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震耳欲聾的鼓聲響起之後,天水酒樓外圍的很多大漢都涌了進來,陳燁知道是時候去放火了。
他看到天水酒樓一層大廳此刻已經人滿爲患,隨即用神識向酒樓四周查探起來,發現仍然有人在堅守崗位,並沒有全都來到內部。
“給我們個交待!是不是想打劫?一萬金幣一斤的極品仙釀,居然在裡邊放蟑螂,虧了你們還說得出口!”一個有七八分醉的大漢吼道。
“就是,讓你們老闆出來,否則今天的事沒這麼容易過去!”
在天水酒樓吃飯的人沒有好惹的,都是經過事的人,自然不怕事大。
陳燁順手拿起一個密封的酒罈子,高高舉起,然後又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啪嚓’一聲響把所有人的吵鬧聲都打住了。
“各位,讓我老漢來看個真切,究竟是我們喝的這酒有問題還是我們故意找茬兒吧!”
陳燁彎下腰在碎裂開的酒罈子中左扒右扒,頓時在一片破酒罈子片上,又發現了一隻蟑螂,那蟑螂的足還在不停的伸縮着。
陳燁小心的把蟑螂提到手中,慢慢舉了起來道。
“這不是我們冤枉你們酒樓吧?”陳燁說着轉着身,讓所有人都仔細瞧了個便。
衆人一齊叫道:“還要怎麼說,這證據就在眼前,你們天水酒樓是想坑我們呢還是要砸自己的招牌?”
那站在大鼓前的夥計,又是一擊重鼓,然後道:“絕對不可能,我們酒樓這些極品仙釀全是幻影洞天的長老親自送來的,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問題?”
一個大漢上前叫道:“口說無憑,我們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就是,全都打開!還一萬金幣一斤?媽的,一萬金幣一百壇一千壇,老子也不稀罕!這是哪門子的極品仙釀?”
頓時有人附和着叫嚷起來。
夥計再次擂了一下鼓,後道:“你說打開就打開?如果沒有損失算誰的?”
“我們已經喝了帶有蟑螂的酒,那我們的損失算誰的?”
衆人七嘴八舌的說着,所有衝進來的大漢只能維持秩序,也不好對這些人動粗。
“如果打開剩下的仙釀沒有蟑螂,全都算我的!”陳燁突然大聲喊了一句。
所有人都呆住了,如果按照那夥計說的一萬金幣一斤,那剩下的擺放在大廳中中間位置沒有打開的,少說也有百十壇,一罈如果只有十斤的話,也有一千斤的仙釀,一萬金幣一斤那可是少說一千萬金幣啊!這老頭是不是瘋了?
“算你的?”夥計也吃了一驚。
“不錯,我這裡有一張地契,是當初從呂家那裡賭回來的,在天水鎮除了林家恐怕只有呂家與張家還有唐家勢大了,這張地契有沒有假,來個明白人一看就知。”陳燁伸手入懷取出一張地契。
老夥計叫人把那地契拿了過去,仔細端詳了一陣之後才道:“果然是呂家的地契,此地當時被天水拍賣分行給拍出了一千七百萬的高價。可是……”
衆大漢見陳燁果然是個大有來頭的人,底氣更足了,於是紛紛叫道:“那還不趕緊給我們個交待?”
“打開所有的酒,如果有,就賠償我們的損失,如果沒有,這位老伯的這件地契總是真的吧!”
“打開!打開!”
“打開!打開!”
所有人羣情激奮高舉着一隻手向上揮舞道,就跟遊行示威的暴民一樣。
“造反了,造反了?天水酒樓營業至今,還沒有人敢如此放肆!”老夥計有些怒但也不敢在說什麼更重的話了。
“打開!”
“打開!”
衆人依然叫道。
這時,從大廳的中門走進來一個老者,絲質長袍,顯得十分富態。
“好,打開,如果剩下的酒中有蟑螂,就說明是我的酒有問題,可是如果沒有,那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管是什麼人搞鬼,在我天水酒樓做把戲,都會把他挫骨揚灰。”
來人正是天水酒樓的老闆呂至穩,呂家的當家人,也是呂正楓的爺爺。
陳燁早在準備燒掉天水酒樓時就已經從林婉風那裡得到了足夠多的情報,這家酒樓是呂至穩與林正福的共有財產。
林正福就是林天誠的父親,與林正瑞屬於堂兄弟關係,不過只是依賴於林正瑞認識了刀修李刀刃,林正福並不討林正瑞喜歡,可是林正福卻因爲林正瑞與李刀刃的一次摩擦,遇到了李刀刃,才漸漸熟悉起來。
既然天水酒樓是他們的,陳燁更不會客氣了,此刻還沒有什麼厲害的苦修入住,燒掉也就燒掉了,沒有人能追查的出來。
那些曾經隱於天水池附近的苦修各自都有自己的特定居所,如今因爲天水池被封禁制一事,全都躲了遠遠的,生怕招惹了太一聖地這個龐然大物。
天水酒樓此刻正好在天水池封禁的範圍之外,凡人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可是一旦進入了仙橋境界的苦修,就不行了,那種吞噬的力量,讓人生畏。
如果不是天水閣就在這天水池附近,像李刀刃這樣的渡海境界苦修,也是不想來這裡的,太一聖地的分閣小據點,並沒有因爲天水池的原因而停止勳章試練。
呂至穩的讓人聞到了威脅的味道,可是陳燁並不害怕,龍齊演示過給他看的驅魔術,可以瞞得過他的神識,就連他的神識也不能知曉,龍齊是怎麼把蟑螂弄到密封的酒罈子裡的。
而今在這裡並沒有什麼強大的苦修,最高的也不過天祭後期的人而已,陳燁相信不可能會有人能識出此中詭計。
“好,如果其餘的極品仙釀中沒有蟑螂,那麼這張地契就雙手奉還,如果有……”陳燁說到這裡一頓。
“怎麼樣?”一些快嘴的夥計搶問道。
呂至穩瞪了那個夥計一眼,把那個夥計嚇的直打哆嗦。
“如果有,就要給我們這些喝過有蟑螂的酒的好漢一個交待了!”陳燁不緊不慢的說道。
“交待好說,不過……”呂至穩上前一步一步走去,負責保護酒樓的大漢全都給他讓出了一條道。
“不過,我記得我呂家這張地契是在林家的手裡,你是林傢什麼人?”呂至穩似乎抓住了主要人物似的,想要找到突破口。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張地契是不是真的?”陳燁淡淡道。
“好,呂福,去打開所有的酒罈密封!”呂至穩頭也不回的說道。
那個年老的夥計這才從鼓邊走下來,到了大廳中間的一堆酒罈子處,一個一個的開起了酒罈封口。
“啊?老爺!”呂福露出吃驚的神色對呂至穩叫道。
呂至穩心中一沉,回過了頭對呂福道:“不可能,摔了看看。”
呂福似乎有些不忍心,一擡手一咬牙,把手中剛剛打開的酒罈子給摔到了地上。
‘啪嚓’一聲之後,大廳裡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只見呂福腳下的那個剛摔碎的酒罈子裡,不止一隻蟑螂,居然達三隻之多。
“哈哈哈,孃的,天水酒樓的老闆,你可看清楚了,還敢說不是你的酒有問題?你拿酒中泡蟑螂的‘仙釀’招呼你大爺我嗎?”一個七八分醉意的大漢狂笑道。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快,再打開一罈子!”呂至穩也有些不能平靜了。
呂福又打開了一個密封好的酒罈子,臉都快綠了,吞吐道:“老爺,這個……這個也有!”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酒樓裡的噪音也越來越小,他剛一說完,頓時有人一把也將自己手中的酒罈子給摔碎了。
‘啪嚓’
‘啪嚓’
接連不斷的摔罈子聲此起彼伏,極品仙釀中的蟑螂各個都根醉死在裡邊似的,打着飽隔,頗有一種我是蟑螂我怕誰的氣勢。
陳燁笑道:“你打開的速度太慢了,還是讓我老漢幫幫你吧!”
他剛一說完,一把掄起了身邊的椅子,朝着中央的酒罈堆扔去。
‘哐啷’一聲巨響,接着‘啪嚓’聲不絕於耳。
至少有一百壇極品仙釀就這麼白白流失掉了,呂至穩正想喝斥陳燁,一擡眼看到,足足有數十把椅子飛向了中央的酒罈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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