那邊有更大的影響力，還是李偉東支持的那個集成商在用戶方有影響力呢？
從於莉以前的彙報和那個施總所表現出來的一些態度，王晨宇傾向於判斷山城聖天贏單或者說對單子的把控力更強，也不知道李偉東是想故意說謊來騙自己，還是李偉東找的那家系統集成商在說大話。
但這只是他個人的判斷，而他並不是這個單子的一線銷售，也沒有去見過用戶，更沒有見過山城聖天的施總。王晨宇深知，對於一個項目的判斷，一個好的銷售不能僅憑這些人的一面之詞，而是要有真實的證據才行。
因此王晨宇決定先把這個項目的進展想辦法拖一拖，再來觀察各方的反應。當然，把項目的進程拖一拖，只能依靠山城聖天公司，這也能順便看看那個施總在用戶方那邊的能量有多大，這也算是他觀察山城聖天公司對項目把控程度的一個試探。
如果這個項目按照他所預想的那樣項目進程暫停，就可以說明李偉東支持的那個集成商對項目並沒有絕對的把控力度，到了那個時候，他才能真正全力支持山城聖天公司。
而且項目暫停，對於李偉東來說也是一個火燒眉毛的事情，現在王晨宇已經知道李偉東目前的銷售業績依然是零，因此李偉東是非常急切讓這個項目能早點籤合同出單的。
於是王晨宇故意有些爲難地說道：“Thomas，我可聽說我們支持的那家系統集成商和用戶的關係非常深厚，要是聽你的，我們不再支持這個系統集成商，那會不會最後這個項目會出現什麼變化？”
李偉東見王晨宇對於自己的提議有些勉強，但是隱隱有些鬆口了。他以爲王晨宇是因爲看到了這單的業績，害怕生變丟單，連忙保證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去見過用戶了，這個項目據用戶說，會在這個月就進入招標流程，最遲下個月月初你們就能和我支持的那家SI籤合同了。所以很快你們就有塔斯軟件的業績了，其實我比你還急，這個CASE的金額也有30K，這對我來說也同樣重要。”
王晨宇繼續裝作有些遲疑道：“那行吧，不過我把醜話說在前面，如果下個月10號以前沒能籤合同，那就別怪我另想辦法了！”
李偉東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你就放心吧，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只要按照我說的來辦，我說什麼時候能下單就是什麼時候。”
掛上電話的王晨宇不露聲色地對於莉問道：“於莉，你對山城聖天公司和山城醫學院附屬第一醫院的關係是不是有絕對的信心？”
於莉當然聽到了王晨宇剛纔的電話，她明白剛纔是塔斯的銷售李偉東來給王晨宇施加壓力的，而似乎王晨宇好像口頭上已經答應了李偉東放棄掉山城聖天公司。
因此王晨宇這麼一問，於莉當然有些着急，急忙回答道：“你和施總也通過電話的，我認爲施總在用戶那邊的能量絕對不能小覷。要是我們放棄和聖天公司的合作，以後山城醫療行業我們可就進不去了，那可就不是一個單子那點銷量，而是會失去很多銷量的。我覺得必須要堅持以前的做法，繼續堅定支持聖天公司。”
王晨宇笑了笑，說道：“現在這些系統集成商，在上游廠商和總代這邊總是喜歡吹牛說大話。就單憑和施總的一次電話溝通就相信他說的話？我覺得這麼武斷是有問題的。而你有沒有直接去見過最終用戶，也是單方面聽了那個施總的話，這可不能作爲判斷項目的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