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施主,這是我珍藏多年的鐵觀音,可從不輕易示客品嚐。”無塵給他倒了一杯香茗說道。
茶色呈金黃濃豔似琥珀,滋味醇厚甘鮮,“此茶入口脣齒留香,回味悠長,果然不愧爲烏龍茶中之極品。”季凡不禁讚歎道。
季凡品過茶放下茶杯,手指着那尊瓷塑羅漢像好奇地問道:“無塵大師,我觀這尊佛像色乳白如脂,如霜似雪,分明象是明代德化窯出產的瓷器。”
“施主果然好眼力,此物乃本寺幾件流傳已久的寶物之一,算起來存在寺中也有幾百年了。”無塵淡淡地說道,“施主談吐不俗,氣度不凡,老衲略通易理,想爲你佔一課,不知你是否願意?”
季凡原本不信這些唯心之說,但看到無塵帶着一臉誠意注視着自己,實在不忍心直接拂了他的好意,於是隨口敷衍道,“那有勞大師費心了。”
“施主不日將要西行,這一行當有十萬富貴。”無塵喜憂參半地說道,“不過此行無坦途,其間歷經艱辛坎坷,困難重重,”
季凡聞聽此言不由爲之心動,“在下對此不甚明瞭,還請大師指點迷津。”
“佛祖雲:天機不可泄漏,請恕老衲不能直言相告。”無塵臉上帶着神秘莫測的笑容說道。
季凡見從他嘴裡也探不出什麼口風,又閒聊了一會兒,這才帶着滿腹地疑惑告辭離去。來到前面寺院內與大家匯合。
回到龍江市已過響午,大家只是在雲光寺內遊玩時簡單吃了點麪包、香腸之類的東西果腹,此時見到道路兩旁林立的飯店,一個個不禁有些飢腸漉瀛,心直口快的忍不住招羅着找個飯店大吃一頓。
季凡看在眼裡,把車停靠在路邊,向黃欣怡招手,“欣怡你幫我開會車。”接着他轉過身對衆人淡淡一笑說道:“我有個提議,不知大家是否願意接受。”
“這次活動是由欣怡發起並組織的,她當仁不讓是我們的領隊。你是她的男朋友,又是掌握我們前進方向的,也可以算是半個領隊,大家對於他這半個領隊提出的建議是否願意接受啊?”黃欣怡的室友趙雪略帶煽動地說道。
“我們當然願意。”衆人嘻嘻哈哈異口同聲地喊道,黃欣怡也滿臉期待地注視着季凡。
“感謝大家這麼信任我,既然如此下面我就來履行一下我這半個領隊地職責。”季凡說道,“難得大家今天玩得這麼開心,估計是又累又餓,欣怡你把車開到新疆食府,我安排喝羊湯。吃手把羊肉。”
“哇,你這個提議太棒了。”
“聽說那裡的烤全羊味道十分鮮美,我一直無緣品嚐。這下終於可以一飽口福了。”女生們在底下嘰嘰喳喳地議論着,而男生們雖然不象女生那樣直白,但瞧着季凡的眼神充滿了羨慕之色,衆人中惟有一人見此顯得無動於衷,眼睛注視着窗外,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
這家上下兩層的飯店內,門口的櫃檯裡擺滿了新疆特色器皿。角落裡充盈着新疆特色的掛飾,拾階而上來到二樓,走廊的吊頂上是一排的葡萄架子,到處充滿了維吾爾族的民居風格。
季凡首先點了一道烤全羊,它是選用生長期不足一年地羔羊精心烤制而成,這道菜可算得上新疆非常名貴的菜,由於是從新疆特地空運來的,價格自然不菲,剛纔那個在車上提議吃烤全羊地女孩子看了下菜譜上高得驚人的價格不由伸了下舌頭。
接下來在服務員的強力推薦下。季凡又點了適合這些人口味的燉羊肉、油塔子、包肉、大盤雞、薄餅羊肉還有羊肉串。“今天上山大家都挺辛苦,我建議無論男生還是女生。都來點白酒暖暖身子。”季凡說道。
他的這個提議立即招來了男生的一致響應和女生的共同抵制。季凡見大家地氣氛非常活躍,心裡非常高興。他本意也沒想讓女生喝白酒,於是就勢給女生點了葡萄酒,白酒則要了兩瓶水井坊。
很快豐盛的酒菜擺滿了桌面,“咱們大家先吃點東西掂掂底,然後再喝。”季凡指着菜餚說道,這飯店的手藝相當不錯,新鮮羊肉味道的鮮美、肉質的爽滑讓人能把舌頭吞下去。幾個女孩子剛纔的吃相還比較文雅,但經不住這美味的誘惑,不一會兒功夫,也如男生似的抄
的薄餅,將炒得鮮美地羊肉包進薄薄的肉皮中,然後下去,大口咀嚼着羊肉,頓時每個人地嘴上、手上都掛滿了油。
“欣怡斯文些,瞧瞧你這幅狼吞虎嚥地吃相也不怕人家笑話。”趙雪對着坐在季凡身邊的黃欣怡挖苦道。
“你也不用說過,你看看你自已,也比我好不了哪去。”黃欣怡毫不示弱地回敬道,兩人鬥嘴引來衆人一陣笑聲。
大盤地食物,大塊的份量,一切都充滿了曠野的味道,季凡看見大家滿嘴流油的樣子禁不住滿意地笑了,他擦拭了一下手,清了清嗓子,然後端起酒杯說道:“今天很高興能認識各位同學,不瞞大家我也是龍江大學畢業的,論起來是你們的學長,這第一杯酒就由我來開杯了,我提議從我開始,咱們每個人說一句祝酒辭,張羅一杯酒。俗話說得好,相識即是有緣,這第一杯酒爲了我們友誼長存而乾杯。”季凡說着一口乾掉了七錢杯中的酒,然後對坐在身旁的黃欣怡叮囑道:“欣怡,一會還要送同學們回學校,你少喝點酒。”
“哇,你倒是挺會憐香惜玉,可怎麼只關心她一個人啊!同學們你們說他這個人是不是有點太偏心了。”趙雪趁機起鬨道,招來了衆人的一片附合聲。
此時那個文弱秀氣的男生見此情景,也不知是由於喝酒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臉色漲得通紅,騰地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衝着服務員大聲喊道:“服務員,取兩個大杯來。”
正在興頭上的衆人看見他這幅樣子,頓時變得鴉雀無聲,神色尷尬地注視着他,聯想到他最近一直在追黃欣怡,大家心裡隱約明白了幾分。
“遲雷,你這是要什麼?”快人快語的趙雪站起來主持公道。
“趙雪,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跟你沒關係,你識相的話趕快給我閃到一邊去。”遲雷衝着惡狠狠地說道。
“好心當成了驢肝肺,你這人今天真是病得不輕。”趙雪坐下來氣鼓鼓地說道。
黃欣怡也要站起來和他理論理論卻被季凡按住了,“他是衝我來的,這事還是由我自已來解決好了。”說着他站起身非常鎮定地問道:“這位同學怎麼稱呼?”
“你可要好好記住了,我姓遲,大名遲雷。”
“原來是遲雷同學,不知你有什麼想法請只管提出來。”季凡望着這明顯有些喪失理智的癡情男子一臉平靜地問道。
“也沒什麼想法,就是想和你一對一單挑喝酒,不知你敢不敢接招。”遲雷略帶挑釁地掃視着季凡。
“既然你已經劃出道來,看來我只有勉力爲之了。”
“你要是個男人的話就跟我比試比試。”遲雷指着服務員剛拿來的二兩半酒杯說道,“咱們每人一口一干,誰先倒下算誰輸。”
二兩半的大杯,兩口就是半斤,衆人聞聽此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本想勸勸二人,但是看到遲雷那幅凶神惡煞的樣子,誰也沒敢開口相勸。
“不就是喝酒嘛,這沒問題。”季凡面沉似水地說道。
“季凡,你不要和他拚酒了。”黃欣怡不無擔心地說道。
“你儘管放心,你不會有事的。”季凡拍了拍她肩膀安慰道。
“好,夠爽快,服務員喝酒。”遲雷大聲喊道。
“等一下。”
“你不會這麼快就反悔認輸了吧!”遲雷望着季凡輕蔑地說道。
“這麼喝酒沒什麼意思,我還有個附加條件。”季凡微笑着說道。
“噢,你居然還有條件,請講。”
“我請大家作個見證,如果你輸了的話,你從今往後不要再去糾纏欣怡,這點你能做到嗎?”
“行,就按你說的辦。”遲雷猶豫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說道,“那要是你輸了呢?”
“跟你一樣,我也和欣怡分手。”季凡心想我本來和她就沒有什麼關係,再說了就算我答應你,欣怡還未必同意跟你來往呢!
“這可是你說的,希望你信守諾言。”遲雷暗自竊喜,眼裡露出炙熱的眼神說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季凡一臉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