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道崖此時聚焦的人比演武臺前多了何止十倍,這離午時還要一個多時辰呢,但是講經臺前已經被擠了個水泄不通,看來想要近身感受冰柄長老的道的人可不在少數。
陳燁、趙言、莫小寒與白雨來到悟道崖之後也朝着講經臺前擠去,陳燁本不想去擠,但一直被莫小寒與白雨抓着手臂,又不好推脫,於是也硬着頭皮往裡擠開了。
不時有人與趙言、莫小寒還有白雨三人打着招呼,顯然認識他們三個人的也不少,但是陳燁能從一些人的眼中看出,他們也認出了自己。
畢竟上去在悟道崖的事,可夠高調的,想要不被人記住都不行,他一人將張東河與李少強等幾十個人的胳膊給卸掉,這可是通了天的大事。
那些認出了陳燁的人,紛紛給他們四人讓路,生怕陳燁發起飆來會再卸他們的胳膊。
有了這個連鎖反應,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裡,也有極多數人都望向這片引發小動盪的區域看是發生了什麼事,不一會兒的功夫,以陳燁爲中心,在他的方圓一丈左右形成了一片開闊地。
除了趙言、莫小寒與白雨就沒有第三個人敢站在陳燁一丈距離內了,莫小寒一看這陣勢,往人羣掃了一眼道:“哎,早知道你這麼不受‘歡迎’就不帶你來了!”
莫小寒雖是如此說,但陳燁看莫小寒高興就要跳腳了,他剛纔還說着讓人讓讓呢,結果人家注意到了陳燁,騰的一下子空出這麼大塊空地來,他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四人過處就像是一道鋼鐵洪流,所有人紛紛退避,沒有人敢輕易招惹,沒出幾步的距離,四個人就在講經臺前找了一塊最爲有利的地方,這裡離講經臺最近,就在傳道人的眼皮子底下。
陳燁心中沒有想那麼多,他此次前來的目的就是爲了看一看,冰柄長老那種出神入化的煉器水平,雖然黃元不覺得冰柄長老在禁器煉製方面有天賦,但能憑着這份堅持,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絕對是值得人尊敬的。
雖然黃元不太認可冰柄長老的天賦,那可能是因爲他把自己與冰柄做了比較,陳燁還太小,做不出什麼比較,只得盤坐在地上,定息存神,感悟着這片天地之態。
禁器修煉講得是天賦神韻,縱觀古今沒有一個禁器大師不是天縱之資,想要在禁器一途有所長進,離開一個悟字。
陳燁來悟道崖這麼早,並不是要急着與冰柄長老見上一面,最主要的原因是想見識一下這位聞名已久的煉器師的煉製禁器的過程,以及冰柄長老所謂的經驗。
四個人靜靜盤坐在講經臺最最接近傳道人講道之地,當下就坐了下來,只是以陳燁爲中心的一丈方圓內,卻沒有人改來湊熱鬧了。
莫小寒、白雨與趙言全都搖頭苦笑,如果這一次讓他們自己來,恐怕也沒有這麼大的面子,講經臺前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十分珍貴,此時以陳燁爲中心方圓一丈都多餘空了出來,那些站在外圍的人看着這裡‘空空如也’都不敢進來。
突然那條通往悟道崖的山路上,慢吞吞的走上來了一襲白衣的一組少年,爲首的正是那日被陳燁不動聲色就給收拾掉的李少強等人。
李少強也看到了講經臺前的情況,此時他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就邁步朝着陳燁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在另一條山路上也出來了一隊人,是一襲的黑袍,個個帶着肅殺氣,爲首的是張東河,不過此時的張東河看起來比以前要低調了許多。
張東河也是率先掃了一眼整片悟道崖,看到了陳燁之後,又看了一眼另外一條山路上的李少強,兩人隔的並不遠,似乎對視了一眼似的,張東河也衝着講經臺的方向走了過去。
悟道崖此時少說也有兩千多人,僅圍繞在講經臺前的就有三四百人,此時看到不遠處兩波來勢洶涌的張東河與李少強之後,全都讓開了先前佔據着的位置,生怕離開晚一步就會惹上麻煩似的。
衆人急忙跑到一邊,給張東河與李少強兩夥人騰出更大的一片空地來了,趙言、莫小寒還有白雨都起身走到了他們面前,將身後一直盤坐着的陳燁擋在了一身後。
趙言打量了一下張東河與李少強身後的人,笑道:“帶這麼多人來,是想給自己壯膽嗎?”
張東河冷笑一聲,道:“壯膽?給自己?不,不,不,你錯了,是給你們壯膽來了!”
莫小寒道:“鬼扯,今天可是冰長老的傳道日,你們也想破壞?”
“誰說要破壞冰長老的傳道會了?”李少強在一邊看着陳燁,話中冰冷至極的回道,但自始至終他的眼睛都只是盯着盤坐入定的陳燁說的。
“張師兄,李師兄,大家都不是外人,今天又是一個重要的日子,我看……”趙言出言勸道。
張東河笑着搖了搖頭,道:“不,不,不我們沒有要想怎麼樣,只是讓陳師兄給我們兄弟道個歉而已。”
趙言聽後,看了一眼一直盤息入定的陳燁,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於是道:“陳師兄已經入了定,不如我待他向諸位賠個禮了!”
趙言說着就要行禮,陳燁突然出聲冷笑道:“道歉?他們是來向我道歉的,怎麼能讓你給他們道歉?”
張東河與李少強一聽頓時就愣住了,這陳燁簡直狂的沒邊了,他難道沒有聽說自己已經找到了幫手了嗎?
“陳師兄!”趙言主頓時覺得自已額頭的汗已經流了一大片,他雖然也看不慣張東河與李少強的做事風格,但畢竟在神霞洞天張崇與李盛的關係也越來越重要,是一股不可小瞧的長老力量。
“趙師兄,你們不要爲我擔心,張師兄與李師兄,真的是向我來道歉的!”陳燁頭也不回的說道。
張東河與李少強頓時覺得自己的臉就要掛不住了,他們這是擺明了要找陳燁的麻煩的,可是到了悟道崖之後,才發現陳燁那穩坐釣魚臺的態度,讓他們想想就心裡一陣發毛。
陳燁緩緩的站了起來,他轉過身對着張東河與李少強說道:“趕緊閃人吧,我不會接受你們的道歉!”
衆人腦門都射出一縷縷的黑線,張東河與李少強終於忍不住要爆發了,張東河吼道:“媽地,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今天就讓你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陳燁笑了笑道:“我也想讓你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條腿的,上一次的教訓看來你們是一點不在乎啊!”
說着張東河身後就走出一個黑髮飄舞的青年,只看樣子確實比一般人的年齡要大一些,陳燁如今的神識強大的離譜,當那個黑髮飄舞的人一出現時,陳燁就已經感應了出來。
李少強的身後也慢慢走出了一個巨大的虛影,黑髮披肩,眼神如火炬,只是盯了一眼陳燁,就讓陳燁產生了一絲冷意。
陳燁仔細的用神識查看了一下對方,發現除了兩個人之外其餘的全是那日被卸掉了胳膊的跟班,頓時他開心的笑了,道:“看來上一次的事,沒有讓你們覺得羞愧啊,而且還變得加緊了許多。”
張東河與李少強相視了一眼,然後這才點了點頭,只聽張東河道:“姓陳的,不要以爲自己在天祭境界就無人可拿你了,我身後這位師兄就是想要過來指導指導你的。”
李少強將衆人散開,將陳燁四人圍了起來,紫影騰的一下子就飛了出去,就衝上了高空,陳燁慢慢走到臺前,將趙言、莫小寒與白雨全都拉在了自己的身後,指了一指張東河,道:“你……是不是記吃不記打?”陳燁說的很小聲,但這話似乎能穿透任何一點障礙,所有人都吃驚的望着這裡。
“你……”張東河很想反駁,但他知道這不是反駁的時候。
陳燁眼前的這兩個神秘人,肯定都達到了仙橋境界,他們已經除去了繁華之氣,有一股天然的純正之美。
“仙橋境界苦修?”陳燁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張東河身後的一個巴掌徹底把陳燁驚醒了過來,而後罵道:“姓陳的,今天就讓你爲幾天前做出的事情負責。”
陳燁嗤之以鼻,盯着那人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既然不是來道歉的,就要離我超過三十丈,否則我就會認爲你這是在欺辱我,挑釁我,相信你們見識了我的手段之後,會做出個明確的判斷。”
張東河聽了陳燁的話之後,甚至都恨不得立刻馬上殺了他,最終搖了搖頭道:“你就算實力再強,你能強得過仙橋境界的苦修?笑話,仙橋境界的苦修只要動一動手指,你就立即化成飛灰,你如果今天不道歉的話,就不要怪我兄弟手下留情了。”
陳燁看着張東河笑了笑,道:“好啊,那就放馬過來吧,我也想見識一下,什麼纔是仙橋境界的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